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去书房做什么?”傅听年问。
裴熙澈耸了耸肩膀,回他:“这只能去问姜颂雅了,昨天她跟爸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事,能直接把爸给吓死。”
傅斯明沉思片刻,忽然昂起头,收起自己的所有文件,道:“今天大家都做得很好,这些问题我们之后再去一一查探清楚,现在最重要的是这第二份遗嘱。”
“我已经咨询过李律了,如果第二份遗嘱可以证实是父亲亲笔所写,并且日期在第一份遗嘱之后,那就以第二份遗嘱为准,如果第二份遗嘱对我们有利,那就是最好的结局。”
“但如果,这个第二份遗嘱不成立的话,就依然按照第一份执行,到时候我们再想把姜颂雅踢出局,那只能……”
傅翊神色一冷,“杀了她?”
“不。”傅斯明抬起眼皮,“找到她就是杀害父亲的真凶的证据,杀人犯是不受法律保护的,也无权享有继承权,她的继承权可以顺延到我们其他继承人的身上。”
四人神情一凛,瞬间领悟了傅斯明说这话的真正含义。
一旦第二份遗嘱对他们不利,那就必须要让姜颂雅成为杀害傅行川的真凶,这样他们才能顺其自然地瓜分姜颂雅的继承权。
哪怕姜颂雅不是真凶,也必须嫁祸成她是,总之,她绝不可能拿着这99.95%的高额继承权全身而退。
“好了,先不去想这些,现在让姜颂雅带我们去看看第二份遗嘱再说。”傅斯明领头站起来,兄弟四个立即跟上,一起又回了姜颂雅的房间。
此时的姜颂雅正躺在床上躺尸,准备以不变应万变。
反正现在没机会逃跑,不如保存体力,给他们制造自己准备“摆烂”的假象。
房门被打开,姜颂雅睁眼看去,却没有立刻起身。
“起来,带我们去看第二份遗嘱。”傅斯明说著,收了收自己手腕上的银链子。
感受到自己的手腕在被人拽动,姜颂雅?了?嘴角,感觉自己很像一只家宠。
“哦,我知道了。”姜颂雅慢吞吞地从床上走下来,往他们五人的方向走去。
他们实在是太高了,姜颂雅身高167,多少也算女生中的优秀身高了,一站到他们身边,就跟被淹没了似的,五个人站在那里就像五堵墙。
六人走出房门,往书房走去,外面的走廊上还站着几个彪形大汉,戴着墨镜、十分魁梧。
好不容易出了房间,趁此机会,姜颂雅偷偷往楼下瞄了几眼,来来往往的不是安保就是下人,一向清静的傅公馆,现在热闹得像是菜市场。
很快,书房到了,六个人依次走了进去。
可姜颂雅一走进去就不动了,木登登地站在那里。
“遗嘱呢?”傅斯明问她。
姜颂雅抬起头,漂亮动人的小脸上,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他,无辜道:“我不知道在哪。”
“你玩儿我们?”傅听年一改吊儿郎当的模样,眼神一狠。
“我、我真的不知道。”
姜颂雅慌张地连连摇头,为自己辩驳道,“当初傅先生是直接把保险箱拿出来给我看的,我只看到了保险箱,不知道傅先生把保险箱放在哪了。”
“你!”
傅翊眼睛一瞪,却被傅淮秋给拦了下来。
“其实也有这种可能,爸没那么蠢,遗嘱这么重要的东西,不可能把所有信息都告诉她。”傅淮秋冷静分析道,眼神担忧地扫著姜颂雅的脸。
幸好有傅淮秋帮忙解围,不然姜颂雅还得解释半天。
既然傅淮秋都这么说了,其他人也不再多说什么,而是一起找起了那个放遗嘱的保险箱。
姜颂雅也假模假样地加入了找保险箱的队伍里,她东摸摸、西摸摸,除了蹭自己一手灰,是啥都没摸出来,当然她也不想找。
毕竟这可是要她命的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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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姜颂雅的确不知道那个保险箱在哪儿,当初她进书房的时候,傅行川已经把保险箱给搬了出来。
傅行川指著箱子会告诉她,这里面是第二份遗嘱。
而傅行川会把第二份遗嘱的事情告诉她,是想让她亲手把第二份遗嘱拿给李律,再一起和李律去做公证。
至于为什么是她去送遗嘱,姜颂雅也不知道原因。
这第二份遗嘱里的内容是什么,姜颂雅不知道,但肯定不会再像第一份那样荒唐,直接给了她99.95%的继承权。
姜颂雅明白,如果第二份成立的话,第一份遗嘱就会作废,那她就拿不到99.95%的继承权了。
想到红色锦囊里面的文字,姜颂雅心底一沉,这对于她来说,是一个必死的威胁。
姜颂雅抬起头,瞟了一眼那五个男的,全在聚精会神地找保险箱,就跟搜毒犬似的,恨不得跪在地上地毯式搜索。
他们找得越认真,姜颂雅就越心慌,如果真被他们找到了,那就完了。
而且不知怎么,姜颂雅扫视著整个书房,总觉得有几分不对劲。
这种不对劲的感觉很难明说,就好像她很熟悉这个书房,不是因为在傅公馆住了四年而熟悉,而是深入的、彻底的熟悉。
而且那个保险箱,姜颂雅隐隐约约记得,她还看到过一次,就是在书房里。
只是这个记忆不清晰,非常的模糊,以至于她根本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下、和谁一起看到的保险箱。
姜颂雅模模糊糊的,只记得是在一个昏暗的地方,看到的那个保险箱,保险箱不大,是个不起眼的小立方体……
那能是在哪呢?
这个书房采光明亮,一点都不昏暗,那会是……
密室?!
这两个字如一道惊雷,猛地劈过姜颂雅的脑海,把她的所有精神都给唤醒了。
书房里有密室!
绝不能再让他们继续找下去了,一旦找到密室,就会找到第二份遗嘱了。
“哎,你们说,那个遗嘱有没有可能不在书房里?”姜颂雅找到一半,突然站直身子瞎提议道。
“不在书房?那还会在哪?”裴熙澈找得累了,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吞了好几口水问。
见有人搭腔,姜颂雅连忙过去说:“那我不知道,但是狡兔还三窟呢,傅公馆这么大,傅先生可藏的地方那么多,不一定他藏哪儿呢。”
姜颂雅这个转移话题的方法很拙劣,但确实有点效果,大家找了半天没找到,自然就开始想起了其他的主意。
“爸的书房就这么大,视野开阔,没什么好藏东西的地方,我们找这么半天了,能找的地方都看过了,可能真不在书房。”
傅听年坐在老板椅上,转着指节上的戒指提议道。
傅翊皱眉问道:“那会在哪儿?爸的卧室?”
眼看他们讨论得越来越起劲,姜颂雅更是火上浇油地说:“傅先生的书房每天进进出出那么多人,其实不是个藏东西的好地方,倒是他的卧室,从来没人能进去。”
姜颂雅希望他们讨论得更激烈一点,然后分头行动,跟个无头苍蝇一样,满傅公馆地乱找。
等到时候还找不到,她再说,可能都不一定藏在傅公馆里,还有可能藏在外面。
反正只要打乱他们的节奏,让他们胡乱找一通,最好找两个月都找不到,那她就能保住小命了。
“难道你也进不去我爸的卧室?”傅听年挑眉看向她。
又开始了,又开始了。
这群神经病公子哥是不是不给别人造黄谣就活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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