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没有鞭炮齐鸣,没有开业仪式,宁氏粮铺就这么低调的开张了。
这不,刚往米柜里倒好了粮食,有精米,有红薯,铺子门口就陆陆续续围上了人。
开了不过一个时辰,宁清欢就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酒香不怕巷子深”。
哦,是“米香不怕巷子深”。
眼瞅著买米的人越来越多,还有几个瞧着像大户人家的管事,一开口就要几?斤上千斤。
宁清欢赶紧叫停。
她这铺子刚开张,存货虽不少,但也不是让这些有钱人包圆的,那普通老?姓还买个啥?
她当机立断,找了块木板,用毛笔写上几个大字:“本店精米,每人每日限购五十斤。”
这规矩一出,那些想大量囤货的大户人家就歇了心思。
普通老?姓也不会一次买五十斤米囤著?大多是称个二三十斤,够家里吃上一阵子就心满意足了。
这么一来,买米的人虽依旧不断,但总算没到挤破门槛的地步。
才一个上午,卖粮食的钱,就得了半抽屉,铜板堆得跟小山似的,还夹杂着不少碎银。
宁清欢心想,这都是空间出品,没有本钱,纯利润。
空间的粮食,三五天就能收割一批。
这不,粮食都囤上万斤了。
再不往外倒腾,都囤不下了。
当然,她也可以一次性将粮食批发给商人。
但这些商人卖的一个比一个黑,老?姓可是占不到好处。
算了,还是她亲自来吧,反正是要创业的。
而且,她这空间还有个顶顶好的妙处。
每当粮食产量累积到一万斤,那黑土地就会自动扩充一小块。
而粮食每收割一次,空间的仓库也会跟着扩大。
虽然不多,但架不住积少成多。
照这么下去,日积月累的,她保管能成为这大庆国最大的粮商。
不过,这粮食来得太容易,也得寻个由头遮掩。
等手里头钱再多点,就去买地。
这年头,田地产量低得可怜,地价也便宜得跟白捡似的。
她用铺子赚的钱去买田置地,再把空间里的粮食混进去当收成,也算合情合理了。
宁清欢正盘算著未来的宏图伟业,就听见一声轻笑传来。
“乖宝,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这声音……
宁清欢一抬头,眼睛倏地瞪圆了。
“娘?”她又惊又喜,赶紧从柜台后头绕了出来,“您怎么来了?”
刘翠兰手里挎著个小竹篮,上面盖著块干净的蓝布,笑盈盈地走进来。
“我这不是不放心你嘛,过来瞅瞅。”
她把篮子往柜台上一放,“顺道给你送点吃的。估摸着你忙活一上午,还没顾上吃饭吧?”
宁清欢这才觉得肚子饿得咕咕叫了,“娘,您不说我还真忘了,光顾著高兴了。”
她接过篮子,掀开上面的布巾,香味顿时扑鼻而来,勾得她口水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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篮子里头放著好几个金黄酥脆的饼子,上面还撒著一层黑芝麻,瞧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宁清欢也顾不上斯文了,拿起一个就往嘴里炫。
饼子烙得外酥里嫩,咸香适口,葱花的香味和芝麻的焦香,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好吃。”她含糊不清地赞道,两腮鼓鼓的,像只偷食的小仓鼠,幸福得眯起了眼。
刘翠兰眉眼间满是慈爱,“你这孩子,忙归忙,饭可得按时吃,不然把身子熬坏了可怎么成?”
说著,她开始打量这间铺面,“嗯,拾掇得还挺像模像样的。”
她走到米柜前,随手捧起一把精米,不由的惊叹,“乖宝,你这米可真是顶顶好的。”
做为庄稼人出身,对粮食的优劣一眼就能分辨。
比镇上那些大粮行卖的所谓贡米,好上不止半点。
她看了看木板上,标的价格,蹙眉问:“这价钱是不是卖便宜了?这么好的米,多卖几个铜板,那些有钱人也乐意掏啊!”
宁清欢咽下嘴里的饼,笑着解释:“娘,咱们少挣点就少挣点。如今这年景,收成不好,能让老百姓都吃上一口饱饭,安稳度过难关,比啥都强。”
“再说了,薄利多销嘛,买的人多了,咱们照样能挣钱,还落个好名声,何乐而不为?”
她这话,可是发自肺腑的。
刘翠兰听得一愣一愣的,自家闺女这胸襟,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她既是骄傲,又是感慨,“你这丫头,难怪村长总跟我说,清欢丫头有大出息呢!”
她忽然想起一茬,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问:“娘问你,你开这粮铺……是不是为了在苏家跟前争口气?”
在她想来,闺女受了那么大委屈,如今发奋图强,定然是要做出一番事业来,好叫苏家看看,他们错过了怎样一块宝。
宁清欢听见这话,差点呛到。
“娘,我跟苏家都已经断亲了,以后各过各的,谁也别碍著谁,我才没那闲工夫去跟他们置气。”
“至于卖这个米……纯粹是手里有这么个好货源,不卖白不卖。”
齂女俩正说著,就见一辆马车在门口停了下来。
车帘一掀,先下来个俏生生的小姑娘,打扮得花枝招展,不是苏萱儿又是哪个?
后头跟着下来的,则是个保养得宜的中年妇人,正是苏萱儿她娘,苏夫人。
看到这养了原主十几年的齂亲,宁清欢倒没多大波澜。
毕竟,苏家那门第,瞧着光鲜亮丽,骨子里头,还是重男轻女那一套。
儿子是宝,闺女虽琴棋书画的教著,也是为了将来能攀个好亲,给家族添砖加瓦。
说白了,就是个比较值钱的物件。
苏萱儿一下车,那双眼睛就牢牢锁定了铺子里的刘翠兰和宁清欢。
刚马车经过,看到熟悉的身影,这才停下来的。
“娘,您瞧见没?这两个乡下泥腿子,兜里没几个铜板,居然敢跑来这买精米?我那会在村里天天吃糠咽菜,她们倒好,跑来打肿脸充胖子了。”
这话说的尖酸刻薄,摆明了就是来找茬的。
苏夫人面露心疼,“萱儿莫气,都是为娘不好,让你在外面受了这么多年的苦。”
一想到这些年,自己竟把一个下贱的泥腿子丫头,当成亲生骨肉培养。
她这心就跟针扎似的。
怪不得这丫头除了那张脸能看,琴棋书画,女红厨艺,样样拿不出手。
她可不止一次在心里头抱怨过,自己怎么就生了个不中用的蠢货。
谁能想到,还真不是亲生的。
这下子所有不合理的地方,都能解释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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