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畔的篝火

纳木错的夜，星空低垂，仿佛伸手可触。

陆芊芊裹着羊绒披肩，坐在篝火旁，看嘉措往火堆里添柏树枝。火焰"噼啪"作响，柏枝的清香混合著酥油茶的暖意，在微凉的夜风里氤氲开来。

"冷吗？"嘉措侧头看她，火光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跳动，衬得那双眸子愈发深邃。

她摇头，却还是往他身边蹭了蹭："就是有点困。"

嘉措低笑，伸手将她揽进怀里。藏袍宽大的袖口垂下来，恰好将她整个人裹住，只露出一张小脸，在火光映照下泛著淡淡的粉色。

"再等一会儿，"他低头，唇瓣蹭过她发顶，"流星雨快来了。"

陆芊芊仰头望向夜空——银河如练，繁星如钻，比上海最晴朗的夜晚还要璀璨百倍。她忍不住打了个哈?，眼皮渐渐发沉。

半梦半醒间，她感觉身体一轻，被整个抱了起来。

"许愿能实现吗？"她迷迷糊糊地问，脸颊贴著嘉措的胸膛，听见他稳健的心跳。

嘉措的脚步顿了顿，低头吻她微凉的眼皮："你二十五岁在大昭寺的愿望，是不是已经超额实现了？"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年她独自逃到拉萨，在大昭寺前许愿："结果转身就撞进嘉措怀里，当红珊瑚额饰系上她发间的瞬间，命运的转经轮开始轰鸣。

陆芊芊在他怀里动了动，手指揪住他衣领："还不够。"她仰起脸，眼睛亮晶晶的，"洛追家主还要继续还债。"

嘉措眸色一暗，突然将她抵在帐篷支架上。他的吻带着柏枝的清香，从唇角蔓延到耳垂，最后停在那个敏感的颈窝："怎么还？嗯？"

陆芊芊被他吻得缺氧，手指无意识地攀上他肩膀："比如......每天多亲我一次......"

"成交。"

后半夜，陆芊芊被嘉措轻轻摇醒。

"流星。"他指著天空，声音低沉温柔。

她揉着眼睛坐起来，藏袍从肩头滑落——不知何时，嘉措已经给她换上了舒适的睡衣。帐篷门帘大敞，漫天流星正划过深蓝天幕，如钻石雨般倾泻而下。

"许愿。"嘉措从背后环住她，下巴搁在她肩头。

陆芊芊双手合十，闭眼的瞬间，感觉无名指上的红珊瑚戒指被轻轻转动——那是嘉措的小动作，每次她许愿时都会这样。

"许了什么？"他咬她耳朵。

她转身，鼻尖蹭过他高挺的鼻梁："希望洛追嘉措下辈子还能找到我。"

嘉措的呼吸明显一滞。下一秒，她已经被压倒在柔软的羊毛毯上，流星雨在他们头顶绽放，而他的吻比星光更灼热。

"不用等下辈子。"他喘息著解开她睡衣第一颗纽扣，"这辈子我就已经预约了永生永世。"

陆芊芊是被酥油茶的香气唤醒的。

帐篷外传来轻微的响动，她掀开帘子，看到嘉措正坐在湖畔的石头上煮茶。晨光为他镀了层金边，藏袍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

见她醒了，他倒了杯茶递过来："温度刚好。"

她小口啜饮，突然发现湖边多了几朵野花，被石头压着一张纸条——

「给小狸猫的早安礼物。——嘉措」

"幼稚。"她笑着去掐他腰，却被他反手搂进怀里。

"还有更幼稚的。"嘉措变魔术般从身后拿出个保温盒，里面整齐码著上海生煎，"让管家空运的。"

酥脆的皮，滚烫的汤汁，熟悉的味道让陆芊芊眼眶发热。她夹起一个喂到他嘴边："一起吃。"

嘉措摇头："你先......"

话未说完，生煎的汤汁已经溅到她手背上。他立刻抓过她的手，舌尖轻轻舔去那滴油渍，眼神却危险起来："故意的？"

陆芊芊笑得像只偷腥的猫："你猜？"

返程前，嘉措带她去了纳木错最著名的合掌石。

经幡在风中猎猎作响，他站在五彩幡旗下，突然单膝跪地，从怀中取出条红绳，系在她手腕上。

"这是......"

"永生结。"他指尖轻抚绳结，"藏地传说，系上它的人，轮回转世也能相遇。"

陆芊芊低头，看到红绳上串著颗小小的红珊瑚，阳光下像一滴凝固的血。

"下辈子，"嘉措捧起她的脸，额头相抵，"我会在大昭寺等你，比这辈子更早找到你。"

湖风拂过，她踮脚吻他："那说好了，不见不散。"

回拉萨的车上，陆芊芊靠在嘉措肩头昏昏欲睡。

"困了就睡。"他调整姿势让她靠得更舒服，"到家?你。"

她摇头，手指钻进他掌心："嘉措。"

"嗯？"

"其实我在纳木错还许了个愿。"

男人挑眉："不是说要我还债？"

"那个愿望是——"她凑到他耳边，热气拂过耳廓，"希望洛追嘉措永远这么爱我。"

方向盘猛地打滑，越野车在公路上划出半个弧线。嘉措直接将车停到路边，?开安全带将她拉进自己怀里。

"这个愿望，"他的吻落在她锁骨，"佛祖早就批准了。"

远处，布达拉宫的金顶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而他们的归途，比星河更漫长，比誓言更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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