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耍了。
关明溪现在满脑子都只有这一个念头。
她被周津狠狠的戏耍了一把。
他根本、根本就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也根本都觉得她的事情一点都不重要。
关明溪要被气哭了。
她拿出手机,开始给周津打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却是助理的声音。
“太太,您有什么急事吗?”
“周津还没有下班吗?他今天这么忙吗?他是不是把我忘记了?”
关明溪本来是想气势汹汹的发问,但是话到嘴边,又不敢太过兴师问罪,说白了她还是底气不足。
不太敢耀武扬威。
“太太,先生临时有个会议,还在开会。”
“哦。”关明溪的声音里听得出显而易见的怨气:“他没告诉我。”
她问:“他为什么不告诉我?他不知道我在家里等他吗?”
像个望夫石一样。
助理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她。
关明溪也不需要他的回答,还能为什么?当然是因为她不重要。
帮她补习和他的会议比起来,轻如鸿毛。
“我没事,我挂了。”
“好的太太。”
关明溪挂掉电话之后,趴在他的书桌上,气鼓鼓的睡着了。
周津深夜才到家,男人随手将脱下来的西装外套搭在沙发上,他随意扯了扯领带,问家里的佣人:“太太人呢?”
女佣毕恭毕敬:“在二楼的客房。”
周津脸色微沉,他抬步上了楼。
推开房门,就见安安静静趴在桌子上的关明溪。
她似乎睡得并不是很熟,开门的声响惊扰了她。
关明溪的眼皮动了动,看见书房里忽然出现的男人,她慢慢坐正了身体,“你回来啦。”
周津嗯了声,随即皱着眉头问她:“谁让你来书房的?”
关明溪被他这么一问,都问懵了,
书房是什么很高贵的地方吗?
她难道不能进来吗?
什么时候成了这个家的禁忌了?
“我要学习。”关明溪在他面前仿佛永远都矮了一个头,哪怕是自己占理的事情往往也总是心虚没底气,她喉咙发酸,小声地问:“你忘记了我要准备考试的事情吗?”
学习不在书房。
那要她去哪里?!
关明溪真是不知道周津每天?什么?,难道她不为非作歹,他也腻了她吗?
周津往前了两步,站定在她面前。
“我知道。”周津皱着眉头,“可是楼下不是还有一个书房吗?”
关明溪本来似懂非懂,没想明白自己哪里触碰了这位大少爷的逆鳞,现在想明白了。
这间书房是周津的地盘。
他的领地意识一向很强,可能在他心里也没有把她当成自己人。
才会如此介意,她闯入他的领地。
关明溪眼睛都红了一圈,感觉周津真的好过分,实在太欺负人了。
关明溪低下头,咬著唇瓣,闷着声说:“这里更大。”
她这不是要绞尽脑汁的勾引他吗?
不然何必多费这个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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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书房更大,可以施展的地方也就更多。
好吧。
关明溪觉得自己也是好色的。
她为了今晚可是做足了准备,偷偷摸摸在椅子上还放了舒服柔软的坐垫。
现在好了。
都黄了。
此刻,关明溪难免有些气馁,她垂头丧气的站起来,“今天太晚了,我先回房间睡觉了。”
说著,她整理好桌上的教材。
可能是周津的目光实在是太过叫人紧张,她被他这样盯着看,手忙脚乱的,不小心将他放在桌面上的诗集弄到了地上。
她慌里慌张的说抱歉。
然后急急忙忙的蹲下来,指尖还没碰到他的诗集。
关明溪就听见头顶传来的冷声:“你别乱动。”
男人的声音仿佛压抑著几分薄怒和不满,冷冰冰的,像刺骨的寒水。
关明溪浑身一僵,她也不敢再碰,她慢吞吞的站起来,泪失禁的体质在这一刻发挥到了极致。
话还没说,眼泪就要下来了。
书房不喜欢她进,诗集也不让碰。
不可以,什么都不可以。
周津自己把诗集捡了起来,然后放到了书架上。
关明溪看了一眼,他随手放置的地方,是她根本就够不上的地方。
她藏着脸,周津也看不见她脸上淌了泪水,扑簌簌的睫毛上也挂著几滴可怜的眼泪。
周津走到她跟前,从她怀里抽出教材:“这些教材先放这儿,明早我不去公司,你哪里不懂、不会,就跟我说。”
关明溪哦了哦,她反而变得客套起来:“不用了,你这么忙,我还是找个补习班去上课吧。”
周津沉默半晌,盯着她也不说话。
关明溪这会儿也只想当哑巴,缩回她的龟壳里默默垂泪。
她不想在周津面前,掩面而泣。
实在有点丢人。
周津听到她回绝的话,不太愉快:“你为什么做事永远都没个定性。”
说反悔就反悔。
关明溪听到他冷静的指责,愣了一下,她擦了擦脸上的泪,鼻尖有点红,说话也听得出来一点鼻音:“对不起。”
周津听到她不痛不痒的一句对不起。
不仅没有消气,反而更像是被火上浇油了似的。
周津哪怕是用正常的、冷淡的语气说话,在关明溪听来也有几分咄咄逼人,他继续问:“你永远都只会说对不起吗?”
认错快,但是永远都不改。
周津也不知道自己在生什么气,明明早就看透她卑劣的性格,现在还是会被气得七窍生烟。
关明溪被问懵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猝然落下。
一颗接着一颗,梨花带雨。
偏生在他面前一点儿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怕他用更锋利的语言指责她——“哭哭哭就知道哭,有什么脸面哭”之类的话。
那她真的会直接碎掉。
毕竟她就是这么的玻璃心。
关明溪也不敢再装哑巴,怕周津的长枪短炮毫不留情的朝她砸来。
她小声地、诚恳地问:“那你要我怎么办?中日韩英四国语言道歉吗?”
可是她只会一点简单的英文。
周津被她气得想笑都笑不出来。
关明溪望着自己的脚尖,忽然间想,如果咸鱼上什么东西都能出二手就好了。
她就可以把周津这个苛刻的资本家给挂上去出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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