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城码头飘着细雨，沈祺之心灰意冷准备回香港，行李箱轮子卡在青石板缝里。
安德烈弯腰去拽，金发上沾了水珠，在晨光中像撒了一把碎钻。
"沈先生，小心台阶，"他提醒道，手掌始终虚扶在沈祺之后腰，像对待易碎品。
沈祺之望向雾蒙蒙的海面，客轮鸣笛声惊飞一群海鸥。
码头上却出现了东方作云的身影，四目相对的瞬间，时光仿佛凝固。
东方作云双眼通红，紧盯着安德烈靠近沈其之的身影，心中的醋意几乎要将他淹没。
东方作云的军装皱巴巴的，右手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沈祺之的视线落在他颤抖的残指上，喉咙突然哽住。
"我..…."东方作云别过脸，"路过……而已。"
安德烈的脚步声在仓库门外停下，并没有进去。
"东方作云，你活着。"沈祺之打断他，声音轻得像羽毛，"却骗了我2年。"
雨水从屋檐滴落，在水泥地上砸出小小的坑。东方作云抓起沈祺之的手按在自己胸口。
隔着布料，子弹留下的凹凸疤痕清晰可辨。"这里每天..…."他粗喘著，"都在后悔。"
他额头上满是汗水，望着眼前的沈其之，眼中满是焦急与懊悔。
他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大声喊道：“祺之，别走！祺之，我错了，别丢下我。”
沈祺之听到呼喊声，身体微微一僵，但并未有其他动作。东方作云心急如焚，跛著腿踏上船板，几步走到沈其之身后，一把将他紧紧抱住。
沈祺之挣扎起来，带着哭腔道：“东方作云，你放开我，既然你那么想我，我走便是，以后也不会再来烦你。”
东方作云抱得更紧，声音带着颤抖：“祺之，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太自卑了。你看我现在，腿瘸了，手也残了，我觉得自己配不上你，我以为你和他在一起会更好，所以才故意气你，想让你离开我，可我发现我根本做不到，我很爱你，很爱很爱你，接受不了你离开我。”
沈其之听着他的话，身体渐渐不再挣扎，泪水却止不住地流下来。安德烈在一旁看着，微微叹了口气，转身走到一边，给他们留出空间。
东方作云将头埋在沈其之肩上，哽咽著说：
“这些日子我日夜思念你，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当我看到你和他在一起，我心里就像有火在烧，我知道我不该这么对你，可我控制不住自己。”
“我吃醋了，祺之，我吃醋了，我看见你和他在一起，我很难受。”沈祺之看见这个威风凛凛的大将军这么卑微，心疼的抚摸他的头。
陈副官递烟给安德烈。
"值得吗？"陈副官问。
金发青年望向海面："你知道他夜惊症发作时，喊的是谁的名字吗？我和他从来就没什么，只是我一直单方面追求他，他把我当朋友而已。"
安德烈突然笑了，把船票撕成两半："帮我订张单人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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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库里光线昏暗，却掩不住东方作云眼中炙热的占有欲。
他猛地捧起沈祺之的脸，不容抗拒地吻了上去。这个吻激烈而滚烫，像是要把所有的情绪都宣泄出来。
他的唇用力地碾压着沈祺之的，舌尖强势地撬开对方的牙关，肆意掠夺著每一寸领地。
沈祺之被这突如其来的吻弄得有些懵，下意识地想要挣扎，却被东方作云紧紧扣住腰身，动弹不得。
东方作云的吻带着血腥味。他曲著腿把沈祺之抵在货箱上，左手勾著对方衣领，像抓住救命稻草。
"我嫉妒得快疯了，"他啃咬沈祺之的锁骨，"看见他碰你这里...…这里..…."
沈祺之下意识地挣扎，双手推著东方作云的胸膛，可那力量在对方强烈的占有欲面前显得微不足道。
东方作云的吻炽热而霸道，像是要把他整个人都揉进自己身体里。
渐渐的他的双手从推搡变为不自觉地抓住东方作云的衣角，身体也慢慢放松，开始回应这个带着强烈占有欲的吻。
沈祺之摸到他后背湿透的军装。这个曾经骄傲得不可一世的男人，此刻抖得像暴风雨中的孤舟。"你的腿.……."他轻声问。
"瘸了。"东方作云自暴自弃地扯开裤管，露出狰狞的疤痕，"手指也废了三根.….."话音未落，沈祺之突然俯身，吻上他残缺的把手。
……
码头的钟敲响十下。
安德烈拎着沈祺之的行李箱走来，金发被雨淋得贴在额前。"两点钟的船，"他平静地说，"我的那班。"
东方作云僵在原地。沈祺之感到环在腰间的手臂骤然收紧——那是占有欲与愧疚的交战。"安德烈.….."他刚开口，就被英国人制止。
安德烈突然用俄语对东方作云说了句话。军人瞳孔骤缩，残指无意识抠进沈祺之的毛衣。
"他说什么？"回程的车上，沈祺之问。
东方作云盯着窗外飞逝的街景："他说..…‘再弄丢他，我会来抢’。"左手悄悄覆上沈祺之的手背，温度透过皮肤传来，像冬日的暖阳。
……
夜深人静时，沈祺之给东方作云换药。瘢痕交错的躯体在月光下像幅残酷的版画，每道伤口都是无声的控诉。
"弹片还在里面？"他轻触对方肋下的凹陷。
“没有啦。”
东方作云抓住他的手按在心脏位置："这里最疼的是...…听说你有了新生活。"手指抚过沈祺之无名指，"我活该。"
清晨的阳光透过云层在床头投下斑驳的影子。东方作云醒来时，发现沈祺之正对着他的残肢发呆。
"丑吧？"他试图缩回手。
沈祺之却低头亲吻那些伤疤："我的英雄。"语气温柔得让人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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