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医疗室的秦淮艳(1 / 1)

电梯井内。

空气中混杂着爆炸后炭化的碎肉与烧焦的油脂味。

破碎的钢筋,断裂的电缆在黑暗中垂挂著。

在二楼破烂的电梯门旁。

一块弯曲变形的金属门板剧烈晃动了一下。

紧接着,一只残破不堪的手死死抓住门板边缘,慢慢拖动着血肉模糊的人影爬了上来。

是鼠面人!!

此时他的左臂与右腿已经被爆炸撕成血雾,只剩下残端在剧烈渗血。

整张脸上的面具破碎了一半,露出下方因高温而起泡焦糊的皮肤。

喘息声粗重。

鼠面人狼狈地趴在电梯口,左手死死抓着半块扭曲的金属门板。

如果不是刚才在看到粉色橡皮泥的时候,警觉地向上攀爬。

恐怕现在他已经变成一摊肉泥了。

刚刚那一刻,鼠面人飞快地沿着电梯井向上攀爬,拚命抓住二楼半塌的金属门。

爆炸掀起的第一道冲击波,将他猛地推了上来。

而金属门在他的蛮力下也被硬生生扯了下来,正好挡住了紧随其后的破片。

可即便如此,暴露在外的右臂和左腿,还是在刹那间被高速破片切断。

那痛感到了极致,几乎差点让鼠面人昏厥。

紧接着,第二道冲击波轰然炸响,将他连人带板重重掀飞,摔在了二楼电梯口外。

要不是他眼疾手快,抓住边缘。

现在的他估计已经摔在电梯井里的破片上,归西了。

“呃啊啊啊!!!”

鼠面人发出一声嘶哑至极的怒吼,咬牙切齿地咒骂道:

“白小封!我要撕了你!我要把你一块一块……咬碎!!!”

鲜血从断肢处不断涌出,流了一地。

但鼠面人却从围裙内摸出一个拇指大小的银色胶囊。

“咔哧!”

他狠狠一口吞了下去。

几秒后,断肢位置的血液竟奇迹般地迅速凝固。

表面像是被一层肉膜封住,虽然依旧惨烈,但至少不会立刻失血而?。

鼠面人仰头靠在墙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气,眼中凶光四溢。

他的脑海开始飞速转动……

这爆炸,威力太大,绝对不止一颗!

按照齐圣天的习惯,每次任务只会携带?颗爆炸物。

炸死李明德用掉一颗。

而刚刚这轮爆炸,最少用了五颗!

也就是说………

白小封手里,已经没有爆炸物了!

想到这,鼠面人眼睛猛地一亮,脸上浮现出一抹狰狞的笑容。

“呵呵呵……轮到你们了……白!小!封!”

鼠面人艰难地咬紧牙关。

将半块金属门板当做临时拐杖,一瘸一拐地从电梯口爬了出来。

血迹一路拖曳在二楼的地面上。

而鼠面人的方向,正是,二楼的医疗室。

医疗室的门,“嘎吱”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了一条细缝。

房间里弥漫着浓重的消毒水味。

被绑在床上的秦淮艳,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条逐渐打开的缝隙。

此时她浑身是血,血肉模糊的手脚被粗暴地绑着扎带。

借助门外的灯光,可以清晰的看到,她的手筋脚筋,已经全被钝器粗暴挑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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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钻心的痛楚席卷全身。

她咬著牙,眼中燃烧着怒火。

原本,她想将计就计,等齐圣天找到她后,两人一起动手杀人。

可她等来的………却是聂磊。

聂磊几乎没给她任何反应的机会,拿着一块铁皮。

二话不说,就将她的手筋脚筋一根根挑断。

脖子上那条对她极为重要的项链,也在挣扎中被聂磊一把?走。

现在的她,手脚筋全断,浑身连一丝力气都提不起来。

若不是这样,以她的能力,就算绑着这些扎带,拼一把也能挣脱。

可是现在………

秦淮艳死死瞪着门缝,眼里满是不甘。

门,被彻底推开。

一道让她痛恨至极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白小封!!!

那张苍白病态的脸上,带着一如既往诡异而漫不经心的笑意。

仿佛根本没把她的痛苦放在眼里。

怒火瞬间烧到极点!

秦淮艳猛地嘶吼,声音沙哑:

“白小封!!你个疯子!你他妈的骗我!!有种你杀了我!你……”

秦淮艳声嘶力竭,几乎要把嗓子喊破。

但白小封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白小封只是挥挥手,声音平静到:“聂磊,看着她,别让她乱动。”

聂磊憨憨地点头,拖着一把椅子,坐到了秦淮艳床边,眨巴着眼睛死死盯着她。

那副傻傻的模样,却让秦淮艳心里一阵发寒。

而白小封则转身,开始在医疗室里翻找起来。

翻柜子,掀桌布,抽屉一个接一个拉开,动作快得像在搜寻什么极其重要的东西。

一旁,沈微微看着秦淮艳血淋淋的四肢,心里忍不住一阵难受。

虽然她知道秦淮艳是异类,可看到一个人被弄得这么惨,她的良知还是让她有些动摇。

沈微微咬了咬嘴唇,走到桌边。

拿起一瓶医疗酒精,又从兜里摸出一包湿纸巾。

她小心翼翼地倒了些酒精在湿巾上,又走到秦淮艳身边,轻声道:

“我……我帮你擦一下伤口……”

湿巾刚碰到秦淮艳血肉模糊的手腕,一阵钻心的刺痛让秦淮艳立刻痛得嘶吼起来。

“啊!!!滚开!!”

沈微微吓得一激灵,手忙脚乱地立马开始连连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她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眼眶都红了,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

朱峥嵘见状,急忙走了过来,一边皱眉一边说道:

“别用酒精,直接擦会疼得要命,得用碘伏!”

他说著,快速在另一张桌子上找到了一瓶碘伏,递给沈微微。

“拿这个,给她擦。”

沈微微连忙接过,手微微颤抖著,小心翼翼地蘸了些碘伏,再次蹲下来帮秦淮艳处理伤口。

秦淮艳咬牙忍着剧痛,眼里依旧满是恨意,但却没再挣扎。

她知道,现在挣扎没用,反而只会让自己失血更多。

而角落里,白小封依旧冷静地翻找著什么。

空气中,弥漫着酒精与血的刺鼻气味,还有压抑到极致的沉默。

医疗室外,一阵低沉的金属摩擦声,若有若无地传了过来。

像是有什么……拖着沉重的东西,一步步,慢慢向这里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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