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栖庄地牢内,火把明灭不定,映照得石壁上的血痕触目惊心。
玄天将沾著盐水的皮鞭,狠狠甩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说!
宁王君御奇到底,让你们执行什么任务?”
黑衣人浑身是血,被铁链吊在刑架上,奄奄一息地抬起头。
你们...休想从我口中得到...话未说完,铁面爷的匕首已经抵住他大腿,狠狠剜下一块肉。
啊!”
黑衣人发出惨?,我说!
我说!
宁王...宁王在运往辰王军队的粮草里掺了蚀骨粉,还在京城守备营安插了死士。
等辰王军中毒大乱,就封锁城门,控制京城!”
还有呢?”
玄天的声音冷得像冰。
他...他还要铲除所有异己,想谋朝篡位,这是他给我们的密?...黑衣人颤抖著,从怀里掏出半张染血的纸,上面赫然盖著宁王的私印。
说完这句话,他突然眼神涣散,嘴角溢出黑血,竟是服毒自尽。
另一边,沈清歌正在房间内轻摇摇篮,哄著怀中的孩子们入睡。
突然,房门被急促敲响,玄天的声音传,主子!
审问有结果了,事关重大!”
沈清歌轻轻放下孩子,走出房间,接过玄天递来的密?残页和审讯记录。
看着上面的内容,她的眼神逐渐冰冷,宁王好狠的心思。
去准备解药和粮草,让阿虎尽快启?送往边关。
?时传?暗卫,密切监视京城守备营的动静。”
她望向远方,眼中闪过一丝杀意,既然宁王想动手,那我就陪他玩玩。”
阿虎单膝重重跪地,青砖在他膝盖下发出闷响,额头青筋暴起。
沈庄主大恩,阿虎这条命便是您的!
他日若有差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他抬眼望向院中,一字排开的马车,车厢里装满了粗麻布袋与朱漆木箱,药香混著谷物的清香扑面而来。
沈清歌上前扶起阿虎,将雕著云纹的鎏金药箱塞进他手中。
这十箱解药,每瓶兑三瓢清水冲服即可。
蚀骨粉遇水会分解成毒雾,切记要让将士们服药后再接触水源。”
她又指了指旁边,摞得高高的粮车,车上有三百石糙米、两百袋玉米、一百筐地瓜,还有新收的土豆,虽不算充裕,但也能暂缓燃眉之急。”
铁面爷将一壶烈酒,系在阿虎马鞍上,冷硬的脸上难得露出关切。
路上提神用,若是遇到宁王的人,这烈酒也能当武器。”
黑熊则扛起熏得油亮的腊肉,直接扔进马车。
不够吃就吱声,黑爷爷再给你们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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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虎眼眶发红,攥紧腰间刻着云栖庄徽记的令牌。
他翻身上马,枣红马长嘶一声扬起前蹄,扬起的尘土中,他抱拳朗声道:沈庄主放心!
若不能将解药与粮草平安送到,阿虎甘愿以死谢罪!”
望着车队渐行渐远,沈清歌轻抚怀中孩子的小脸,袖中半块带血的玉佩硌得生疼。
天边乌云翻涌,雷声隐隐,她望向边关方向,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君御奇这只是开始。”
御书房内,鎏金兽炉中龙涎香袅袅升腾,却掩不住空气里凝滞的肃杀。
君御天捏著沈清歌加急送来的密信,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信纸边缘被攥出细密的褶皱。
案头堆积的奏章散落一地,最上方那封边关急报的蚀骨粉三字,与手中密信内容如出一辙。
这个宁王!"
朱笔狠狠摔在蟠龙纹砚台上,墨汁溅在明黄龙袍上,宛若点点血迹,朕饶他一命,竟还觊觎皇位!"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如鬼魅般从梁间飘落,玄色劲装绣著暗纹飞鹰——正是影卫统领影风。
他单膝跪地,声如寒铁陛下有何吩咐。"
即刻调动暗卫,二十四时辰盯着宁王府。"
君御天踱步至窗前,望着宫墙外翻滚的乌云,他在京城守备营安插的死士,三日内必须查清。"
帝王指尖轻抚腰间玉佩,那是先皇临终所赠,没有朕的旨意,不许轻举妄动,朕要看看,他究竟还藏着多少阴谋。"
影风正要领命,忽听殿外传来急促脚步声。
贴身太监捧著鎏金托盘疾步而入,陛下!
辰王八?里加急!
边关将士已出现中毒症状,求朝廷速发解药!"
君御天猛地转身,龙袍下摆扫落案上青铜烛台。
烛火摇曳间,他望着密信中提及的云栖庄解药,目光逐渐幽深,传旨,命礼部嘉奖云栖庄沈清歌。"
他摩挲著密信落款处的云纹印记,唇角勾起意味不明的弧度,看来朕这位好皇弟的对手,远比他想象中棘手。"
宁王府的琉璃瓦,在暮色中泛著冷光,书房内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
宁王将青瓷茶盏,狠狠砸向地面,残片飞溅在金丝绣著蟒纹的帷幕上,惊得屏风后的歌姬们纷纷跪地噤声。
一群废物!"
他一脚踹翻檀木矮几,价值千金的波斯地毯上满是狼藉,派出去截杀信使的三十死士,还有追查密信的暗桩,竟然没有一个回来复命。"
大管家颤巍巍爬过去,额角在青砖上磕出血痕,王爷息怒,小的这就..."
滚!"
宁王拔出腰间软剑,剑锋擦著管家耳畔钉入立柱,三日内查不出消息,提头来见!"
话音未落,窗外黑影一闪,一名黑衣暗卫破窗而入。
报!"
暗卫单膝跪地,声音带着压抑的惶恐,京城守备营附近出现影卫标记,城西三处据点已被拔除。"
宁王握著剑柄的手青筋暴起,剑身发出细微的嗡鸣。
他突然仰头大笑,笑声中带着刺骨寒意,君御天倒是沉得住气...传令下去,所有死士蛰伏待命,让青州那边按兵不动。"
他俯身捡起半块玉佩,正是黑衣人首领随身之物,拇指摩挲著残缺的边缘,既然有人想玩猫鼠游戏,本王就陪他好好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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