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计时29天》第十?章 · 「地下婴啼」

市政大楼的地下室比想象中更深。

电梯下降的过?异常缓慢，金属缆绳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保安蜷缩在角落，左眼下那道月牙疤痕已经完全裂开，流出的却不是鲜血，而是粘稠的黑钻碎屑。

“就是这里…”保安的声音变得尖细，“二十三年了…终于有人来了…”

电梯停在B5层，扑面而来的寒气中混杂着福尔马林的刺鼻气味。走廊尽头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上挂著的不是普通门牌而是一块残缺的黄铜罗盘指针正直直指向随后赶来的江钰。

铁门开启时的摩擦声如同婴儿啼哭。

地下室中央的手术台上静静躺着一个盖白布的瘦小身躯。当林宇掀开白布一角露出的不是预想中的尸体而是个仍在运转的大型培养舱透明溶液里漂浮着一个约莫七八岁的男孩。

男孩脖颈后的晶元闪著红光编号显示“B5-13”。连接舱体的显示屏上跳动着生命体征数据：

?心跳频率360次/分钟

?脑电波频率33Hz恒定波段

?体温恒定19℃

“这是…批量生产的？”江钰的声音发颤她的手电筒光束扫过四周照亮了墙边另外十二个同样型号的培养舱其中七个已经空了剩下的五个分别浸泡著不同年龄段的孩童从婴儿到少年应有尽有。

最末端的培养舱标签格外刺目：

【最终调试体】

【基因来源清微+烛龙灵核】

【培养周期23年】

【激活倒计时15天】

保安突然扑向控制台的动作快得不似人类。“不能中断?序！”他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出一串古怪代码整个地下室的照明系统瞬间转为血红培养液开始急速排空那些孩童齐刷刷睁开了眼睛——

全是和灵核内部如出一辙的全白眼瞳。

第一个破舱而出的男孩咧开嘴角露出的牙齿上精细雕刻着微型符文。“姐姐来得真准时”他的声音带着电子合成的质感“正好赶上我们的成年礼…”

话音未落地下室突然剧烈震动天花板剥落的墙皮后露出密密麻麻的金属管道每根管道表面都镌刻着反光的符咒它们交织成的网路正中悬挂著一个巨大的玻璃子宫里面漂浮的身影让江钰瞬间失声：

那是保持着胎儿姿态的清微道长！

他的脐带连接着所有管道如同古老传说中的烛龙衔烛照幽。

男孩们集体抬手按向自己后颈晶元的动作整齐得可怕。“该回家了”他们异口同声地说“回到归墟之眼。”

就在晶元弹出的刹那江钰背后的星宿烙印突然迸发蓝光在地下室地面投射出完整的山海经地图其中标注“归墟”的位置正在市政大楼正下方三?米处！

最先扑来的男孩在半空僵住了他的晶元被一根突如其来的桃木枝贯穿那截断裂多年的簪尾竟在地下生根发芽此刻生长出的新枝缠住了所有失控的实验体！

“走！”林宇拽起还在发愣的江钰冲向电梯“他们体内都有灵核反应！”

电梯上升时的失重感?人作呕透过逐渐闭合的门缝他们看见那些男孩正用指甲撕开自己的胸膛取出跳动着的黑色灵核按向地面——

每按下一颗整栋大楼就下沉一寸。

回到一楼大厅早该天亮的外界依然漆黑如墨值班秘书桌上的收音机沙沙作响断断续续播报著今晨的地震快讯：

“…震源深度三?米…”

“…市政广场出现不明塌陷…”

“…建议市民远离…”

秘书本人仰倒在转椅上胸前别著的工牌沾满黑钻碎屑：

【姓名叶红鲤】

【部门档案室】

【入职日期1998年11月11日】

[本章完 ? ■■■■□□□□□ （剩余14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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