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乐迅速检查伤口,心沉了下去——伤口深处已经能看到些许腐肉,再不清理极可能引发败血症。
"柳逸云,"她头也不抬地吩咐,"去烧一锅开水。
叶星辰,把我房里那个褐色木盒拿来。
冷轩,按住他的肩膀,等下会有点疼。"
?人惊讶的是,四位贵公子竟都下意识服从了她的指?。
当叶星辰取来木盒,韩乐从中取出空间里特制的清创工具——一套精巧的银质刀具。
"这是..."柳逸云瞳孔微缩,"御医用的清创刀?"
韩乐手上一顿,随即若无其事道:"祖上传下来的。"
她看向君逸尘,"没有麻沸散,你得忍着。"
君逸尘冷笑一声:"尽管来。"
韩乐不再多言,银刀在月光下闪过一道寒光,精准地切入腐肉。
君逸尘浑身肌肉瞬间绷紧,冷汗如雨下,却硬是咬紧牙关没发出一丝声音。冷轩按着他的肩膀,能感受到手下身躯的剧烈颤抖。
"快好了。"韩乐声音不自觉地放柔,手上动作却不停。她必须彻底清除所有坏死组织,否则感染会继续扩散。
当最后一块腐肉被剔除,韩乐迅速撒上金疮药,用干净的棉布包扎好。整个过程不过一盏茶时间,却让在场所有人都出了一身冷汗。
"好了。"韩乐长舒一口气,"接下来每天换一次药,应该不会留下太明显的疤痕。"
君逸尘缓缓坐起,脸色苍白如纸,眼中却多了几分复杂的情绪:"你...不简单。"
韩乐不置可否,转向最后一位——柳逸云。出乎意料的是,柳逸云身上几乎没有新伤,只有几处已经结痂的旧伤痕。
"你的伤呢?"韩乐疑惑地问。
柳逸云微微一笑:"我懂些医术,路上自己处理过。而且..."他看了眼其他四人,"我负责照顾他们,押送官多少给点面子。"
韩乐注意到他说"给点面子"时眼中闪过的冷意,心知事情没那么简单。但她没再多问,只是点点头:"那就好。"
收拾药箱时,柳逸云忽然凑近,低声道:"妻主用的金疮药,配方与太医院如出一辙。还有那套清创刀具..."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韩乐一眼,"普通村妇可不会有这种东西。"
韩乐心头一跳,面上却不动声色:"祖上出过太医。"
柳逸云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没再追问。但韩乐知道,这位心思缜密的公子已经开始怀疑她的身份了。
夜深了,韩乐安排五位夫郎在堂屋暂住。简陋的屋子里,五个高大的男人挤在一起,显得有些滑稽。
她本想拿出更多被褥,又怕引起更多怀疑,只好作罢。
"明天我会想办法改善住处。"她承诺道。
君逸尘靠在墙角,伤口处理后显然舒服了许多:"不必假惺惺。我们..."
"逸尘。"柳逸云轻声制止,"妻主今日辛苦了。"
君逸尘哼了一声,却没再出言不逊。韩乐注意到其他几人看她的眼神也有了微妙的变化——少了几分戒备,多了几分好奇和...感激?
韩乐轻轻关上房门,确认门闩已经落好,这才长舒一口气。
屋内油灯摇曳,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她揉了揉太阳穴,一整天的奔波与方才的紧急疗伤让她身心俱疲。
"这群麻烦的男人..."她低声嘟囔,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次日清晨,当阳光探进屋内,韩乐缓缓醒来,听到院子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推开房门,眼前的景象让她愣在原地——只见柳逸云正蹲在井边搓洗衣物;叶星辰踮着脚往晾衣绳上挂衣服;冷轩沉默地劈著柴火;君逸尘皱着眉头整理农具;连最娇气的苏沐风也拿着扫帚,别扭的打扫院子。
"妻主醒了?"柳逸云第一个发现她,温润一笑,"灶上温著粥和饼子。"
韩乐心头涌起一丝异样。这些京城贵公子,竟真的一夜之间开始适应乡野生活?
"谁让你们做这些的?"她走到井边,发现柳逸云正在清洗她昨日换下的贴身衣物,顿时耳根发热。
柳逸云耳尖微红,却仍保持镇定:"《男诫》有云,夫郎当以侍奉妻主为要务。洗衣做饭,本是分内之事。"
"《男诫》?"韩乐挑眉,唇角微微上扬,这女尊国的男德教育倒是挺成功,也省的她再费心费力的调教。
"哼,难不成指望你这村妇伺候我们?"君逸尘将锄头重重杵在地上,掌心未愈的血泡又渗出血丝。
韩乐叹了口气,从怀中掏出药瓶:"过来。"
君逸尘下意识要躲,却被她一把抓住手腕。
女子温热的指尖抚过伤口,他浑身僵硬,连呼吸都停滞了。
"伤口沾水会化脓。"韩乐熟练地包扎,"今日你们在家休整,我等会吃完早饭去镇上采买。"
"我也去!"叶星辰立刻丢下晾衣绳,小跑过来,圆脸上满是期待,"厨房缺好多调料,我知道要买哪些!"
"不行。"韩乐斩钉截铁地拒绝。
君逸尘将锄头重重杵在地上:"为何不能同去?莫非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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