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是和田柾国约好的日子，因为已经提前打好了预防针，顾因特意穿了比较方便活动的衣服，一切准备就绪后站在了楼下等田柾国。

“哔哔！”

听到后面传来的车鸣，顾因心里估摸著差不多了便看过去，然后果不其然的见到了向着她挥收的人。

“抱歉，是我来晚了。”刚坐进副驾驶就听到田柾国如此的说道，顾因看了眼手机时间，距离他们约好的时间还有十分钟，并不存在迟到这一说。

“已经够早了，还没到时间呢。”

田柾国侧头看了一眼副驾驶上的人，勾唇笑了一下，“Bam现在呆在一个训练营里，离这里不远，看过它后我们可以找个地方吃饭，emm怒那还没吃，对吧？”

说话间还是可以感受到有些古怪的气氛的，比如以往他们有约的时候都会默认不吃饭等著见面后一起去大吃一顿，这是习惯，田柾国先前的安排也是出于习惯，但许是想到他们已经一年多不曾相处，所以才惴惴不安的问了后一句话。

其实，他的担心是对的。

毕竟在他说出这句话之前，她的确忘掉了那些默契，肚子里也早就揣著一份简单的三明治。

可是...

“嗯，还没吃。”

好吧，幸亏只是三明治，待会儿陪狗狗多玩一会儿好了。

顾因有些庆幸的想着，?时眼神也注意到田柾国得到答案后灿烂的笑容。

“怒那有什么想吃的吗？训练营附近有美食街，我看了看评价，应该都还不错。”

“啊...现在还没有什么想法呢，到时候去逛逛再说吧？”

“好。”

随着田柾国的回答，车里顿时安静了下来，顾因感受到后踌躇了一会儿，反省自己刚才是不是太冷淡了。

她下意识地侧过头，看向身边的这个男孩儿，亦或者是男人。

右胳膊的花臂纹身，眉钉，唇钉...比起她，这一年来改变最多的应该是田柾国才是。

完全不见之前那副稚嫩的样子呢，是从少年到男人的蜕变么，哪怕之前从那些营销号上看过了许多照片，但都不如如今亲眼见到的冲击强。

是真的，变了啊。

她默不作声的感叹著。

车子缓慢的停了下来，顾因以为是到了，但转过头才发现是红灯，而副驾驶上的男人也看了过来。

“呼...幸亏是红灯，不然会出事的吧。”

“嗯？”

“因为怒那一直在看着我啊，心脏差一点就要蹦出来了，真的差一点。”

顾因目不转睛的盯着田柾国，心底刚刚树立起来的想法悠然崩塌。

比起他这一年来不断折腾的右半部分，左半张脸倒是干净的很，当他转过头正面看向她后，那股矛盾的感觉突然袭来。就像艺人这个身份的两面性，田柾国仿佛将自己分了两半，一半献给热爱舞台的JK，一半留念干净纯洁的果果，看得见成年男子的沉稳和危险，却又能透视到那个有着赤子之心的少年。

也许这才是田柾国。

或者说，这就是田柾国。

那样的双眼，从不会因为环境的污浊而暗沉下来，无论他的身上有多少个纹身，有多少个穿破而过的洞口，但他是果果啊，怎么可以因为那些因素，而忘记去注视这个人的眼睛呢。

“是不喜欢吗？”女人长时间的凝视让田柾国感到不安，他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下意识地想要缩进袖口，脸庞上已经痊愈许久的伤口似乎也在发烫。

“没有，怎么会。”顾因小小的叹口气，“就像你成年之前与我说的那样，我不觉得这些有什么不好，只要你喜欢，我便会感到欢喜。”

“这是承诺，永远不会变的。”

“所以做你喜欢的就好，他人的视线，并没有那么重要。”

田柾国的嘴唇紧绷成一条线，盯着自己的纹身沉默了好久，然后伸出手挽起袖口，将被遮挡的地方大大方方的露了出来。

他忽然笑了一声，低喃道；“太犯规了吧...”

黄灯的秒数已经在倒数，田柾国坐直了身子，准备起步。

“所以刚才是在想什么？”

“在想...小孩儿长大了。”

“是啊，长大了。”

与那几个男人对峙时感受过的痛楚，无数次成为能够被攻击到的弱点，如今在顾因面前最终只演变为这一句话。

“长大了，还会因为一个人的注视而紧张吗？”

话题被顾因再次绕道出发点，她并没有忘记开始时田柾国的那句话。

车子重新起步，开向他们的目的地，坐在驾驶座上的男人低声回答：

“因为那个人是怒那啊。”

上万人的注目只会让我兴奋，但我们独处的时光，你的一举一动都如同勾住了我的心弦，从此，心脏的跳动便有了它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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