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他们干啥?”徐建民朝冉晚音看过来。
“他们要是没什么事儿的话,我想让他们给我看山。”冉晚音也没瞒着。
徐怀和他媳妇王花一直是村里的困难户。
徐怀当年在抢收庄稼时摔断了腿,家里又穷所以一直找不着媳妇。
后来他爹妈想法帮他娶了外村的王花。
王花生下来时好好的,但一岁多的时候因为发烧没有及时医治,结果把人给烧傻了。
长大后就一直憨憨傻傻的,那智商也就是个四五岁的孩子。
这一瘸一傻凑成了一家,日子过得有多煎熬可想而知。
结果他们还生了一男一女两个娃娃。
好在娃娃们的身体没什么问题。
如今在徐怀的努力操持下,大的男娃已经上了高中,小的女娃也初中快毕业了。
当初徐怀确实是工伤,是为生产队抢收伤的腿。
所以这些年村里对他家还是有点照顾的。
可再照顾以他们夫妻的情况,想要挣钱也是难。
而冉晚音就看中了这两口子。
觉得他们为人老实、本分,没有什么花花肠子。
徐怀腿脚不好,但也不耽误他下地干活,王花更是个憨直憨直的。
只要告诉她干什么,教会了她,她就会老老实实去干,一点都不会偷懒。
冉晚音觉得让这两口子去帮她看着种树,她放心。
也不用这俩人卖多少力气,只要看着树别让人偷了、挖了,别被人嚯嚯了就行。
别的,她自然还得找人。
冉晚音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徐村长。
徐建民看着她,有点惊诧:“你不是要建养鸡场吗?”
冉晚音有点尴尬地笑了笑:“我哥,我姐他们都说不合适。
我现在这种情况村长你也知道,我妈不放心,死活不让我回来住。
再说我房子都开始重建了,我回来也没地方住。
建养鸡场太操心,不守着根本不行。所以我哥姐又给我拿了点钱,说还是种果树吧。
种果树最起码不跟养鸡似的,还得天天有人跟着。”
徐建民咂了咂嘴没有吭声。
心里感叹道,这还是有个好家庭才能有这样的底气啊!
说种树就种树。
那果树是好种的?
不精心养护,将来不结果也有她哭的时候!
不过这话徐建民肯定不会说。
再说他感觉冉晚音如今和以前不同了,她大概也不在乎赚不赚钱。
毕竟动动嘴皮子,人家哥姐立刻大把的钱都拿出来赞助她了。
想到这儿徐建民问:“除了徐怀,你种树还需要其他人不?”
“需要啊!”
冉晚音说:“这不就找村长你来求助了嘛。”
能帮人找著活干这本身就是一种本事,会被人高看一眼。
徐建民觉得冉晚音很上道,知道把这种事儿噷给自己。
于是他点头:“行,我给你找人。咱村里谁勤快谁懒都是在那儿摆着呢,我找的合不合适你一看就知道。
放心吧,我肯定把人给你找好,让你少花钱多办事!”
“我就知道这事儿找村长你是最合适的,那先谢谢了。”
“对了,工钱你准备咋算?日结还是承包?”
冉晚音想了一下:“承包吧。”
日结就是干一天活儿给一天钱,承包就是把整个山头包出去,事先讲好干什么活,然后工钱是多少,最后干完一起结账。
冉晚音自然选第二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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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才不会给别人磨洋工,薅她羊毛的机会。
又和徐村长聊了一会儿,说了些细节。
因为徐怀劲儿徐村长是本家,还有点亲戚关系。
所以联系徐怀的事儿也交给了他。
说完后冉晚音就告辞离开了。
从徐村长家出来,冉晚音忽然有了一种腰杆子都更挺直的感觉。
觉得自己现在还怪厉害的。
要知道上辈子她除了闷头干活,除了天天想着替她那三个儿子攒钱,其他什么也掺和。
根本不太和外面的人打交道。
老头死了,她被儿子们送到租来的小破屋后,更是觉得丢人,连哥姐都不愿意见了。
那时候母亲已经去世了,兄弟姐妹间本来也缺少了维系。
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抗拒,慢慢的哥姐也不再找她,她的世界就更加封闭。
以至于后来甚至被所有人遗忘……
冉晚音总觉得自己什么也不行,什么也不会。
可重生以后,她抱着要从头开始的念头,硬著头皮往前冲——
结果现在这不是什么都敢了吗?
换上辈子,就是有钱冉晚音觉得自己也没有承包荒山的勇气。
就是被刘凤女当面恶心,她估计气到发抖,委屈和血往肚里吞,也没有和她对骂的胆量。
冉晚音越想越觉得自己现在变得可真好啊!
她觉得这样下去,一切都会越来越好。
之后的一段时间冉晚音过得忙碌极了。
她要去买树苗,要去农林所请专家去现场教学,告诉请的工人买的这些树苗要如何种植,如何维护。
虽然她种树的本意是为了拆迁,可拆迁还早呢!
她买的都是三年五年的大苗,要是种的好,没准儿在拆之前还真能收获一波也未可知。
谁还跟钱过不去啊?
更何况也就是多辛苦一点的事儿。
除了看着人种树,她还得盯着自家建的房。
房子建好后,自然还得招租。
这一通忙碌,冉晚音压根就没有心思去关注其他的事儿,等她终于忙过了这一阵,天都已经热起来了。
而就在这时,一个重磅消息传了出来——
隔壁大湾村有可能要拆迁了!
这消息还是沈秋告诉冉晚音的。
因为沈秋娘家就是大湾村的。
如今她爹娘还都在村里住着,她姐坐地招的女婿,她的姐夫哥更是做了大湾村的村长。
所以,论谁也没沈秋的消息灵通。
“真的假的?这消息是苏学义亲口告诉你的?”冉晚音有点不相信。
毕竟上辈子大湾村是在一年后才拆迁的。
根本没有这么早。
这不会是因为自己重生,所以事情都有了变化吧?
要是这,那冉晚音就担心了。
她可是下了血本,所有的钱都花在房上和山上了啊!
要是因为她这只蝴蝶翅膀,把拆迁的事儿给扇黄了,那她还不得哭死!
沈秋并不知道冉晚音在担心什么。
但这种对她的质疑让她很不服气。
她翻了翻白眼:“咋,不是我姐夫哥说的话就是假的了?只有他说的才是真理?
你要是这么信他,当初他追了你足足两年,也没见你答应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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