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缓缓停在现代风格的小洋楼前。
车门打开，一个身穿白色卫衣、黑色夹克的女孩下了车，头戴鸭舌帽，身形修长纤细，透著股年轻人的朝气。
她随意地站在那儿，微微斜靠着车身，姿态慵懒，隐隐透出一丝桀骜的味道。
不远处的雷霆眯起眼睛，盯着那道背影，眉头紧锁。
这身影，怎么这么眼熟？
江超似乎低声说了句什么，女孩微微侧过身，帽檐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弧度精致的下颌线。
即使只是半张脸，雷霆还是一眼认出了顾凝。
他手指攥紧前座的椅背，眼底满是震惊。
旁边的司机也认出了顾凝，惊讶道：“雷处，这不是……”
雷霆脸色一沉，紧绷著下颌，没出声。
顾凝听完江超的话，点了点头，双手插进外套口袋，步伐散漫地走进小洋楼。
江超跟在她身侧，始终保持半步的距离，态度恭敬得像是在陪同贵客。
一进客厅，江夫人立刻迎了上来。
看到顾凝那张清冷又过分漂亮的脸，她眼神微微一顿，短暂的怔愣后才开口：“顾小姐您好。我是江超的母亲。”
顾凝微微颔首，礼貌却疏离：“江夫人。”
江超看向母亲，语气沉稳：“妈，绵绵现在在哪儿？”
提到江绵绵，江夫人眼眶泛红，情绪复杂，似是气恼又夹杂着心疼：“她在房间里。”
闻言，江超看向顾凝：“顾小姐，请随我来。”
三人一同上了二楼。
来到房门口，江超轻轻敲了敲门，停顿几秒后，才推门而入。
江绵绵盘腿窝在宽大的床中央，双手握着手机，屏幕横在眼前，手指飞快地滑动，沉浸在一款竞技游戏中。
手机音量开到最大，激烈的游戏音效在房间里回荡，连站在门口的顾凝都忍不住微微皱眉。
江夫人看着女儿这副沉迷游戏的模样，气得胸口起伏，语气里满是失望：“江超，你瞧瞧她！成天抱着手机打游戏，哪还有半点上进心？身体搞成这样，还不是她自己作的？还反过来怪我管得太多，控制她的思想！”
江超抿紧嘴唇，眼神复杂。
他不想在这种时候和母亲争辩，转头对顾凝说道：“顾小姐，绵绵看见我和母亲在，可能不会好好配合治疗，麻烦您了。”
顾凝歪了歪头，目光落在床上的江绵绵身上，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嗯。”
随后走进房间。
江超顺手带上门，房间里只剩下两人。
江绵绵头都没抬，依旧专注地打着游戏，仿佛对顾凝的到来毫无察觉。
顾凝也不急，静静地盯着她看了一分钟左把，然后慢悠悠地走到房间角落的藤编吊椅旁，慵懒地坐下。
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掏出手机，打开同款游戏，玩了起来。
房间里，两个手机的游戏音效交织。
江绵绵的手机里，不时传来“你已被敌方击杀”的提示音。
而顾凝则那边传出，四杀，五杀，大杀特杀的提示音。
一局结束，江绵绵的屏幕上跳出“失败”的字样，而顾凝那边正好是胜利的结算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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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绵绵终于抬起头，目光望向吊椅上的顾凝。
顾凝翘著二郎腿，姿态随意又带着点桀骜，抬眸看向江绵绵，眼神清透却又带着一抹难以捉摸的野性。
江绵绵愣了一下，却没有半点被抓包的窘迫，淡淡地移开视线。
顾凝挑了挑眉，嗓音低哑，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味道：“一起玩？我带你。”
江绵绵抿唇，犹豫了片刻，轻轻点了点头。
两人加了游戏好友，组队开局。
三局连胜后，江绵绵原本蜡黄的脸上终于多了几分笑意，眼神也亮了几分。
第四局开始，顾凝一边操作角色，一边头也不抬地问：“脸色怎么这么差？”
江绵绵没立刻回答，专注地打着游戏。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满不在乎地开口：“吃药吃的。”
“什么药？”顾凝的语气懒散，仿佛在聊天气般轻松。
“黄体酮。”江绵绵说完，立马又喊，“快来帮我！对面老压着我打！”
游戏里，顾凝操控角色转向江绵绵的位置，迅速支援，随口问：“例假多久没来了？”
江绵绵想了想，皱眉道：“半年多吧，记不清了。打过黄体酮针，也吃过药，就是不来。”
顾凝瞥了她一眼。
江绵绵的脸色蜡黄，黑眼圈重得像画上去的，眼里布满血丝，像是很久没睡好。
女生例假推迟，医院开的药多半是黄体酮，口服或注射。
但这药副作用不小，服用时间稍长，胃就会出问题，恶心、食欲不振、精神萎靡是常事。
脸色也会变得蜡黄，气色极差。
可像江绵绵这样，吃了这么多药，例假还是没来，情况确实少见。
顾凝收回目光，继续盯着手机屏幕：“什么时候开始睡不好的？”
“大概半年前。”江绵绵和顾凝配合，干掉对方两个角色，嘴角勾起一抹笑，“你玩得真好。”
顾凝扬眉，顺手杀了一个前来支援的敌人，继续问：“压力大，焦虑，熬夜，作息乱，还有什么不舒服的？”
江绵绵闻言，动作一顿，诧异地看向她：“你怎么知道的？”
她只提了一句吃黄体酮，顾凝竟然把她的症状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顾凝没回答，依旧专注地打游戏，姿态随意。
房间里安静下来，只有游戏音效的声音。
江绵绵也不出声。
半年前，她的情绪开始崩溃。
易怒、焦虑，熬夜到整宿整宿睡不着，作息彻底乱了，例假也停了。
成绩一落千丈，哥哥江超没办法，只能帮她办了休学。
半年前，江绵绵的情绪开始崩盘。焦虑、暴躁，熬夜到整宿整宿睡不着，作息彻底乱套，例假也停了。
成绩一落千丈，家里人急了，江超帮她办了休学。
她去医院检查，医生开了黄体酮，内服外打，吃得她看见饭就反胃，身体每况愈下，可例假还是没来。
这半年，看了无数医生，毫无起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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