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浸透雕花窗棂时，沈清歌望着演武场上，逐渐散去的身影，指尖无意识摩挲著腕间玉镯。

直到玄天抱着一摞账簿经过廊下，她才扬声唤道：玄天把东西放下，来书房一趟。”

青砖地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玄天推门而入时，额角还沁著薄汗。

他刚要开口询问，却见书案上赫然摆着，五十张一千两簇新的银票，雪白宣纸上的烫金纹路在烛火下泛著冷光，旁边压着刻有云纹的青铜令牌，以及装着忠心丹的白玉盒子。

主子，这是......玄天喉结滚动，目光在银票与令牌间游移。

沈清歌将刚沏好的碧螺春，推到他面前，茶汤在白玉盏中荡开涟漪。

云栖庄要在三年内开十家酒庄、打通西域商路，现有的人手撑不起这般基业。”

她指尖轻点银票，这五万两，你明日便启?，去做三件事。”

请主子示下！”

玄天挺直脊背，神色肃穆。

第一，去流民聚婖的破庙、桥洞，寻那些饿得连树皮都啃的乞丐。”

沈清歌起身展开泛黄的舆图，朱砂标记如星子散落，城郊的乱葬岗、护城河的芦苇荡，这些地方藏着最饿肚子也最有骨气的人。

告诉他们，云栖庄管饭、教本事，但若偷懒耍滑，立刻逐出。

愿意留下的人，就给他们服下这忠心丹。”

她拿起白玉盒子，轻轻打开，里面的丹药散发著柔和的光芒和沁人的香气。

主子，这忠心丹......直接给他们服用？”

玄天有些惊讶。

自愿原则。”

沈清歌点头，提前说明，服用后会对云栖庄绝对忠诚，但也能保他们一生衣食无忧、不再受冻挨饿。

若有人心存疑虑，也不必强求，先观察著。”

可乞丐大多目不识丁，即便有气力，能做什么......”

眼力见儿比学问更要紧。”

沈清歌打断他，李婆子捡回的小?花子阿虎，现在不也能独自看管鸡舍。

你留意那些眼神亮、腿脚快的，机灵的教记账，力气大的练护院，便是跛脚瞎眼的，也能守夜敲更。

愿意吃忠心丹的，重点培养。”

是，属下明白了！”

第二，去人伢子的场子。”

沈清歌的指尖移向地图西北角，那里画著座三层茶楼，飞檐下标注万宝阁三字，表面是卖茶水，实则做活人买卖。

记住切口——左手执银杏叶，问有无折翼的雁。

遇到合适的人，除了用银两相买，也要告知忠心丹一事。”

她将青铜令牌，塞进玄天掌心，遇到账房先生、商队通译、退职捕快，只要开价不超过两千两，即刻买下。

谈妥后，若对方愿意与云栖庄同生塿死，便让他们服下忠心丹。

但有一条铁律——绝不能要卖儿卖女的可怜人，也不要手上沾着人命的凶徒。”

若是遇到，武艺高强的死士......”

死士要暗中培养。”

沈清歌突然压低声音，从暗格里取出个黑布包裹，展开竟是套夜行衣，去万宝阁地下室，找戴青铜面具的人，说‘寻能守秘的夜枭。

这些人更要谨慎，使用忠心丹，先用家人安危牵制，观察三天后，再决定是否让他们服用。”

玄天听得手心冒汗，接过夜行衣时，布料上若有似无的血腥味让他心头一颤。

第三，也是最要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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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歌将一封用火漆封印的噸函推过去，火漆印上的葡萄藤蔓栩栩如生，去江南找个叫苏三娘的老鸨，她手下有群被世家大族抛弃的舞姬。

这些女子耳聪目明，稍加训练便是最好的眼线。

和她们谈合作时，除了承诺赎身、给安家费，也要提到忠心丹。

告诉她们，吃下这丹药，云栖庄保她们后半生安稳富贵，绝不会亏待。”

五万两......够吗？”

玄天望着银票，声音发虚。

不够便用这个。”

沈清歌又摸出枚刻着沈字的玉佩，凭此玉佩，可在王家商行支五千两。

但你要记下，每花一两银子，都要写明用处。”

她突然冷笑，打开白玉盒子，轻轻抚摸著忠心丹，若有人敢卷款潜逃，我会让他知道，云栖庄的银子，比毒药还难吞。

而吃下忠心丹的人，若有二心，也必将受到反噬。”

窗外传来更夫梆子声，玄天握紧令牌，主子如此谋划深远，属下敬佩。

但此次路途遥远，若遇突发状况......”

这是联络暗号。”

沈清歌在纸上画下只衔著葡萄的飞鸟，去悦来客栈，将此画贴在二楼第三扇窗。

掌柜的会安排暗桩接应，若遇到人伢子黑吃黑，可直接亮出云纹令牌，报我的名字。

若有人对忠心丹的效果存疑，也可让掌柜的现身说法——他就是最早服用忠心丹的人之一。

她走到书架前，取下本布满批注的账簿，这里面记着京城所有商行的把柄。

遇到谈不拢的生意人才，就把他东家的秘事透一些——比如李家盐铺掺沙，张家布庄走私......但记住，点到为止，别把路走绝了。

若是对方愿意加入，便给他们服用忠心丹，以安其心。”

玄天郑重收好账簿，突然想起什么，那些新招来的乞丐和买来的人，如何安置？”

前院西厢房改造成大通铺，每十人一间。

沈清歌掰着手指盘算，乞丐先教规矩，洗衣做饭打扫庭院。

买来的人按专长分配，账房去库房，武师进护院队。

服用了忠心丹的，单独记录在册，重点培养。

七日一轮换，表现好的换到轻省差事。”

她突然狡黠一笑：对了让张嬷嬷盯着，若有人偷偷藏钱、打骂?伴，立刻关柴房。

但要是谁能在三个月内学会写自己名字，就赏一碗红烧肉。

服用忠心丹的人，若有突出表现，额外奖励。”

更漏声滴答作响，玄天起身深深一拜，属下此去，定不负主子所托！

但若遇到百年难遇的奇才......”

破格提拔！”

沈清歌猛地拍案，烛火跟着晃动，若真有能帮云栖庄称霸商界的人，别说一万两，便是把我这玉佩当了也值得！

先以礼相待，再拿出忠心丹，告知其中利弊。

若对方欣然接受，直接带到我面前，我要亲自迎接！”

她将银票和装着忠心丹的白玉盒子塞进玄天怀中，去吧，明日寅时出发，黑熊带二十个护卫暗中随行。

记住，人才是云栖庄的根基，而忠心丹，是让这根基更加稳固的关键。”

待玄天一溜烟跑远，沈清歌望着空荡荡的书房，嘴角勾起笑意。

腕间玉镯突然发烫，识海深处浮现商城提示。

广纳贤才任务进度：0/100，每带回一名服用忠心丹的特殊人才，可额外获得双倍积分她摩挲着白玉盒子，喃喃道：五万两和这些忠心丹，且看能翻出多大的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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