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荷喝了几口水:“三年前,姐姐看上了跟着爹学手艺的外乡人,招为赘婿。”
她突然剧烈颤抖起来:“可婚后不久,姐姐就发现他每月十五都会深夜外出,有一次姐姐偷偷跟着,竟看见他...他穿着白袍戴面具,在义庄里...”
“在那里做什么?”县丞沉声问道。
杨小荷眼中浮现恐惧:“他们竟在义庄地下的密室里...偷偷打造兵器!”
县丞闻言脸色骤变,与韩县尉交换了一个凝重的眼神。
“继续说。”县丞的声音愈发低沉。
“姐姐...姐姐当时吓得跑回家讲了这些出来。”杨小荷的眼泪夺眶而出,"可谁知被那畜生发现,当夜就行凶杀了我父母。”
地牢里一片死寂,只有杨小荷的抽泣声回荡。
“后来呢?”季知夏忍不住问道。
“后来他在这里挖了地牢,把我和姐姐囚禁于此,经常被当做泄欲工具。”杨小荷擦着眼泪,“然后姐姐产下孩子,一次趁著不备逃出了地牢,被抓了回来,孩子被摔死了,姐姐也疯了。
县丞眉头紧锁:“杨小荷,你可知道这些白衣人共有多少?他们平日都在何处聚集?”
杨小荷颤抖著抬起脸:“具体人数民女不知...但每月十五,总有五六个白衣人从密道进出,他们...他们说话时提到过总坛二字...”
“总坛?”县丞与韩县尉对视一眼,“在什么方位?”
杨小荷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季知夏连忙上前轻拍她的后背。
待她平复后:“有一次那畜生醉酒后说漏嘴,应该在城外乱葬岗下面..."
这时,一直蜷缩在角落的年长女子突然发出凄厉的尖?:“孩子!我的孩子!没了,都没了!”她疯狂抓扯著自己的头发,状若癫狂。
县丞沉声下令:“韩县尉,你派人查看这密道通向哪里。再找人去乱葬岗查探,切记不要打草惊蛇!"
“属下明白!”韩县尉抱拳领命,转身离开。
县丞命人小心搀扶著杨小荷和她的疯姐姐,一行人沿着幽暗的地道返回。
重新回到地面上,季知夏深吸了一口气。
杨家宅院内,衙役们正进进出出,将证物登记在册。
“季娘子。”县丞?住她,“多亏你才能有这些发现,接下来的事就交给衙门处理就行,你先回家休息。”
季知夏拢了下散乱的发丝:“大人,我担心..”
县丞摆摆手:“不必担心有人报复你,我已命人在这宅子日夜驻守,也可以保证你的安全。”他压低声音,“你放心,事情了结后,我和县令大人不会亏待你的。”
季知夏抿著嘴告辞回到家中,反手将院门插紧,又搬来木凳抵在屋内门后。
躺在床上还是担心不已,随即抱着被褥进入了空间,把被褥铺到田地里这才安心睡去。
季知夏在空间里沉沉地睡了一夜,醒来时竟发现自己回到了屋子中,看着身边没有异常这才放下心下来。
思考着空间应该有限制,在内部具体可以停留多久她会找时间测试下。
在简单梳洗后,看着屋内一片狼藉,开始整理昨日被翻乱的物件。
不知多久只听有人在门外高声喊道:“季娘子,在家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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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知夏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透过残破的门缝,她看见一群人围在自家门口。
季知夏见为首的是崔婆婆,这才走了出来。
“崔婆婆,你们这是?”季知夏有些不解。
崔婆婆上前一步:“季娘子,昨个夜里喊打喊杀的,老婆子吓得一宿没合眼,你今天看到你院门倒了,发生了啥子?”
季知夏强撑著笑:“崔婆婆,我也不清楚,只看到官府捉人,打斗中进了我家院子,还好我还没出去,真是吓死个人。
邻居们听了季知夏的话,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哎哟,官府捉人?莫不是抓逃犯吧?”有妇人拍著胸口,“咱们这巷子怎么总出事呢?太邪乎了!”
“可不是嘛!”一个大爷眉头紧锁,“昨夜里那动静,吓得我躲在窝里直哆嗦。”
旁边几个人听了,顿时紧张起来,七嘴八舌地议论。
季知夏见众人越说越慌:“各位别太担心,官府既然已经来抓人了,咱们这里应该没事了。”
“都聚在这做什么?”一声厉喝突然从杨家宅子传来。
邻居们面面相觑,脸上都露出惊疑之色。
杨家宅子明明空置多年,怎会突然有人出声?
崔婆婆往后退了一步:“这宅子又闹鬼了不是?”
就在众人惊疑不定时,只见几名官差手持长?进了院子,为首的差役厉声喝道:“都聚在这儿做什么?”
“差爷,老婆子就问问...”崔婆婆颤巍巍地开口。
“官府办案,闲杂人等不得打探!”一名差役板著脸道。
为首那个却对季知夏拱了拱手:“季娘子,我等就在旁边的院子,您要有事就招呼一声,大人还吩咐一会有会匠人为你修补院门。”
季知夏连忙行礼:“多谢差爷,也替我谢过大人。”
那差役点点头,又朝周围喝道:“都散了散了!再聚在这里,小心以妨碍公务论处!”
邻居们闻言,纷纷缩著脖子快步离开。崔婆婆临走前看了季知夏一眼,欲言又止。
待人群散去,季知夏拿起木盆和抹布,开始仔细清理院中昨日打斗的痕迹。
墙角和地面处,暗红的血迹已经干涸,她舀了清水用力洗刷著。
日头渐渐升高,季知夏擦去额角的汗水,将最后一处血迹清洗干净。
她直起腰来,刚舒了口气,就见两个身着粗布短打的男子站在院外,肩上各自挎著一个木工箱。
“两位是?”季知夏谨慎地问道。
“小的奉官府之命来修缮院门。”那人恭敬地拱手,“这是官府的批文。”
季知夏微微点头:“有劳两位了。”
两位匠人动作麻利,不一会儿就将院门重新装好。
正当匠人准备告辞之时,季知夏开口道:“两位师傅,不知能否帮我把屋内的门也加固一下?昨夜那番折腾,门都松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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