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三番几次的分手重重的打在了顾因的胸口。

也就是在这一刻顾因才意识到她从未关注到的一个问题。

——她已经单方面的，和田柾国说过很多次的分手了。

而这个人每次都像不懂得什么是伤痛的小兽一样，任她的?柄数次的刺向他，不管不顾的要来到她的身边。

顾因盯着那双哭红的眼睛几度张开嘴又合上，愧疚、抱歉、心痛，说不清的情感一股脑地涌上她，让她忍不住的握紧那只被男人抓住的手。

田柾国还没有清醒，眼泪半掉不掉的悬在眼眶上，支撑了两秒，又随着重力砸在了沙发上，他感受到手心里的力量，第一反应是观察女人的表情。

“怒那...”田柾国连忙坐起来，手背匆忙的擦掉脸颊上的泪水，意识到他们之间高度的差距后又学着顾因蹲坐在沙发下，脚心踩在了那个被洒掉汤水，依旧还带有余温的地毯上。

“怒那，”他再一次的喊她，“是不舒服吗？怎么皱着眉头，还是不开心了？”

田柾国像是遗失了先前的记忆，话间还带着醉酒后的沙哑，似乎还有些鼻音。

他与顾因离得很近，眼里满是担心，一只手还是抓着她不放，另一只则温柔的捧住她的脸庞。

这个前不久还在哭诉她对他不好的男人，竟然在试着反过来安慰她。

心脏像是被小针扎着，密密麻麻的带来酸痛的感觉。

顾因强撑起笑容，柔声问他。

“柾国，以后...我会对你好的，不会再发生之前的那些事情了，好吗？”

田柾国忽然安静下来。

摸在她脸颊上的手也失力般的垂下，他沉默了好久，在顾因逐渐不安的视线里，慢慢的、慢慢的埋头倒在了她的怀中。

“怒那....”

“嗯。”

“怒那。”

“我在这。”顾因环抱着怀里的男人。

“我不要。”

“........”什么？

“后面那句话，我不要，我不要...这种承诺。”田柾国低声说到。

“我不想交往了，不想占著男朋友这个名称了，也不想要得到怒那的这种...不会再有了，类似于这种的，承诺了。”

“不是没有拥有过，不是么。”

“成为怒那的男朋友也好，承诺也好...我还记得那天在车里，怒那和我说过不会再分手的。”

“但怒那失信了。”

“已经足够了，所以不想要了。”

顾因僵住身体，抱着田柾国的手顿住，然后渐渐抬起，离开他的后背，不敢去触碰怀里这个说著不愿意的男人。

她深吸口气，声音轻的快要听不见，“柾国，不再喜欢怒那了吗？”

“没有，喜欢，”田柾国回的很快，“我喜欢的。”

“我喜欢怒那，哪怕怒那对我不好，可我还是好喜欢好喜欢你。”

他撑起身体，抬起头看着她。

“我不在意那些所谓的名分，也不想再一次的为那些悬在头上的东西患得患失。”

“我在意的，是你会不会吻我，是你会不会关心我，是你下次选择离开的时候会不会带着我走。”

田柾国的脸凑了过去，嘴唇轻轻的碰了下她的，然后也不推开，感受着唇瓣间的摩擦继续说话。

“所以不要给我什么答案，交往也好分手也好拒绝也好，我统统不要。”

“怒那是个胆小鬼，就像刚才会下意识地挪开手不愿意去抱我一样。”

“但没关系，在我这里，怒那可以胆小。”

田柾国稍微往后退开了一些，眼里的醉意消失了些许。

“对我好一点，怒那。”

“你说过要对我好的。”

“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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