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的固执。”白茶冷笑，“难怪你们的族长张起灵要跑。”
张千军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张海盐的蝴蝶刀 ‘当啷’ 掉落在了地上。
张海琪与白茶对视，大厅格外安静。
白茶的金项圈衬得她格外好看，华丽又张扬。
而张海琪的目光落在上面时候，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活了百年，见过太多被束缚的女子，有些是铁链，有些是规矩，而有些……是金子做的枷锁。
是束缚。
是归属。
或者……是某种更复杂的宣示。
“这项圈……”张海琪缓缓开口，声音沉闷，“倒是格外的精致。”
“活了一百多年，总见过些东西。”她意有所指，“有些是枷锁，戴久了就摘不下来了。”
白茶听后笑了：“这项圈是我哥送的。”她故意顿了顿，“纯金的，二十八克。”
白茶指尖抚过金项圈，唇角微勾：“你要是喜欢？也送你一个？”
张海琪冷笑：“不必，张家不缺锁链。”
“那你们张家的女子，把人用保护的名义关起来，是怕被汪家抓，还是怕人跑了？”
白茶歪了歪头，看着张海琪。
张海琪的指节微微泛白，嗓音却平静：“女子活下来，才有资格谈自由。”
“自由？”白茶嗤笑一声，“女子靠实力换来的自由，也算的上是自由？”
张海琪走近一步靠近白茶，指尖几乎快要触到白茶的金项圈时候，却又停住：“那你戴着它，是因为喜欢，还是因为不得不戴？”
白茶挑了挑眉，不退不让：“我喜欢金子，不行？”
“行。”张海琪收回手，眼底闪过一丝讥诮，“只是提醒你一句再漂亮的锁，那也是锁。”
白茶笑了，红唇轻启：“那你们张家呢？把女子关在张家里，连金子做的锁都舍不得给？”
“古时候的金项圈，是王公贵族给孩子戴的，寓意长命富贵。”白茶的指尖一挑，项圈在光下发出耀眼的光，“怎么到你这儿，就成了枷锁？”
张海琪冷笑：“女子及笄后还戴着的，可不多了。”
白茶拿起茶杯：“唐代时候小娘子戴着跳舞，宋代贵女戴着打马球。在如今满大街的姑娘戴choker、戴金项圈为装饰品，按你的逻辑，她们脖子上挂的都是枷锁和束缚？”
“你倒好，一见金项圈就脑补成锁链。”
“啧，片面了啊。”
机关鹦鹉在白茶和张海琪的头上盘旋：“嘎！片面！ 片面！”
张海客站在阴影里，目光晦暗不明。
他想起那些被锁在深院的家族女子，想起她们空洞的眼神，和白茶明媚、阳光、生动的眼神，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张海盐把玩着手里的蝴蝶刀，罕见地没有插话。
他见过太多张家女子的一生，从出生到死?，都在那方寸之地。
“这金项圈挺衬你的。”张海琪最终只吐出了几个字，转身就离开。
白茶望着她的背影，突然出声：“那知道为什么我从不摘吗？”
张海琪脚步一顿。
“因为这是我选的。”白茶用指尖弹了弹金项圈，金项圈发出震颤，“不是枷锁也不是束缚，它有寓意的是平安喜乐。”
第二天，张家白茶盘腿坐在地毯上，暴力拆快递的架势活像是在拆炸弹。
包装盒被 “刺啦” 一声撕裂开，露出里面保鲜盒的的血豆腐，还有一只绒布小礼盒。
“哟，我哥的爱心包裹到货了。”白茶把小礼盒打开，盒盖弹开的时候，金光晃了眼。
novel九一。com
一只精?的长命锁吊坠，底下缀著几颗小铃铛，白茶拎起来晃了晃，没声儿。
“哟，还是消音的？”白茶乐了，“我哥这是怕我半夜晃醒张家人挨揍啊？”
机关鹦鹉好奇地飞了过来，爪子扒拉两下，铃铛依旧安静如鸡。
张海琪恰好推门进来，手里端著杯茶，一眼就看见白茶正把金项圈解了下来。
白茶麻利地解开脖子上的金项圈，把长命锁穿进去，重新扣好，戴了回去。
金属碰撞发出清脆的 ‘咔嗒’ 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明显。
那金项圈她戴了那么久，张海琪甚至以为它真的是焊死在白茶的脖子上了。
白茶捏著新吊坠往项圈上串，动作熟练得像?过八百回一样。
长命锁在光照下泛著金闪闪的光，铃铛内芯明显被特殊处理过，不会发出声响。
啧，这哥哥是真的宠妹妹啊……
金的。
定制的。
消音铃铛。
把铃铛处理了。
还是怕铃铛的声音会吵到白茶？
还是单纯就想让她戴最好的？
每一处细节都写着 ‘用心’ 。
张家人送女子首饰，从来只考虑 “锁不锁得住” 的问题，那管什么 “舒不舒服” 。
张海琪忽然觉得手里的茶有点涩了。
白茶对着镜子照了照，指尖摩挲著锁面上微雕的 ‘平安’ 二字，咧嘴一笑，摸出手机给白枫发信息：
咔嚓一张自拍，发给白枫，
“哥！长命锁收到啦！你最好！”
“比张家这群老古董强一万倍！！”
还附带一个呲牙笑的表情包。
.....……
这丫头绝对是故意的。
白茶发完消息，抬头冲张海琪眨了眨眼睛：“羡慕啊？让你们族长也给你打一个？”
张海琪冷笑：“张家不兴这套。”
“知道~”白茶拖长音调，“你们兴铁链子嘛。”
白茶伸了了个懒腰站起来，长命锁在胸前一晃一晃的。
“走啦，去吃午饭啦。”她路过张海琪时，金铃铛依旧安静，“哦对了。”
白茶回头，笑得明媚：“要是你们张家要是想订制消音铃铛，可以找我哥，给你们打折。”
张海琪站在原地，听着她的脚步声逐渐远去，忽然觉得那金项圈不是枷锁是祝福是关爱。
张海琪跟上白茶，两人来到食堂。
白茶一脚跨进食堂大门，迎面就看见墙上挂著块木牌，上面用的字龙飞凤舞写着：
今日菜单：冷菜、红烧排骨、鸡蛋柿子汤。
白茶嘴角一抽，扭头看向张海琪：“你们这食堂……比我们大学还敷衍啊？”
张海琪淡定地拿起餐盘：“星期一到五统一配餐，来晚自便，周末自理。”
novel九一。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