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亮透,白家祖宅就已经挂满红绸。
众人穿上正装,今天的白露白茶都穿旗袍,插上步摇,格外漂亮。
张海客站在廊下,手中茶盏半天没动,看着屋檐角垂下的红绸。
“这排场......”
张海盐捻了捻红绸边的缘,“都快赶上张家过年时候了。”
吉时将至,九十九台礼炮架在大门前。
白桦举着火折子窜来窜去,嘴里喊道:“都让开!小爷要点炮了!”
“轰——!”
响炮“框框”炸响,震得地面都在颤。
礼炮炸开漫天金箔。
黑瞎子怔怔看着金箔如雨洒落。
听着噼里啪啦的炮声,与年少时参加皇室婚礼场景,微妙地重叠在一起。
紧接着,机关礼炮接二连三地启动,天空中炸开一朵朵烟花,烟花中还有机关鸟在盘旋。
热闹非凡。
交杯酒环节,白桦突然窜了出来。
“等等!用我改良过的合卺杯!”
他掏出青铜杯,杯底暗藏机关。
新人刚交臂,杯中突然喷出烟花,吓得族姑姑差点把盖头甩飞。
气的白茶抄起桌上的苹果砸了过去。
“白桦!你给我滚去祠堂跪着!”
张千军万马盯着杯中残留的朱砂色液体,低声问张海客:“这酒,是不是掺了血?”
张海客还未答话,解雨臣就已端起酒壶细看:“鹿血、当归、雪莲——白家的喜酒,果然十全大补。”
仪式结束后,众人移步到宴会厅。
宴会厅里的每张桌子上都有一个精巧的机关转盘,转盘上摆满了菜肴。
胖子看着转盘上的红烧肉,眼睛都直了。
“这他娘是吃饭还是玩机关?”
黑瞎子笑着推了推墨镜:“白家这是真把机关术玩出花了。”
张起灵坐在一旁,看着圆桌上的机关转盘,用手指一拨,转盘立刻转动起来。
圆桌上摆满菜肴,中央那盆暗红色的血豆腐泛著油光,格外耀眼。
张海盐的筷子悬在半空,鼻尖动了动,参茸酒的甜香里混著一丝铁锈味,像生锈的?片刮过喉咙。
他瞥了眼身旁的张海客,看见对方正用指腹摩挲著酒杯边缘,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低声对张海客说:“看来白家是不打算装了。”
张海客冷笑:“装什么装?人家压根没想瞒。”
“白老板,”
黑瞎子晃着酒杯,墨镜后的眼睛眯起,“你们这养生酒......配方挺特别啊?”
胖子凑近血豆腐闻了闻,突然瞪大眼睛:“这他娘真是血做的?”
“猪血。”白林安面不改色地夹起一块,“山里杀猪接的新鲜血,混了当归粉。”放进嘴里。
张海客盯着杯底沉淀的暗红色参须,突然被白露塞了瓣蒜:“就酒吃!贼拉香!”
“卧槽,这血肠绝了!”
胖子一筷子捅穿整根血肠,酱汁溅到张海盐袖口。
白桦轻见状一把抢过盘子:“懂不懂规矩!得蘸蒜泥!”说著把整盘血豆腐扣进蒜碗,推给解雨臣,“解老板,尝尝东北吃法!”
解雨臣盯着蒜泥里的血块,手在桌下悄悄捅了捅黑瞎子。
黑瞎子举著酒杯凑过来,墨镜片上倒映着诡异的红色:“白老板,你们这喜酒,配方挺特别啊?”
“各位亲朋好友!”
白桦跳上凳子,手里举著个空酒坛,“今天是我姑大喜的日子,我给大家表演个绝活!”
说完就把酒坛往天上一抛,右手摸出把杀猪?,"唰" 地劈了过去。
酒坛应声而碎,碎片四溅 ——
“小心!”张千军一把拽过路过的陈家小孩。
碎片擦著陈家小孩的耳朵飞过,"叮叮当当" 落了一地。
满屋子人愣了两秒,随即爆发出震天掌声。
“好!”
“再来一个!”
白桦得意洋洋地鞠了个躬,结果一脚踩空。
"扑通" 摔进了白林安怀里。
白林安面不改色地把他拎起来,顺手往他嘴里塞了块血肠:“消停会儿。”
吴邪数了数屋里的人。
白家人,陈家,至少百来号人,愣是找不出一个有皱纹。
最年长的白家老爷子正在那单手开啤酒呢,那牙口比胖子还好。
“你们家。”
吴邪捅捅白露,“祖传医美啊?”
白露正给她老公喂血肠,闻言眨眨眼:“东北水土养人呗!”
她突然掰开她老公的嘴,展示一圈:“你看他后槽牙,六十多岁的人了还一颗没掉!”
白林安淡定咽下血肠:“食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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