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丹鼎司今天累积的工作清空，时间来到晚上八点半。
熄灯，关门。
这个点，正好还能赶上最后一场说书。
来到街上，买些夜宵，坐在角落，边吃边听。
今日讲的是帝弓往事。
信息与他了解到的有些出入，带上了些虚构史学家的味道，且赋予了夸张的叙述。
就比如...丰饶族群‘造翼者’的故土‘穹桑’。
说书人说的是岚一箭摧毁了‘穹桑’，拯救了罗浮仙舟。
可事实却是‘穹桑’毁于反物质军团的铁蹄之下。
自此造翼者这一丰饶族群，成了星海之中少见的雇佣兵种族。
当初那一箭，岚应该射向的是建木。
破坏建木，贯穿巨兽，断开了罗浮仙舟与穹桑的连接。
继而拯救罗浮于水火之中。
这些个故事吧，偶尔听一听，还是挺有趣的。
吃完夜宵，听完书，玄权也就准备回家了。
洗漱了一番，便躺到了床上。
“唉...还是抱着老婆睡觉更舒服啊......”
镜流香香软软的，常年习武，该瘦的地方瘦，该有肉肉的地方有肉肉，抱起来可舒服了。
思绪稍微散发了一下。
随后便沉沉睡去。
......
凌晨五点出头。
一艘星槎进入御界门，停靠星槎海。
两道身影一前一后踏出舱门。
“每过半月，我都会带你出一次任务。今明两天，给你放个假。”
无名头也不回地开口。
现在又不是战时，修炼也得讲究个松弛有度。
镜流的修行本就过了这个‘度’，要不是有玄君那些方子和支持，她哪能天天这么练？
不及二十之龄，就能做到以一敌百，在三百余名步离孽物的层层围攻下，硬是斩了将近半数。
光是这份战绩，整个仙舟联盟的同辈之中，无出其把。
至于为何她的评判不是全灭......
若无渡川，镜流根本就做不到全歼步离孽物。
这柄剑...实在太过超模。
甚至都不需要剑主握持，就能发挥出那般威力......
她都不敢想成长起来的渡川，会有多变态。
她还是低估了渡川的潜力，毕竟她自己也没接触过灵剑...没用过，搞不到啊！
关于灵剑的了解，都是她从其他地方听说的。
剑器有灵，稀世罕见。这是真真正正的器灵，而不是以取巧之法锻冶而成的半吊子灵剑。
“经此一遭，你可有感觉剑术之上的不足？”无名随口问了一句。
“不足？”
镜流在脑海中开始回忆那时的场景。
低头看着地面，跟在师傅身后思索著。
单对单还好，可面对群攻环境时，她就有些力不从心的感觉了。
杀完这个杀那个。
节奏慢慢的就会发生改变，继而露出破绽。
导致慢上半拍。
想起那前仆后继的步离孽物，手持塑月斩断狼爪的滞涩感，还有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
“师傅，我自觉我的剑道方向，是对的。”
“？”无名的脚步放缓，与镜流齐肩，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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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流缓缓道出自己的理解：“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
“面对那些步离孽物，我受伤是因为我的剑还不够快，还不够利。”
“说到底，不是我的剑术有问题。”
“不过是使剑的人无用罢了。”
“若我的剑快到极致，利到极致，何物不可斩？何物不可断？何人能近我?尺之内？”
完美的进攻，又何尝不是完美的防守？
经此一遭，她没觉得自己的路有哪里不对，反而越发觉得师傅说得对。
不是剑术无用，只是人无用罢了。
人无用，又怎么可能将剑术发挥到极致？
同样的剑招，她使用出来，跟元帅使用出来，那能是一个档次的东西吗？
“那便继续努力吧。”
走到岔路口，无名停下脚步，准备与镜流分别：“当你何时能正面击败我，你何时就是剑首。”
“我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
对自己的亲传弟子，要求自会比他人要高上些。
也带着些‘望女成凤’的期望。
她由衷的希望镜流能够走得比她更远，能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如此...在未来的某个时刻，才不会因为自己的弱小无力而感到后悔。
按正常情况来说，不用击败她，只需要跟她接近，甚至略逊于她，就已经有资格担任剑首了。
她的实力已经数百年未曾有过分毫寸进了。
但奈何，苍城这么多年来，没出过一个这样的后辈。
“剑首，还是师傅来当吧~”
“嗯？”
“等我接过将军大人的班，那剑首之位可不就空了下来嘛？”虽是玩笑，但镜流的语气当中却充满了自信。
无名看着眼前意气风发，充满自信的镜流，微微有些出神。
真像啊......
?百年前的她，又何尝不是这番模样？
转身离去：“等你做到了再说。”
“那师傅届时可别拒绝我啊！”
镜流朝着无名的背影大喊。
没有回应。
她的身影渐行渐远，直到消失在镜流的目光之内。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的话。’
......
“才五点多呀。”镜流慢悠悠地走在街道上。
没什么行人。
一路上也只有些早餐店开门开始忙活了。
“这个点，玄君肯定没起床，带早餐也肯定凉了。”
镜流想了想，就放弃了带早餐这个想法。
每天早上，如果不是她起床了，那玄权绝对还在睡大觉。
现在这个点，绝对睡得正香呢。
打开院门，将渡川和塑月都放去偏房。
脱下高跟长靴，换上一双拖鞋。
这才轻手轻脚地打开主卧的门。
门的质量很好，不会发出什么嘎吱嘎吱的声响。
往床上一看，果不其然。
玄权微微侧头，呼吸平稳，被褥只盖住了肚子，双手摊开，睡得正香呢。
轻轻爬到床上，将空余的枕头立起，半靠着玩会儿先。
反正现在她也睡不着觉。
还特意看了一下有没有压到玄权的头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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