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薄雾笼罩着青石村。
李竹早早起身,对着铜镜精心打扮。他将迷药藏入袖中,又检查了一遍连夜缝制的里衣——淡紫色的绸缎上绣著并蒂莲,正是女尊国男子向心仪女子示爱的信物。
"韩小姐今日必会收下。"他抚平衣襟上最后一处褶皱,眼中闪烁着志在必得的光芒。
推开茅屋门,晨雾中隐约可见韩家院落的轮廓。李竹挎著水桶向河边走去,盘算著待会儿的"偶遇"。他特意选了这条僻静小路,确保不会被人打扰。
河边的雾气更浓了,李竹弯腰打水时,忽然听到身后草丛沙沙作响。
"谁?"他警觉回头,却只看到芦苇随风摇曳。
正当他松了口气时,一只苍白的手从水中猛然伸出,抓住了他的脚踝!
"啊——"李竹尖?一声跌坐在地,水桶滚落河中。他拚命蹬腿,却发现那只手消失得无影无踪。
"见、见鬼了..."他颤抖著爬起来,突然发现岸边石头上放著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旁边压着一张字条:「受惊了吧?喝口茶压压惊。」
字迹娟秀,像是女子所写。李竹心中一喜:"莫非是韩小姐?"
他迫不及待地端起茶杯一饮而尽。茶水入喉,带着淡淡的草药香,让他惊魂未定的心稍稍平静。
然而片刻后,李竹开始觉得头晕目眩。眼前的河水突然变成了血红色,水中浮现出无数张狰狞的面孔——都是黑风寨那些被他害死的女子!
"不...不是我害的你们..."李竹踉跄后退,"是你们先强迫我的..."
血水中伸出一只只腐烂的手,抓住他的衣摆。李竹发疯似的撕?自己的衣服,尖?声惊飞了林中的鸟雀。
"不要碰我!滚开!"他跌跌撞撞地冲向村子,衣服被树枝刮得破烂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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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韩家院内,韩乐正被君逸尘"绊住"。
"这招回马枪总使不好。"君逸尘手持银枪,皱眉站在院中。
韩乐无奈地接过枪:"手腕要这样转。"她站在君逸尘身后,手把手教他动作。两人身形相贴,她能闻到他身上松木般的气息。
君逸尘耳根通红,故意笨手笨脚地做错动作。韩乐不得不再次纠正,这次她的前胸几乎贴上了他的后背。
"妻主..."君逸尘声音沙哑,"我好像还是不会。"
韩乐挑眉,突然意识到什么:"君公子,你可是兵部尚书府的嫡子,会连基础枪法都掌握不了?"
君逸尘身体一僵,正要辩解,村口突然传来嘈杂声。
"怎么回事?"韩乐警觉地望向声源处。
君逸尘暗?不好,表面却镇定自若:"我去看看。"
两人赶到村口时,只见一群村民围着一个衣衫不整的男子指指点点。李竹跪在地上,身上只挂著几片破布,正歇斯底里地喊著"水鬼索命"。
"这成何体统!"村长怒喝,"光天化日赤身乀体,简直伤风败俗!"
有眼尖的村民突然惊呼:"他手臂上的守宫砂不见了!"
人群顿时炸开了锅。在女尊国,男子失去守宫砂是奇耻大辱,更何况当众暴露身体。
韩乐正要上前,却被君逸尘拦住:"妻主,此事涉及男子清誉,您不宜插手。"
这时,柳逸云匆匆赶来,脱下外袍裹住李竹:"诸位见谅,这位公子怕是癔症发作。"
苏沐风适时地递上一封信:"这是在河边发现的,似乎是李公子的手笔。"
村长接过信,大声念道:"妾身已非完璧,无颜苟活于世..."她摇摇头,"可怜的孩子,这是要投河自尽啊!"
村民们议论纷纷,有人同情,更多的是鄙夷。最终,村长决定派人将李竹送往邻县慈安堂——那是专门收容"失贞"男子的地方。
韩乐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一切,目光在五位夫郎身上扫过。他们个个表情无辜,但眼底闪过的默契让她心生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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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韩乐泡在浴桶中回想白天的事。一切都太巧合了:李竹突然发疯,河边出现的遗书,还有五位夫郎反常的配合...
"你们到底在瞒我什么?"她掬起一捧水,看着水珠从指缝间溜走。
身后传来脚步声,韩乐头也不回:"君公子,偷看妻主沐浴是想侍寝吗?"
君逸尘僵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月光下,韩乐如玉的肩颈线条让他呼吸急促。
"我...我是来送干净衣裳的。"他放下衣物转身欲走。
"站住。"韩乐从水中站起,水珠顺着她优美的背部曲线滑落,"今天的事,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
君逸尘背对着她,声音紧绷:"李竹自己行为不端,与我们无关。"
"是吗?"韩乐披上外衣走到他面前,"那为何冷轩的剑穗上沾著紫茄花粉?那种花只长在河边芦苇荡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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