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计时29天》第四章 · 「燃烧的病历」

凌晨四点十七分的精神病院废墟吞噬了最后一丝月光。

林宇踩碎地砖的声音在地下走廊产生诡异的回声。"这里不对劲。"他蹲下身抹开厚厚的灰尘，"火灾过去二十年了不该这么干净。"手指触到的水泥地面光滑得不正常——像是有人定期用特殊溶剂擦拭保养。

手电筒光束扫过西侧墙面时照出大片龟裂痕迹。"不是火烧造成的。"跟在后面的技术员小王凑近观察，"更像是..."他的声音突然卡住。光束聚焦处有个拳头大小的墙洞边缘呈现放射状裂纹，"这是由内向外爆破的特征。"

某种细微的震动从脚底传来。林宇条件反射地按住配枪的同时听见身后传来金属扭曲的呻吟声——五米外的病历架正在自己晃动！铁质骨架摩擦水泥地面发出?人牙酸的声响逐渐挪开原位露出下方隐藏的地窖入口。

霉味混著某种甜腥气涌上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捂住了口鼻只有江钰站在原地不动她的道袍下摆无风自动桃木簪尖端指著黑漆漆的洞口微微发颤。"下面有东西在呼吸。"她说这话时的表情像是被迫吞下一块冰。

地窖温度比外面低了至少十度。手电筒照亮墙壁上密密麻麻的红绳每条都系著铜铃铛?十根绳子按照特定角度交错分布在天花板构成某种立体阵法最中央垂下的那条末端拴著一块残缺的翡翠碎片在光束照射下泛出不自然的绿光。

"招魂阵。"江钰的声音在地窖里产生古怪的回音，"?十甲子轮回局。"她伸手触碰那块翡翠碎片的瞬间整个空间的铃铛同时震动起来没有风但它们自己发出了声响频率逐渐统一最终变成清晰可辨的人语：

"...戌时三刻...备好祭品..."

录音？林宇刚产生这个科学的念头就看见铃铛表面渗出暗红色液体那些液体没有落地而是在空中凝聚成汉字形状：

『还剩23个』

地窖深处传来书本坠地的闷响举着手电筒过去查看的小王突然惨?起来他踢到的不是什么书本而是半埋在土里的头盖骨！八个呈环形排列的头骨中央放著本烧焦一半的病历翻开的那页记录著2003年11月11日的查房记录：

『008床出现排异反应需立即手术』

『家属签字栏空白但按有指纹』

『术后遗体移交■■大学研究组』

病历夹层里滑落的照片上是七个穿病号服的年轻人站在生日蛋糕前横幅上的「祝贺成年」字样下方还有行小字：「优生计划第23阶段」。照片背面那个子宫形状的血色涂鸦旁标注的数字让所有人血液凝固——

还剩23个

离开地窖时暴雨已经停了黎明的微光照亮废墟东侧围墙那里不知何时多了串湿漉漉的小脚印从墙根一直延伸到远处的公路上脚印尽头停著辆早该报废的救护车车身上还保留着二十年前精神病院的标志车门虚掩著驾驶座上放著今天的晨报头版正是《医学院标本库突发大火》配图上盘旋的乌鸦群组成了北斗七星图案而在图片最角落戴口罩的工作人员推著的运尸车上——

垂落的挡布缝隙间露出半截戴着翡翠戒指的手腕戒指缺角的位置与地窖发现的碎片完全吻合！

[本章完 · ■■■■■□□□□ (剩余26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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