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礼出生在十月,而林泽洋正好比他大两三月。两人又是?年出生的,按照月份排,顾知礼是弟弟,林泽洋便是哥哥。
饭菜做好,男人们将借来的桌子拼在一起,凑出个大方桌,桌上摆满色香味俱全的菜肴。
顾建业带了酒。
顾言舟给在场的男?志分别倒了一杯,往自个儿杯里倒的时候,就只倒了小半杯。
顾建业瞥了儿子一眼,又看看旁边正跟齐思佳聊天的儿媳妇,当做没看见。
往常顾言舟要是只倒这么点,顾建业肯定会阴阳两句,不过想到儿媳妇肚里怀了个娃,儿子得照顾著,加之桌上有其他人陪他喝酒,便无所谓了。
女?志基本不喝酒,准备的是汽水儿。
这样热闹的氛围,又都是熟悉的长辈,可被社交小王子顾知礼高兴坏了,拉着林泽洋这边转转那边转转。
那?一个如鱼得水。
相比之下林泽洋就有点拘谨。
仿佛这里不是他家,而是顾知礼的家。
饭桌上你来我往,齐大嫂一听顾建业是钢铁厂党委副书记,孟穗是人民医院护士,忍不住咋舌。
拉着小妹往厨房钻。
“我知道小两口家庭条件肯定不错,但没想到这么好啊,咱家高攀了。”齐大嫂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红包,跟齐思佳商量说:“小妹,咱们准备的红包是不是有点小了?要不我再往里多塞点吧?”
齐思佳犹豫两秒,摇摇头。
“我们家的情况明月了解,在自身范围内给出最好的就行了,给太多,万一明月觉得我们是在巴结他们呢?关系就不对等了。”
齐思佳声线平稳,阻止了嫂子往红包里塞钱的举动,镇定道:“就这样,以后我们对团团更好点就行了。”
齐大嫂觉得小妹说得有道理:“行,嫂子听你的。”
嘀咕完,两人又回到饭桌上。
齐思佳捏著早就准备好的红包,朝顾知礼招招手:“团团过来一下。”
顾知礼昂了声,放下筷子屁颠颠地跑过来,手里就被塞了个东西。
低头一看,是红包。
他有点茫然,扭头看向爸妈。
祝明月刚吃进顾言舟放进碗里的,挑出了鱼刺的鱼肉,忙咽下去说:“干妈给的,你收著吧,不过收了红包该说什么呀?”
顾知礼笑容灿烂,奶声奶气道:“谢谢干妈!”
齐思佳脸上笑意加深,摸摸他的小脑袋:“不客气。”
祝明月和顾言舟也给干儿子林泽洋准备了红包。
齐思佳用眼神示意儿子?人。
林泽洋抿抿唇。
他看了看祝明月,又看了看顾言舟,小脸浮现出羞赫的淡淡红晕,声音细若蚊蝇:“……干妈,干爸。”
“真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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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明月笑眯眯地捏捏林泽洋的脸。
顾言舟也嗯了声,说了句乖。
“洋洋!”顾知礼嘿嘿笑着,完全不介意自己爸爸成为好朋友的干爸爸,而是天真无邪地说:“现在你又有爸爸啦。”
看起来很是为好朋友感到开心。
林泽洋愣了愣,眼眶蓦得发红,紧紧抿著嘴,好半晌才重重地嗯了声,带着很明显的哭腔。
不过他知道,如果自己现在哭了,氛围肯定会被影响,所以倔强的忍住了,没有掉下眼泪。
懂事的让人忍不住怜爱。
吃完饭又闲聊了一会儿,等到天色将暗,他们才离开齐家往家走。
云秋兰和孟穗分别走在祝明月的左右两边,盯着她微微隆起的肚子看了一会儿,问她最近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我闺女乖着呢。”祝明月手搭著小腹,唇角上扬,嘚瑟道:“从怀孕到现在就没闹过我,肯定是个文静乖巧的好宝宝。”
云秋兰啧了声:“死丫头命挺好啊,老娘当初怀你的时候那叫一个难受,吃不下睡不好,瘦得你姥以为我被你爸虐待了,拎着扫帚就追着你爸打。”
“……是啊,你姥手劲儿还贼大,打的我瘸了两天。”祝启胜对此记忆犹新,哪怕过去了二十几年,挨打的场面还历历在目。
岳母是专往他腿上招呼啊。
扫帚挥舞得那叫一个虎虎生威,他一个年轻小伙儿甚至跑不过。
要不是媳妇儿解释得快……
祝明月还是头次听爸妈说这件事,诧异地瞪大美眸,不敢相信:“真的假的?我觉得姥脾气很好啊。”
云秋兰:“是啊,年纪大了,脾气就好了。”
祝明月:“……”
“我怀言舟的时候也是,吃什么吐什么,那会儿还以为会生个混世大魔王下来。”孟穗也笑着说,“没想到在肚子里很闹腾的小子,出生之后倒是挺好带。”
“不哭不闹,也就饿了或者尿了才会嚎两嗓子,比他哥好带多了。我那大儿子不管是饿了困了还是咋了,哭声震天,就没见过嗓门那么大的娃……”
祝明月看了顾言舟一眼,又看看顾知礼说:“团团也是,怀他的时候好闹腾,生下来又很安静,肯定随了顾言舟。”
状况外的顾知礼抬头看妈妈,想了想,声音响亮地说:“团团不随爸爸,团团随妈妈!”
“姥的乖宝,你还真不随你妈。”云秋兰一把抱起外孙,爱怜地贴贴他的脸蛋说:“你妈小时候可你没这么乖,一眼不盯着,就上屋掀瓦了。”
顾知礼瞪大圆溜溜的眼睛:“哇,妈妈还会上屋掀瓦,好厉害呀妈妈!”
云秋兰:“……”
得,忘记大外孙就是个妈妈吹了,他妈就是放个屁都会夸妈妈放屁好响亮的货。
云秋兰气得拍了拍小家伙肉肉的小屁股。
祝明月眉眼弯弯,给了顾知礼一个‘算你小汁有眼光’的表情:“是吧,你妈厉害的地方多了去,不过上屋掀瓦不要学,是坏习惯。”
顾知礼眨巴眨巴大眼睛:“哦……”
声音听着还有两分惋惜。
祝明月伸手捏了捏他的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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