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大丫举著一个小竹篮，里面装着新鲜的猪草，“我今天打了好多猪草！”
狗蛋不甘示弱地拽著季知夏的衣角：“我和二姐挖了蚯蚓！小鸡都吃撑了！”
季知夏轻轻拂去狗蛋脸颊上的泥点：“今天你们都辛苦了，娘有奖励。”
“什么奖励？”二丫仰著小脸，眼睛亮晶晶的。
季知夏从地上捡起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今天开始，娘教你们认字。”
大丫好奇地凑近：“这些弯弯曲曲的，就是字吗？”
“对。”季知夏在地上画出一个圆，中间点了一点，“这是日，太阳的意思，你们看，像不像天上的太阳？”
三个小脑袋齐刷刷点头。
大丫迫不及待地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歪歪扭扭地画起来：“这样？”
“真聪明！”季知夏笑着揉揉她的脑袋，“这个是月..."她又画出一道弯弯的弧线，晚上挂在天上的月亮。”
二丫怯生生地伸出小手，在月字旁边画了个更小的弯钩：“娘，这是小月亮。”
季知夏挨个握住孩子们的小手，带着他们一笔一划地书写。
大丫学得最认真，小脸上满是专注；二丫每一笔都格外仔细；狗蛋写得歪歪扭扭，却兴致最高。
“娘，为什么要学字呀？”狗蛋突然抬头问道。
季知夏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狗蛋识字才能看懂地契，才不会被人骗，而且以后也能考秀才。”
“娘，”大丫突然仰起脸，“我可以写自己的名字吗？”
季知夏柔声道：“当然可以。”她握著大丫的手，在沙地上慢慢划出大丫两个字。
“看，这是大字，”她指著第一个字解释道，“像一个人张开双臂的样子。"又指著第二个字："这是丫，就像小树分叉的枝桠。”
二丫急得直拽娘的衣角：“我的名字呢？”
季知夏笑着在她面前写下二丫，“这个二就像两片叠在一起的树叶。”
狗蛋挤到最前面，小脸涨得通红：“娘快写我的！”
季知夏故意放慢动作，先写了个歪歪扭扭的狗字，三个孩子顿时笑作一团。
“这个字真像小狗摇尾巴！”大丫指著狗字的最后一笔叫道。
季知夏又写下蛋字，狗蛋突然扑上去用小手盖住：“不要叫狗蛋！我要叫大虎！”
季知夏愣了一下：“是娘疏忽了，你们都该有自己的大名了。”
季知夏折下一根柳枝，在地上工整地写下名字。
"大丫，从今往后你就叫赵清昭。"她指著第一个名字解释道，清是冰清玉洁，昭是日月昭昭，娘希望你如太阳般耀眼。”
清昭小心翼翼地用树枝描摹著自己的名字，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季知夏又指向第二个名字：“二丫，你叫赵清玥。玥是传说中的神珠，娘愿你如明珠般璀璨。”
清玥害羞地抿著嘴笑，小手却迫不及待地在地上画著弯弯曲曲的笔画。
狗蛋瞬间安静下来，眼巴巴地等著娘亲给自己取名。
“至于狗蛋...”季知夏顿了顿写下最后一个名字，“你叫赵怀瑾。怀瑾握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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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赵怀瑾！”小男孩欢呼著蹦起来，泥巴小手拍得啪啪响，惊起了院角觅食的齂鸡。
季知夏笑着拉住他："来，娘教你们写自己的名字。"
齂子四人的身影挨在一起，季知夏握著孩子们的手，一遍遍教他们书写自己的名字。
“娘，我会写自己的名字了！”清昭突然欢呼。
清玥也不甘示弱：“我、我也会”
怀瑾急得直跺脚：“娘！我瑾字太难了！”
季知夏挨个指导，直到三个孩子都能勉强写出自己的大名。
她望着地上那些稚嫩的笔迹，突然想起什么，又折下一段树枝。
娘也写自己的名字给你们看。“她在地上工整地写下季知夏三个字，知夏，知道夏天来临的意思么。我出生那天，蝉鸣特别响亮...”
孩子们围着她，七嘴八舌地问著关于名字的故事。
季知夏讲了会故事：“从今天开始，我们每天都要学认字，就像吃饭睡觉一样，一天都不能落下。”
清昭眨著大眼睛：“娘，我们每天要学几个字呀？”
“刚开始一天学三个字。”季知夏用树枝在地上划了三道横线，“就像这三道杠，早中晚各学一个。”
清玥怯怯地问：“要是...要是记不住呢？”
季知夏温柔地搂住她：“记不住就多写几遍，娘会一直陪着你们。”
怀瑾撅起嘴：“娘，能不能少写几个字？我想去抓蛐蛐……”
季知夏捏了捏他的小脸：“怀瑾，你想想，若是以后你去镇上，什么都不会写，别人岂不是要笑话你？”
清昭立刻点头：“娘说得对！我要学更多的字，以后还要看账簿呢！”
清玥小声附和：“我、我也学……”
季知夏欣慰地笑了：“以后每天学新字，写会了娘就给你们讲个故事，好不好？”
怀瑾眼睛一亮：“真的？那我要听大老虎的故事！”
“当然可以。”季知夏笑着应下，随即正色道，“不过，若是偷懒不好好学，可就没故事听了。”
三个孩子立刻挺直腰板，齐声答应：“我们一定好好学！”
季知夏站起身：“那今天先学到这里，明日一早，咱们继续。”
她拖长音调，看着孩子们期待的眼神，“去洗手，娘给你们煮糖水喝。”
“好耶！”怀瑾欢呼一声，拉着两个姐姐就往屋子跑去。
季知夏嘴角不自觉地扬起，跟着走向灶房舀出最后一点白糖，兑上温水搅匀。
三个孩子已经乖乖坐在小木凳上，小手洗得干干净净，眼巴巴地望着她手里的碗。
季知夏忍俊不禁，给每人倒了小半碗：“都是好孩子，慢慢喝。”
孩子们捧著碗小口啜饮，甜滋滋的味道让他们幸福得眯起眼睛。
下午，阳光渐渐西斜，季知夏正在院子里教孩子们认新字，忽然听见院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季娘子在家吗？”王铁柱洪亮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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