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两天忙碌无比的加班,玄权终于将月灵的委托完成。
至于委托费么...自然是直接打入他的账户里咯。
算算时间,镜流的任务也差不多该结束了。
索性,他便在丹鼎司常驻几天吧。
他的工作无非就是解答一些医士和丹士的疑问,然后练练丹,丹鼎司的政务想管就管,不管也有月灵安排的助手接手。
说在哪工作都一样也确实没错。
敲门声响起。
“请进。”玄权看到是一名医士,不由得问道:“是有什么棘手的问题吗?”
“玄君,今日又退下许多重伤云骑,伤药有些供应不上了,加上病床紧张......”
“嗯,我明白情况了。”玄权点点头,站起身随着这名医士一同前去。
丹鼎司偶尔会出现这种情况,他的加班有99%都是因为这类原因。
不过次数也不多就是了。
......
“她怎么样了?”
“配合我的药方休养,明天就没什么大碍了。”
“好。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半小时后再服一次药,若是镜流还没醒,就劳烦你喂她一下了。”
隐隐约约之间,镜流好像听到身旁有人在交谈,还提到了自己的名字?
还有这熟悉的药香...嗯,好像到丹鼎司来了。
缓缓睁开眼,便看到了正在说些什么的二人:“师傅...玄君......”
“看起来恢复得还不错。”玄权扫了一眼镜流的状况:“好好休息,我一会再过来。”
镜流轻轻点头。
现在的她,全身都在隐隐作痛,伤势比起之前倒是好了许多......
不过加上丹药的副作用,也不轻松。
“师傅,我......”
无名摇了摇头:“现在不说其他事情,安心养伤。此战是我们胜了,无需担忧。”
“那就好......”
只是回复完后,便望着天花板怔怔出神。
两人一个躺着,一个坐着,没再言语。
中途服过一次药,除此之外便再无任何交谈。
直到玄权忙完之后的再访:“镜流,感觉怎么样?”
“好了许多,只是身上还有些......”
说到这,镜流的声音便止住了。
好似回想起什么不太好的事情,眼眸低垂,抿著红唇,神色难掩失落。
“看来任务不太顺利?”玄权搬过来一张小板凳,坐在无名身旁。
“任务前半段,表现优异。斩杀孽物足达数?,与云骑小队配合默契,进退有度。”
镜流并未开口,而是无名在阐述镜流此次任务的情况:“可任务后半段,为何吞丹直取‘龙伯’?”
“节奏紊乱,阵型出现纰漏,本可稳胜的战局因此徒生变故。”
若非她暗中随行,镜流的小队这次至少得死伤大半,镜流也可能直接死于‘龙伯’手下。
‘龙伯’,一种丰饶孽物制造出的器兽战卒,头部带有些许‘龙’的特征,但躯体堪称肥硕,其实力在孽物的器兽之中也算是上乘。
“可我如果斩杀了龙伯,那此次任务会更加的顺利。”
听着镜流的反驳,无名的声音也没出现什么波动:“说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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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真能斩杀龙伯,在药效的最后两分钟里,完全可以强行杀出一条血路,与战友汇合,你们那处战场的局势也会因此定下大胜的基调。”
无名话锋一转:“可现实是,你败了。”
“佩剑尽断,被龙伯一爪重伤、陷入死境。”
后果,自不用她多说。
镜流与龙伯纠缠近三分钟,折断所有随身携带的剑,也不过在它那巨硕的身躯上留下成片成片的伤口。
看着严重,实则对丰饶孽物而言,这种外伤根本就不致命。
一时疏忽之下,便中了一爪,加上此前的伤势,让她倒在战场的血泥当中,没了再战之力。
玄权听明白了,也对这事儿有了个大概的了解。
镜流这种情况...说白了其实就是独属于天才的傲气,对自己实力的自信,才促使她做出了这种决定。
说得不好听点,这就是错误估算了自己与对方的实力差,导致战局反转。
“我不想学剑了。剑术...无用。”镜流咬著嘴唇,不甘地吐出几个字眼。
濒死之际,她看到师傅拦住了龙伯的攻击。
然后......
一支装填著炽火的弩矢便炸去了龙伯的整个头颅。
“剑术无用?”无名眉眼间流露出几缕怒色:“在我手里倒是好用得很。说到底,是人无用罢了!”
“不学剑,那你想学什么?飞行士星槎上的炼石箭?神臂直配备的炽火弩?还是朱明仙舟的朱明火?要消灭那些丰饶孽物,有这些也尽够了。”
“你想学这些?没毛病,那些东西连照面都不用打,便能杀对手。”
“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何一定要我学剑?!”
眼看事情逐渐朝着不太好的方向发展,玄权头疼地揉了揉眉心。
是了,如今的镜流也只是个未经劫难的少女,与未曾成长的彦卿也只能说半斤八两。
无非是在天赋上,比彦卿更胜一筹罢了。
“无名,消消气。镜流,你也是。”玄权用眼神朝着两人示意。
周围人的注意力,自然是被两人的争执吸引过来了。
朝他们摆了摆手,人们也识趣儿地移开目光,不再关注。
他这个腾蛇玄君在苍城还是有点份量的嗷。
至于无名的怒火从哪来,他当然知晓。
换成他,若是被自己视为衣钵传承的弟子说出这番话,他也气。
而镜流的感觉,他虽没经历过,但也能理解一些。
这算怎么个事儿啊......唉......
出一趟任务,镜流受打击了,不想学剑了。
前脚他才跟华知会一声呀......
镜流撇了撇嘴,将头偏向一边,不去看两人。
无名朝着玄权颔首示意自己知道了,声音也恢复到了平常:“关于为什么学剑这个问题,我现在就能回答你。”
“上至将军,下至兵卒,每个云骑都要从出剑开始学起。”
“打好基础,才慢慢寻到适合自己的兵刃。”
“工造司的各色军械确实能代你杀灭敌人,但那些都是兵器自行运作罢了。”
“如果有那么一天,箭矢耗尽、星楼坠落、金人停转,谁来保护你我?谁来保护仙舟?”
“给我牢牢记着,只有云骑亲自执剑上阵,才是我们自己的战斗。我们用自己的血肉自己的技艺向那些非人的孽物们证明,我们必将战胜它们,而不是让机?代我们行事。”
随着无名的言语,镜流不知何时已经偏过头来听着,陷入了思索。
目光缓缓移向玄权。
其意味不言而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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