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清欢会意,“放心,三天之内,保证送到锦绣坊。”
顺手将银票往袖子里一塞,就放进了空间里。
还是空间里安全,粮铺赚的钱,小部分先存钱庄,那是做给外人看的。
真要紧的,大笔的,还是得放空间里,万无一失。
没想到这还没到药堂,半路又进账了一笔巨款。
这做生意的路子一旦打开,可不就是等著哗哗收银子。
纪东家脸上的笑容更真切了几分,“那就好,对了,宁姑娘这是要去哪?我捎你一程。”
宁清欢回答:“我去仁心药堂。”
“哎呀,那正好顺路,赶紧上来。”纪东家热情地掀开车帘。
宁清欢也不客气,道了声谢,便提着裙摆上了马车。
车厢宽敞得很,比她买的大了快一倍。
地上铺着地毯,踩上去软绵绵的。
座位更是用上好的锦缎包裹,角落还放著小巧的紫檀木茶几,上面放有糕点水果。
这哪是马车,简直就是个移动小阁,奢华又舒适。
不过,她那马车,车厢是普通了点,可架不住马儿好。
想起厉寒煜挑马时,那副专业又认真的模样,都快被他熏陶得会看马了。
掀开车帘一角,借着缝隙瞅了瞅这辆马车的马。
嗯,也是匹高头大马,膘肥体壮,毛色油亮,一看就是精心饲养的好马,拉着这豪华车厢,稳稳当当。
但不知为什么,她还是觉得自家那匹马更顺眼,更有精气神。
不多时,便到了仁心药堂门口。
“纪东家,多谢您捎我一程。”宁清欢跳下马车,笑着道谢。
纪东家笑意盈盈:“宁姑娘太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
她顿了顿,语气越发亲近:“以后若有什么事,尽管开口,能帮的我一定帮。”
越看宁清欢越觉得对自己胃口,这姑娘年纪轻轻,却爽快能干,还有独门的好东西。
这样的朋友,她纪兰芳是交定了。
而宁清欢也颇为感慨,在这男尊女卑的时代,一个女子想要闯出一番事业,不知要比男子多付出多少艰辛。
商人地位本就尴尬,女子经商,更是要顶着无数异样的眼光和无形的压力。
纪东家能将锦绣坊经营得风生水起,这份魄力和能力,着实令人钦佩。
宁清欢自问,若易地而处,她未必有这份韧劲和玲珑心思。
两人虽只有几面之缘,却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甩甩头,将这些思绪暂且抛开,宁清欢抬步迈进药堂。
她走到柜台前,对着伙计报出名目:“劳驾,给我称些乌梅、山楂、甘草、陈皮,再来些桂花。另外,还要金银花、菊花、枸杞。”
那伙计抬起头,眼睛蓦地一亮,“姑娘,是你啊!可有段日子没见着你了。”
宁清欢有些纳闷,“你认得我?”
她寻思著,自己也就来过一次,卖了些寻常药材。
伙计嘿嘿一笑,麻利地开始拣药材,嘴上也没闲着。
“小的记性再差,也不能忘了姑娘啊!”
“姑娘这模样,往哪一站都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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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了,上次陈大夫还夸你来着,说你年纪轻轻就懂不少药理。”
“小的在这药堂待了这么些年,能得陈大夫一句夸的,那可是凤毛麟角。”
宁清欢被他这一通彩虹屁,给逗乐了,“不是吧?陈大夫真这么说?”
她不过是仗着现代知识,哪能跟真正的高手比。
伙计一拍胸脯,信誓旦旦。
“那还有假?小的亲耳听见的。”
“咱们陈大夫,不是有两个公子嘛。大公子那是没得说,医术尽得陈大夫真传,如今也能独当一面。”
“可这二公子嘛……”伙计咂了咂嘴,摇了摇头,“学医术那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纯粹是个半吊子。”
“陈大夫不放心他给病人瞧病,就把采买药材、监督运送这些杂事交给他管着。”
伙计正说得起劲,后堂猛地传来一声怒吼。
“混账东西,你瞧瞧你干的好事。”
“让你去盯着药材的晾晒和运送,你都干了些什么?”
“这批人参全都受了潮,这样的药材,怎能给病人用?你是想砸了我们仁心堂百年的招牌吗?”
“你说说你还能做什么?医术医术不精,让你管个药材采购,你都管成这个德行。”
紧接着,一个年轻男子带着几分不服气的嘟哝声响起。
“爹,我早跟您说了八百遍了,我就不是学医的这块料,还不是您跟我娘从小就逼着我学。”
“让我管药材,我哪懂那些门道?”
陈大夫显然被气得不轻,“你还敢顶嘴,我打死你个混账东西。”
“啪……”
“哎哟!”一阵柳条抽动的声音,伴随着年轻公子的痛呼声,清晰地传到了前堂。
宁清欢嘴角抽了抽。
这还真打啊?
好在这个时辰,药堂并没有就诊的病人,难怪陈大夫发起火来,这么肆无忌惮。
柜台后的伙计压低声音,“姑娘你瞧,又来了吧?三天两头就得挨顿揍,可二公子就是不长记性。”
伙计说著,手脚麻利地将宁清欢要的几包药材都包好了。
“姑娘要的东西都齐了。”
宁清欢正要付钱,忽然想起制作洗发皂还需要些药材。
她空间里的药材虽不少,但有些特定的,还是得从药铺里添置才行。
“对了,再给我来些侧柏叶、苦参、皂角,还有何首乌……”
宁清欢刚把新增的药材名报完,后院那震天的怒吼和抽打声就没停过。
她心里琢磨著,这二公子也是个硬茬,都这样了,还能顶嘴。
她寻思著过去瞧瞧,看能不能帮上忙。
毕竟,她还指望着跟仁心堂长期合作。
抬脚往后院走去,就瞧见这“鸡飞狗跳”的画面。
一个五十来岁,面容清痩,穿着青色长衫的男子,正气得瞪眼。
他手里攥著根柳条,正追着一个年轻男子满院子抽。
那柳条抽空的声音,咻咻作响,听着就疼。
年轻男子约莫十六七岁的模样,穿着一身月白色衣衫,此刻却狼狈不堪,嗷嗷?唤。
“爹,别打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我真不是故意的,下次再也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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