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案录·傩面迷踪》第二章·纸人迎亲

永顺县老衙门的残垣断壁间飘荡著纸灰的气味。。。江钰蹲在县衙后巷的青石板上。。。指尖拂过一道深达寸许的凹痕。。。痕迹边缘残留着暗红色的漆屑。。。二十年的风雨都没能抹去这个标记。。。

"甲戌年就是1994年。"林宇用手电筒照着档案复印件，"七月十四这天。。。县文化局确实登记过一场特殊傩戏表演。。。表演者全部是..."他的话戛然而止。。。纸张边缘粘著的旧照片上。。。十二个戴面具的身影在火光中拉长出诡异的影子。。。

巷子深处突然传来唢呐声。。。调子却是颠倒的《百鸟朝凤》。。。两人循声追去时。。。只见一顶猩红的纸轿子悬浮在离地三?处。。。轿帘无风自动。。。露出里面端坐的无脸新娘。。。嫁衣下摆沾满新鲜泥浆。。。

轿前两个纸扎童子机械地叩首。。。惨白的脸上画著夸张的笑容。。。当他们抬起头的瞬间。。。江钰看清童子眼眶里转动的根本不是眼珠。。。而是两枚雕刻着眼纹的山核桃。。。核仁部分正在渗出淡黄色黏液。。。

"退后！"

林宇刚拉开警戒线。。。

纸童子突然暴长三?。。。

脖颈像橡皮筋般拉长。。。

头颅旋转一百八十度。。。

后脑?赫然是另一张哭丧脸！

嘴巴的位置撕开裂隙。。。

喷出漫天黄纸钱。。。

纸钱沾到皮肤的瞬间。。。江钰感到刺骨的寒意。。。那些粗糙的纸张竟像活物般往毛孔里钻！她拚命拍打时发现。。。每张纸钱背面都用血写着生辰八字。。。最近的几张赫然是博物馆值班人员的资料！

纸轿吱呀作响地转向二人。。。新娘缓缓抬起枯枝般的手。。。嫁衣袖口滑落露出手腕——那里缠着的不是金镯。。。而是一圈浸泡过桐油的麻绳。。。绳结样式与博物馆傩面背后的系法完全相同！

林宇掏出手枪瞄准轿帘。。。子弹穿透的窟窿里飞出成群白蚁。。。这些虫子在空中组成模糊的字形：【酉时三刻】。。。下一秒整个迎亲队伍突然自燃。。。火焰却是冰冷的青白色。。。没有温度却烧得纸轿噼啪作响。。。

灰烬落地形成清晰的箭头指向县衙后院。。。那里有口被石板封死的古井。。。井沿的青苔上有新鲜的抓痕。。。五道指印末端残留着暗红色纤维——正是博物馆丢失的那顶鎏金傩面内衬的材料！

当两人合力掀开石板时。。。

井底传来的不是水声。。。

而是此起彼伏的啜泣。。。

混合著木质面具碰撞的脆响。。。

就像有无数人在井下表演傩戏。。。

手电筒光照亮的瞬间——

十二顶傩面齐刷刷仰起头！

它们的表情定格在极度惊恐的状态。。。

面具边缘与面部血肉生长在一起。。。

脖颈以下的身体全部裹着黄表纸。。。

纸上密密麻麻写着的。。。

全是二十年来失踪人员的名字！

最前排的面具突然咧嘴一笑：

"柳丫头说...该收利息了..."

声音嘶哑得不像人类。。。

随着这句话。。。

所有面具开始剧烈颤抖。。。

黏连着血肉的边缘撕开裂口。。。

露出下面蠕动的白色蛆虫。。。

这些虫子背上全都有天然形成的傩面纹路！

井壁此时显现出更多抓痕。。。最新的一道还带着新鲜血迹。。。旁边用指甲刻着歪歪扭扭的字：【下一个是...】后面的名字被反复抓挠得模糊不清。。。但隐约能看出姓氏部首是..."木"字旁...

（注：林宇猛地摸向自己后颈...那里不知何时出现了麻绳勒过的红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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