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的晨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时,嘉措已经醒了半小时。
他轻手轻脚地起身,生怕惊扰怀里熟睡的人。陆芊芊蜷在他臂弯里,脸颊压着他胸口,睫毛在晨光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呼吸绵长而安稳。嘉措低头,在她发间落下一个极轻的吻,然后才缓缓抽身。
厨房里,他熟练地煮著酥油茶,茶香混合著奶香在空气中弥漫。另一口小锅里,上海小馄饨在清汤里翻滚,皮薄如纸,隐约透出粉嫩的肉馅。这是他们婚后慢慢养成的习惯——藏地与沪上风味的混合早餐,就像他们的生活,噷融得恰到好处。
茶煮好了,他倒进银碗里,又撒了一小撮藏红花。馄饨盛进青花瓷碗,滴两滴香油,再撒上葱花。嘉措端著托盘回到卧室时,陆芊芊还在睡,只是翻了个身,把被子卷走大半,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
他放下托盘,坐在床边,伸手轻轻抚过她的脸颊。
"我的小羊,该吃草了。"
低沉温柔的藏语像清晨的露水,轻轻落在她耳边。
陆芊芊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眼前是嘉措放大的俊脸。他刚刮过胡子,下颌线条干净利落,身上还带着淡淡的雪松香气,是晨间沐浴后的清爽。
她眨了眨眼,还没完全清醒,却已经下意识地伸手勾住他的脖子。
"洛追家主,有早安吻嘛?"
尾音拖得绵软,像撒娇的小猫。
嘉措低笑,下一秒,吻已经落了下来。
他的唇温热而柔软,带着晨间的清爽,轻轻含住她的下唇,舌尖若有似无地蹭过,像是在品尝一块甜腻的奶糖。陆芊芊被亲得晕乎乎的,手指不自觉地揪紧了他的衣领。
等这个吻结束,她已经彻底醒了,脸颊泛著淡淡的粉色。
嘉措满眼宠溺地看着她,拇指蹭过她微微红肿的唇瓣。
"小菩萨,可以起床吃早餐了嘛?"
陆芊芊坐在餐桌前,小口啜饮著酥油茶,眼睛却盯着嘉措手里的馄饨。
"我要吃你那碗。"
嘉措挑眉,把自己那碗推过去,又把她那碗端过来。陆芊芊心满意足地咬了一口,随即皱眉——
"你骗我!这碗根本没放葱花!"
嘉措淡定地喝了一口茶,眼里带着狡黠的笑意。
"昨晚谁说再吃葱花就跟我分房睡的?"
陆芊芊语塞,昨晚她确实因为葱花跟他闹了小脾气,但——
"那不一样!今天的葱花特别香!"
嘉措摇头,伸手把她那碗馄饨又端了回来,舀起一颗,吹了吹,递到她唇边。
"张嘴。"
陆芊芊乖乖咬住,舌尖不小心蹭到他的勺子,嘉措的眼神瞬间暗了下来。
早餐后,嘉措本该去书房处理工作,可今天他迟迟没动。
陆芊芊歪头看他:"不去开会?"
嘉措单手解开衬衫最上面的纽扣,露出锁骨上新鲜的咬痕——她昨晚的杰作。
"视频会议。"
他拉着她进了书房,打开电脑,调整摄像头角度,确保只能拍到他的上半身。陆芊芊被他按在腿上,小声抗议:"你这样我怎么出去?"
嘉措捏了捏她的腰:"别动就行。"
会议开始,屏幕那头的公司高管们丝毫没察觉异样,只看到他们向来严肃的洛追家主今天唇角微扬,心情似乎格外好。
而实际上——
陆芊芊被他圈在怀里,手指在他胸口画圈,时不时仰头偷亲他的下巴。嘉措表面不动声色,手却在她腰侧轻轻摩挲,带着警告的意味。
"洛追先生,您对这份提案有什么意见?"
嘉措面色如常:"再议。"
陆芊芊偷笑,故意往他怀里蹭了蹭。嘉措呼吸一滞,手指收紧。
会议结束的瞬间,他直接合上电脑,把人按在书桌上。
"小狸猫,你完了。"
阳光透过纱帘洒进来,陆芊芊趴在沙发上,浑身酸软。
嘉措坐在她旁边,手里拿着药膏,正给她揉腰。
"疼?"
她哼哼唧唧地点头,又摇头。
嘉措低笑,俯身在她耳边轻咬:"下次还敢在会议期间捣乱?"
陆芊芊转身搂住他的脖子,眼睛亮晶晶的:"敢。"
嘉措眸色一深,直接把人抱起来:"那再罚一次。"
"……洛追嘉措!现在是白天!"
"嗯,所以这次慢一点。"
日落时分,两人站在露台上看外滩夜景。
陆芊芊靠在嘉措怀里,突然仰头问他:"我们会一直这样吗?"
嘉措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会比现在更好。"
"那如果有一天我老了,不好看了呢?"
嘉措捏住她的下巴,认真看进她眼里:
"那我也会每天给你煮小馄饨,用藏语?你起床,然后吻你。"
陆芊芊眼眶微热,踮脚亲他:"拉钩。"
嘉措勾住她的小指,又低头深深吻住她。
外滩的灯火在身后璀璨如星,而他的世界里,早已只有这一颗星辰。
novel九一。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