林云溪的身体瞬间挺直，眼神有些得意。
面对蒋慧芳，她还是有些心理优势的。
毕竟，两人是闺蜜，也是主顾。
而顾客，就是上帝。
一直以来，林云溪作为客户，不仅仅从蒋慧芳那里拿衣服，还得到了充足的情绪价值。
而蒋慧芳赚到了钱，也乐意提供。
除了林云溪说自己被骗了，卖了厂子没钱了那一次。
当然，那一次，林云溪也靠着小聪明在最后扳回一城。
她故意在临走的时候，告诉蒋慧芳自己还有几百万，蒋慧芳就立刻改变了态度，对她又恭敬起来。
这会儿接到蒋慧芳的电话，林云溪也不意外。
这几天蒋慧芳一直孜孜不倦，试图拉她投资项目。
她一直吊著蒋慧芳，没说投，也没说不投。
林云溪压抑住自己的得意，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生硬：“干什么？”
蒋慧芳赔笑：“云溪，也没啥事，我拉了几个姐妹，一起去郊区喝茶，你也一起去吧。”
林云溪道：“我可能没时间。”
她说的，是可能，而不是直接拒绝。
这也是她对付蒋慧芳的绝招之一。
蒋慧芳卖了小半辈子衣服，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自然能听出林云溪的意思。
只要她说出足够动人的话。
那林云溪就不是‘可能没时间’了。
而回‘我调整一下工作时间’。
电话那头，做了一个‘呸’的动作。
呸，公司都没了，还他妈装什么‘调整工作时间’啊。
你有工作吗你，就‘调整工作时间’？
当然，蒋慧芳的小可爱神态，林云溪看不到。
不然的话，她又要好几天不理会蒋慧芳了。
蒋慧芳在电话里笑的很谄媚：“云溪，都是我的好姐妹，也正好介绍你认识，多个朋友多条路啊。”
林云溪沉吟，最后还是没答应答应：“我想想，应该能挤出时间来。”
她觉得蒋慧芳说的不错，多个朋友多条路。
不过，她还是要装一装。
这样能提高她的心理优势，哪怕这点心理优势早已经被蒋慧芳在心里骂的体无完肤。
蒋慧芳又道：“你看看你最近公司情况也不好。出去散散心挺好的，说不定就能找到一份冲天的好项目了呢。”
蒋慧芳还是会说话。
什么他妈‘你公司情况也不好’，就是公司没了。
林云溪答应了：“好吧，我跟你去看看。”
但她不知道，蒋慧芳挂了电话之后，就骂骂咧咧：“小贱人，每次来我这里趾高气扬的，公司都没了，还牛什么呀，不是为了你手里那几个破钱，老娘能大耳瓜子扇你脸上。”
蒋慧芳每次见了林云溪，就像是狗见了屎，可是她的心里，也是觉得憋屈。
凭什么她要给林云溪提供无限的情绪价值，而林云溪就能丝毫不顾及她的感受呢。
这种痛苦，蒋慧芳在很多大客户面前，都体会过。
和很多人一样，她是一边赚钱，一边痛苦。
这样的人，就是心态没有稳住。
做业务，卖东西，为客户提供情绪价值，本来就是生意的一部分，不用觉得痛苦，必须自己合理消化不良情绪。
——
第二天，林云溪还没出门，林云霜就鬼鬼祟祟往外走。
包里还叮当叮当响。
林云溪脸色一冷：“怎么了？马上开学，不好好准备一下，还出去鬼混？”
林云霜赔笑：“姐，我和刘明娟一起溜达溜达，去市财经大学遛一遛。也算是提前熟悉了。”
她眼神闪烁，显然没说实话。
林云溪道：“出去可以，但是不准和何丽丽玩了，她让咱们损失了小三百万，不是啥好人。”
林云霜保证：“你放心，绝对不和她玩了，她爱死哪去死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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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她面对林云溪的时候，有点心虚，毕竟刚被坑了两百八十万。
所以，她还要表面上顺从林云溪。
但心里已经沸反盈天。
哼，装什么啊，不就是比我大了几岁吗。
你被坑几千万不说，我才扔了不到三百万，你就想要对我颐指气使了？
林云溪看林云霜表面上成了乖乖女，也就放过了林云霜。
心里也有点得意。
不错，自己还是有点姐姐的威严的。
希望云霜以后还是能这样听话。
她看了看林云霜叮当响的背包，问道：“里面是啥啊，哗啦啦响？”
林云霜不好意思的笑了：“我以前存的零钱，你不给我钱，只好花这些零钱了。”
什么存的啊，就是她小时候嫌带着麻烦，随手乱扔的。
小时候，每一次出去，带几张百原大钞，花了之后剩几块，回来之后随手扔在衣柜里，鞋盒里，床头柜上，床底下。
然后下次出去也不带着。
积少成多。
两三千还是有的。
这两年都是手机支付了，根本用不到。
所以一直都在衣柜的最下层堆著，都生灰了。
现在没钱了，林云霜想到了这些零钱。
每次出去带二三百。
花著倒也感觉不错。
林云溪点头道：“省著点吧，家里情况最近确实不好。”
林云霜连连答应着。
心里却非常不屑。
在转头出门的时候，还撇了撇嘴。
林云溪教训了妹妹一顿，只感到乳腺畅通。
果然，她还是个管理人才。
起码，她是自己这么认为的。
——
林云霜出门后，林云溪才开始不紧不慢洗漱化妆。
到了约定见面的时间，她才刚化好妆，准备出门。
蒋慧芳打来了电话，带着笑意：“云溪，出门了吗？”
林云溪声音不爽：“急什么啊，我已经出门了。”
这时候，她才刚穿鞋。
蒋慧芳笑着：“好的好的，咱不急。我们等着你。”
蒋慧芳说著不急，心里大骂林云溪。
小浪货，幸亏我的另一个大客户也姗姗来迟，不然惹的那个大客户不高兴了，我要你好看。
半个小时后，林云溪才开着车到了蒋慧芳的店面。
她们说好了，开三辆车从蒋慧芳这里出发。
一塿十几个妇女姑娘，林云溪是最年轻漂亮的那个。
林云溪看着蒋慧芳一群歪瓜裂枣，脸上涂脂抹粉都像是驴粪蛋子下霜的样子，心里开始高兴起来。
她暗道，我还是最优秀的那个啊。
蒋慧芳笑着道：“还得等一会儿，沈姐还没来。”
林云溪脸色当时就不好看了：“怎么这么没素质，迟到多长时间了都。”
她也不想想，自己也迟到了半小时。
蒋慧芳解释道：“沈姐的老公可是鼎盛投资的高管，年薪千万呢，她还不得出门慢一些？”
林云溪不说话了。
的确，人家是真大户，自己现在非常虚。
等一等人家，也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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