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案录·长生客栈》

第一章 诡异服务站

暴雨像银针般刺入车窗玻璃。

我关掉雨刷器仔细打量前方建筑——这座三层楼的高速公路服务站外墙爬满爬山虎，"长生客栈"四个霓虹大字缺了右下角的"寸"，闪烁的红光把雨水染得像血滴。

"根据尸检报告。"副驾驶的林宇摘下眼镜擦拭，"死者张明远教授虽然82岁高龄..."他的镊子夹起一份细胞检测单，"但肌肉组织的端粒酶活性相当于28岁青年。"

轮胎碾过水洼溅起的液体黏在挡风玻璃上形成蛛网状纹路。"这不是雨水。"我用指尖抹了点闻了闻，"含铁量超标三十倍。"

推开餐厅沉重的玻璃门时，《茉莉花》钢琴曲混著中药味扑面而来。八张方桌前坐着清一色的男性食客——他们低头吃面的动作整齐得像提线木偶，"吸溜吸溜"的声音每隔五秒就会同步一次。

穿墨绿色旗袍的女人从厨房掀帘而出："两位警官想吃点什么？"

她的皮肤白得像泡发的银耳。"尝尝我们的招牌牛肉面吧？今天还剩两份长寿汤。"递来的菜单边角卷曲泛黄——

最后一页钢笔添加的小字晕染成血管分叉状：

【特供长寿汤 ·每日限三份】

【配料表：当归、黄芪、何首乌...】

柜台玻璃下压着的黑白照片让我瞳孔骤缩：年轻的死者搂着一个穿旗袍的女人合影，背景是医学院实验室两人手腕戴着同款暗红色木珠手链，而女人的脸...

就是眼前这位老板娘！

角落传来的碗碟碎裂声打断了思绪，最靠窗的白发老人突然倒地抽搐，他的皮肤像融化的蜡烛般迅速爬满皱纹和老年斑，邻座穿格子衬衫的男人趁机夹走老人碗里的肉片，咀嚼时露出的犬齿尖锐得不似人类：

"晦气 第七锅还没熬好就..."

我悄悄摸进后厨五口巨型陶缸沿墙排列，蒸汽在顶部凝结成水珠第一口缸身的黄符已经褪色：

【戊寅年六月初六】

第二口标注【庚辰年重阳节】

...

最新那口缸沿粘著的物体让我胃部抽搐——

半块医学院学生证残片上还能辨认：

【苏婉】【2003级】【细胞生物学专业】

蓝牙耳机突然炸响阿九的声音："查到了！2003年死者带过七个研究生做'端粒酶再生'实验后来..."电流杂音中夹杂键盘敲击声"...七个学生全都在高速公路服务区失联最后出现地点..."

信号中断前的最后一秒我听见他说："第七个叫苏婉的学生失踪前留下了实验笔记说..."

灯光熄灭刹那所有客人同时转头，他们的眼白在黑暗中泛著淡绿色荧光，应急灯亮起时每碗面条都组成了相同的人脸轮廓——

正是学生证照片上的苏婉！

老板娘的身影逆光站在厨房门口，长柄汤勺滴落的液体在地砖腐蚀出青烟，勺柄刻着的编号随她晃动闪烁：

【VI→V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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