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药味道又浓又苦，在江超进门的那一刻，就弥漫整个房间。

江绵绵皱了皱眉，抬头看过去。

江超微笑道："绵绵，这是顾小姐开的药，趁热喝。"

江绵绵瞥了一眼，低下头继续飞快地打字："姐姐，我哥把你开的药抓回来煎好了。"

顾凝那边懒洋洋地回了个"嗯"。

江绵绵得意地扬起眉毛，这不就理她了嘛。

江超见她低头玩手机，挺专注的样子，脸上流露出许久未见的神采。

他笑着问道："和谁聊天这么开心？"

"顾凝。"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让江超震惊不已。

这半年来，绵绵几乎不怎么跟他们说话，整天关在房间里打游戏，一天都说不了两句话。

现在居然主动回答他的问题。

江超将药递过去："绵绵，先把药喝了。"

浓烈的药味让江绵绵皱紧眉头，但想到这是顾凝开的，她还是接了过来。

盯着黑乎乎的药汁看了半天，她屏住呼吸一口气喝完。

喝完立即把药盅塞回江超手里，拿起手机给顾凝发消息："姐姐，我喝完药了。"

那语气像向老师汇报，求表扬的小学生。

顾凝回复："嗯，晚上注意点。"

江绵绵满脑子都是‘大佬又理我了’的兴奋："我会准备好卫生棉的。姐姐，收徒的事考虑考虑呗。"

教室里，顾凝单手托腮，漫不经心地回了句："再说吧。"

江绵绵见有戏，眼眸一亮，快速打字："姐姐，我是江家唯一的女孩，特别受宠。你要是当我老师，以后江家就是你的靠山！我随叫随到！"

站在床边的江超视力太好，把这段对话内容看得一清二楚。

嘴角不受控制地抽了抽。

没看到之前关于编舞师的对话，所以完全搞不懂江绵绵为什么要拜顾凝为师。

江绵绵发了一大段话，两三分钟过去，那边没回。

但她丝毫不气馁，眼中反而燃起斗志，抬头对江超说："哥，我想去上学，明城中学，高三十八班。"

她下定决心要缠着顾凝当她老师，教她跳舞！

江超彻底惊住了，半天才回过神来："你刚说什么？"

江绵绵一字一顿地重复说道："我要去上学，不回京城，就去明城中学高三十八班。"

那晚看完顾凝发的MV后，她就让京城的朋友帮忙调查顾凝的身份。

结果?她又惊又喜。

她一定要让顾凝当她的老师。

听到这话，江超内心激动不已，表面却保持镇定，笑着揉了揉妹妹的头发："等你病好了，体重涨点，我就让你去明城中学读书。"

江绵绵学习很好，跳过级，十五岁就上高三，后来因病休学在家，耽误了半年多。

江绵绵开心地点头，突然又警惕地看着他："不许骗我。"

她担心齂亲不会同意她去十八班那种班级。

江超戳了下她的额头："怎么，连哥哥都信不过了？"

哥哥她还是信的，但妈妈那边，估计不会同意。

江绵绵脸色冷了下来，低下头："算了，不去了。"

江超挑眉："怎么又变卦了？我觉得十八班挺好的，年级第一孟瑜就在那个班。"

江绵绵欲言又止地看着他。

"放心，妈妈那边我去说。"江超温和地笑了笑。

江绵绵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

凌晨，江绵绵被腰疼折磨得辗转难眠，烦躁地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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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意识到什么，她立刻下床冲向洗手间。

看到裤子上久违的生理期痕迹时，她震惊地瞪大眼睛。

虽然腹部疼痛难忍，但看到这一幕的瞬间，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如释重负。

她来例假了！

顾凝也太神了吧！

其他医生那么久都没治好的病，她两天就解决了！

这医术...

江绵绵满脸不可思议，眼中充满震撼。

第二天清晨。

江绵绵正在刷牙。

江家佣人进来收拾房间，发现洗手间垃圾桶里带血的纸巾，又惊又喜。

由于半年没来例假，经血颜色有些发黑。

佣人激动地说："小姐，您来例假了？！"

江绵绵含着牙刷含糊地应了一声，语气明显轻快许多。

佣人麻利收拾好垃圾，乐呵呵跑下楼把这事告诉江夫人。

江夫人差点喜极而泣。

这半年来，女儿吃了数不清的药，从黄体酮到避孕药，各种刺激雌激素的药物都用过。

这些药物把女儿折磨得日渐消瘦，却毫无效果。

现在终于好了。

那个才十七岁的小丫头顾凝，医术真是厉害。

江超同样震惊不已，想起中医院主任对顾凝药方的评价，抿唇笑了笑。

"妈，有件事想和您商量。"江超开口道。

江夫人愣了一下："什么事？"

"我想让绵绵去明城中学读书，去顾凝那个班级。"

"好啊。"江夫人答应得很爽快。

江超愣住了。

江夫人笑道："怎么这样看着我？我没事。"

江超不解："那您这是？"

江夫人坐在沙发上，喝了口玫瑰花茶："这两天我想了想，绵绵确实长大了，我不该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在她身上，她这个年纪的孩子，思想应该是自由的。"

虽然江家不像陆家那么复杂，但情况也好不到哪去。

丈夫早逝，他们这一房的荣辱全系于最受宠的绵绵身上。

她总想让女儿更优秀，以保住地位，结果却把女儿逼成那样。

当顾凝说绵绵有自残倾向时，她如坠冰窟，浑身发抖。

她真怕自己亲手毁了女儿还不自知。

......

雷霆那边调查江超和顾凝的关系毫无进展，两人怎么看都像刚认识。

可如果是刚认识，顾凝为什么会去江家？

"继续查。"雷霆在电话里指示秘书。

挂断电话，他看了眼时间，十一四十分。

他站起身换下制服，走出办公室。

回家路上，经过太和广场。

广场围了一大群人，主干道堵得水泄不通，车寸步难行。

雷霆望向广场方向，问司机："今天太和广场有什么活动？"

司机回答："听说盛易今天发新专辑，在广场办发布会，市里没课的大学生基本都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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