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自然是别人的认可，和吹捧。
拥有金钱以后，就会追求精神方面的东西。
聚香楼的服务做得好，没有什么改进的地方，但是暴发户喜欢的附庸风雅，这里却没有！
她缓缓道，“主题餐厅就是把酒楼划分成不同元素的主题，一楼三个区域，完全可以布置成三种风格，一种西域风、一种音乐风……
二楼的雅间最讲究一个‘雅’字，若是把雅间都布置成不同的风格，比如水墨画主题、幽静山林主题，再给每个雅间题不一样的名，季老板认为如何？”
顾言曦侃侃而谈，说得头头是道。
易掌柜在一旁，越听越惊艳。
她原本以为顾言曦是个只会做菜的女厨子，方才的场面都与她是客套，没想到她竟然有这样的经商见解。
是她见识短浅了。
易掌柜满脸钦佩，“顾姑娘不仅厨艺了得，更是博学多才，顾大哥真是好福气呀。”
顾国盛赶紧摆手，“哪里哪里。”他也没想到自家女儿会这么多东西，难道都是那个神仙姑教的？
不过，他的女儿真厉害，他感到骄傲！
相比易掌柜，季俊良的惊叹只多不少，他见顾言曦厨艺高超，原本只是试探一下她对经商的看法。
没想到竟有意外的收获，他自认经商一把老手，都比不过顾姑娘的这番话。
不过经商多年，他早已练就了面不露色的本领。
他看向顾言曦的眼睛里少了几分怠慢，多了几分欣赏，“顾姑娘真是好想法，我觉得姑娘摆地摊简直是皓月蒙尘，眼下只缺一个扬名的机会。”
顾言曦扬眉，一个商人说这样的话，就是要坑人了。
她假装没听懂，笑道，“季老板真是抬举我了，我不过是做普通人吃的美食罢了，摆地摊也不错，有更多的时间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季俊良把一旁的易掌柜支走，这才看向顾言曦，“眼下有一个赚大钱的机会，不知顾姑娘是否感兴趣？”
顾言曦挑挑眉头，“季老板说的是？”
季俊良觉得时机差不多了，直接道出目的，“顾姑娘做铁板土豆的调料不错，不知顾姑娘可有多的？”
“你想买？”
顾言曦直接戳破他的“阳谋”，和她绕了这么大一圈，原来还想着铁板土豆的调料呢？
“对对对。”季俊良激动地站起来。
但突然意识到自己急切了，怕吓到人家姑娘，又重新坐回去，可是那屁股总是挨不到凳子上。
他一个劲往前凑，一颗心跳到嗓子眼了，“不知顾姑娘打算卖什么价？”
什么价都行，作为一个多年的商人加厨师，他敏锐地嗅到这调料的不简单。
恐怕铁板土豆好吃的关键，都在这调料里面。
聚香楼的生意已经大不如从前，他必须研究新菜品，才能把以前的顾客吸引回来。
只要得到这份调料，他就能研究更多的新菜，让自家酒楼的生意更上一层楼。
若是可以，说不定还能研究出调料的配方，再加以优化……这可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顾言曦看得出来，季俊良迫不及待想要这调料，她心里清楚季俊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秘制调味粉是她的核心配方，怎么可能轻易卖？
“实不相瞒，我就靠着这调料吃饭，季老板有两大酒楼在手，我相信季老板不会断人衣食吧？”
她现在无权无势，而季俊良作为商业大佬，必定背靠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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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和他硬碰硬，不会两败俱伤，只有她独伤！
她在赌，赌季俊良是不是君子，若是不撕破脸，日后好相见，若是真走到那一步，她也有其他法子！
季俊良不像刚才那般激动，重新坐回椅子上，双手一摊，“顾姑娘说笑了，我季某是那样的人吗，我用银子，不，金子，和顾姑娘买。”
顾言曦看着他，没有说话。
季俊良直接开价，“我也不要多的，只要一斤，五十两金子。”
“不卖。”顾言曦拒绝的干脆。
“二百两金。”
“季老板，我想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这调料，我不会卖。”
“……一千两金！”
听到这个数，一旁的顾国盛惊得差点跳起来，一千两……不是银子，是金子，那换算成银子就是一万两！
他掰著指头算，按照现在小摊的收入，这一万两，他们要赚好几年！
那点调料竟然这么值钱？
而且这还只是一斤的价格，若是多卖几斤……
想到这里，他不敢继续往下想，觉得跟做梦一样。
他看向闺女，也不知道闺女愿不愿意卖啊？
如果是卖就好了，这几年还可以想其他赚钱的法子，就能赚更多的钱了。
顾国盛非常紧张，搓搓手，“阿言，要不我们……”
季俊良很满意顾国盛的反应。
毕竟他都开价这么高了，他们还能不知足？
看他们穿着也只是普通棉衣，而顾国盛一看就是个老实的，想必就是个普通人家。
他花一千两金子买她一斤调料，对于他们父女来说，已经是天价了。
而且这个数，他是有考量的，若是买少了，那点调料不够看，而一斤刚刚好，他相信他手下那群人，可以用这一斤研究出调料的配方。
相当于就是只花一千两金买断调料配方。
研究出配方后，凭他的能力，用不了两个月，就能把这个本钱赚回来，后面就是端著盆捞钱了。
在两人的期盼注视下，顾言曦依旧十分淡定，“对不住了季老板，这调料我真心不卖。”
“你”
季俊良是万万没想到，他如此真诚的开价，她竟然还不知足？
不过就是调料而已，她竟然如此贪得无厌？
“顾姑娘，我季某诚心和你做生意，想必顾姑娘心里也清楚，我这个价，不说买你一斤调料，就是买几个菜的配方，都足够了；
不如这样，顾姑娘你开个价。”
顾言曦当然清楚。
一千金确实是笔不菲的收入，但她不过几年时间就赚到了。
若是配方泄露，可能这就是一锤子买卖，以后都不能再靠这个配方赚钱了。
一顿饱和顿顿饱，她还是分得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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