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案录·白骨吟》第十三章·终局回响
镜面上的血字渐渐晕染开来,"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每一滴落下,都在地板上蚀出一个浅浅的小坑。木质地板下的白蚁惊慌逃窜,,,,却在接触到血滴瞬间僵直毙命。。。。
江钰低头看着自己掌心的烙印。。。。那个彩窗图案正在缓慢旋转,,,,纹路间渗出细密的血珠。。。。奇怪的是并不觉得疼痛反而有种温水漫过手背般的暖意。
白发老者的照片飘落在地面正中央。相纸背面用褪色墨水写着生辰八字:?亥年辛亥月乙未日寅时。掐指一算正好是下一个阴历十五的子夜时分。
旗袍妇人忽然从相框里探出半截手臂青灰色的皮肤布满蛛网状血管。。。她的指甲轻轻划过相纸留下一道焦黑的灼痕:"时辰到了。"
整座钟楼剧烈震颤起来,灰尘簌簌落下在半空凝成小小的卍字原。青铜大钟开始自行摇摆幅度越来越大,撞针却始终差半寸碰不到钟壁,明明声势骇人偏偏寂静无声仿佛在看一场默剧。
阿九突然直挺挺站起来,眼白完全变成蓝色嘴角咧到耳后:"你们听见了吗?它们在唱歌。"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发出的,却是三重混响的女声,正是当初素绫女子临死前的语调。
楼梯转角处浮现七个透明人影,高矮胖瘦各不相同,唯一的共?点是,脖颈都缠着一截素绫,颜色由浅到深,排列得像道扭曲的彩虹。最末端的影子,格外矮小,不过孩童身高手腕系著个褪色的拨浪鼓。
祁红药的翡翠戒指啪地裂成两半,戒面滚落到第七个影子脚下。那个孩童影子弯腰捡拾的动作,让所有人倒吸冷气——它后颈处有个拳头大小的窟窿,贯穿伤边缘,整齐得像被什么利器精准切割过。
林宇的手枪不知何时到了旗袍妇人手里,她优雅地把玩着转轮,每个弹巢都插著枚生锈的音符形铁片:"一命换一曲很公平不是吗?"
白发老者忽然剧烈咳嗽起来,吐出的不是痰液,而是无数晶莹剔透的蚕卵,这些米粒大小的卵壳落地即破钻出长着人脸的小蛾扑,,向最近的温暖光源——众人惊惶的眼睛。
当第一只飞蛾撞进江钰瞳孔时,,,她终于看清了真相:所谓往生者名录其实是张巨大的五线谱,每个名字都是个音符,,,而他们七个正是最后缺失的小节线……
青铜大钟终于发出蓄谋已久的轰鸣,,肉眼可见的音浪掀翻了整个屋顶,,,暴雨倾泻而入,,却在接触到地面的瞬间冻结成冰,那些飞溅的水珠全部凝固在半空,,,,每一颗都映照出不同的死状:
溺亡于琴箱的老教授,,,,
吊死在织机前的苏小姐,,,,
被蚕丝贯穿心脏的阿九,,,,,
以及——
眉心开着玫瑰形弹孔的,,,,,
未来的自己……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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