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直戳宁铁山的心窝子,他本来就憋着气,这下更不乐意了。
“嘿,我说你们几个老婆子,嘴巴放干净点。”
“啥叫败家?清欢那叫有本事。这是她自个琢磨出来的洗头皂,卖去镇上挣来的钱。”
这话一出,刚才还叽叽喳喳的婆子们,你看我,我看你,脸上写满了不信。
“洗头皂?就那洗头发的?挣钱了?”
宁铁山下巴抬得老高,“那可不。”
有人凑上来,脸上堆著笑,“铁山兄弟,那得挣了多少啊?”
宁铁山报了个数,“也没多少,就几十两银子吧。”
他自然不会说实话的。
就这,抽气声不停的响起。
几十两?
我的老天爷。
他们辛辛苦苦种一年地,抛去苛捐杂税,能剩下三两就谢天谢地了。
这宁清欢就捣鼓点洗头发的东西,几天功夫就挣了几十两?
这下,村里人的眼神彻底变了。
“清欢这孩子一看就是个有福气的。”
“可不是,到底是在富贵人家当过千金,见识就是不一样。”
有人酸溜溜地介面,“那些有钱人用的玩意,她能不知道咋做?能挣钱也不稀奇。”
宁清欢懒得搭理这些墙头草。
示意车夫赶紧走,等到了自家院落,跳下牛车:“大叔,麻烦帮我把东西卸到屋里去。”
“好嘞。”车夫应着,开始搬东西。
屋里的刘翠兰听到动静,掀开门帘探出头来。
一看这阵仗,也吓了一跳。
“乖宝,你这是买了多少东西?”
宁清欢挽住她的胳膊,脸上带着笑,“娘,你先进屋,我一会跟你细说。”
看着车夫把布料,棉被,还有些杂七杂八的东西都搬进去,付了车钱,这才关门进屋。
“娘,洗头皂挣了点,但大头不是那个。”她凑近刘翠兰耳边,压低声音,“那几个猪下水的方子,卖了这个数。”
说著,伸出两根手指比划。
刘翠兰声音都带上了颤音,“二……二十两?”
那可是她想都不敢想的巨款,够家里吃用好几年了。
宁清欢摇了摇手指,“娘,你再猜猜?”
刘翠兰有点懵,“难道……不止?”
宁清欢小声道:“是两百两。”
“啥?”刘翠兰眼睛瞪得像铜铃,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就要尖叫出声。
倒是宁清欢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娘,小声点,财不外露。”
刘翠兰呜呜两声,使劲点头,眼里的震惊还没散去。
一旁的宁铁山见她这副样子,忍不住想笑。
“哈哈哈,二嫂,你这反应,跟我知道时一模一样。”
“清欢这丫头,还真是做生意的料。”
他把福满楼签独家契约,宁清欢如何一步步把价钱谈到二百两的过程,绘声绘色地说了一遍。
末了,还特意压低声音噷代:“嫂子,这事咱自家人知道就行。对外头,要是有人问起来,只提卖洗头皂挣了几十两,知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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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翠兰这会也缓过来了,连连点头,“知道,这个道理我懂。”
她激动地走到那堆东西旁,摸摸柔软的细棉布,又抱抱那崭新棉被,眼泪一下就出来了。
丈夫早逝,这些年,她一个女人拉?著三个闺女,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遭了多少白眼和闲话……
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也偷偷哭过,觉得日子没盼头。
可这一刻,看着这些实实在在的东西,她觉得过去所有的苦,都值了。
宁清欢看着她哭,心里也酸酸的,“娘,你哭啥,好日子还在后头。”
她扶起刘翠兰,“走,进房间,我还有东西给你和我妹呢。”
她扬声喊了句,“小柔快出来。”
不多时,穿着洗得发白的旧衣服,但依旧清秀可人的宁小柔,从自己房间里跑了出来。
“姐,娘,怎么了?”
宁清欢冲她招手,等她走近了,从衣袖里摸出一样东西,伸手就往妹妹的发间一插。
宁小柔愣了愣,取下来一看。
那是一根银簪,簪头点缀著几颗圆润珍珠,样式雅致清新。
“姐,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根簪子?”
上次在镇上看到这个样式的簪子,她就多看了几眼。
当时也只敢看看,连问价钱的勇气都没有。
宁清欢扬了扬下巴,“我是你姐,我能不知道?喜欢吗?”
宁小柔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喜欢。”
她又歪著头,有点奇怪地说:“不过我那天看到的那个,上面的珠子好像没这么圆润光亮……”
宁清欢笑了,“那当然,你那天看的是小摊上的仿品,我这可是去首饰铺买的。”
宁小柔倒吸一口凉气,“那得多少钱啊!姐,太贵重了。”
宁清欢揉了揉她的脑袋,语气宠溺,“只要你喜欢,多贵都值。”
说著,还展示了给妹妹买的衣服,鞋子,还有薄棉被。
“对了,你不是喜欢刺绣吗?我准备给你找个好的绣庄学学手艺。”
宁小柔被她这一系列的操作,给惊愣住了,“姐你发财了?”
宁清欢挑眉,“差不多吧。”
她凑到宁小柔耳边,压低声音报了个数字,“不多,也就这个数。”
“……”宁小柔惊得目瞪口呆。
刘翠兰看着小女儿这反应,心里乐开了花。
我就说吧,谁听了这数字都得这样。
宁清欢没管石化的妹妹,转身又从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里,取出了一只玉镯。
拉过刘翠兰的手,把玉镯往她手腕上一套。
“娘,这是给你买的。”
温润的玉石贴著皮肤,凉丝丝的,却熨帖得不行。
刘翠兰吓了一跳,赶紧想往下褪,“这得多少钱啊!太贵重了,可不能戴,万一磕了碰了……”
这要是摔了,她的心都得跟着碎了。
“放什么放?”宁清欢按住她的手,“娘,镯子买来就是戴的,好看。”
她娘虽然操劳,但底子好,皮肤也白,戴上这玉镯,衬得手腕都纤细了几分,平添了几分温婉贵气。
刘翠兰拗不过女儿,只好护着手腕,嘴里还念叨著,“这孩子,真是……”
宁清欢却没在意,目光在屋里扫了一圈,没看到想找的人。
“娘,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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