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睡觉,那必得先洗澡。
傅听年打电话喊下人把他的睡衣和洗漱用品都送过来,而姜颂雅则毫不客气地先进了浴室。
两人之间还有一根银链绑着,解不开,姜颂雅浴室的门便留了条缝。
傅听年虽一向花名在外,但也不是那种低俗猥琐的流氓,因此姜颂雅一进浴室之后,他便扭过了头,看手机去了。
“四少爷,我忘记带浴袍了,递给我一下!”
忽然,一道娇俏的女声传了出来。
傅听年皱了皱眉,但也没拒绝,他收起手机,问:“你放在哪儿了?”
“就在衣架上挂著,是粉色那件。”姜颂雅把花洒关了,娇滴滴的声音传了出来。
“知道了。”傅听年应道。
这件浴袍很好找,傅听年很快就看到了,取下浴袍便往回走。
站在浴室的门前,傅听年为了维护自己的名声,甚至还故意背过身子,再把浴袍递给她,“给你。”
“谢谢四少爷。”
姜颂雅细声细气地道谢,她走到门边,轻轻推开一条小缝,纤细白嫩如藕段的一条胳膊伸出来,抓住浴袍往里收。
既然浴袍被她接过去了,傅听年也不想再在这里傻站着。
他正准备走开,却只觉手上的浴袍一滑,浴室门大开,怀里便被人直冲冲地扑了进来——
“啊!”
只听一声少女的轻叫,芬芳扑鼻,满怀柔软。
羊脂玉似的滑嫩肌肤在掌下擦过,傅听年一愣,睁大双眼看去,却见姜颂雅也跟受了惊的兔子般慌乱无助,眼睛红红地看向他。
傅听年慌了慌,下意识扫她,姜颂雅浸润的白肤被浴袍遮挡住,水珠滴下,隐入丰盈弹润的曲线内。
傅听年立马推开她,扭过头去。
不知怎的,原应是流连花丛的风流大少,此刻却耳尖微红。
“四、四少爷!”
姜颂雅连忙用浴袍裹紧自己的身体,直到确保自己不露出半点旖旎风光,这才稍安下心。
姜颂雅笼住身子,拿一双杏眼上下扫着他,眸底闪著机灵的精光。
“你方才不还把我贬得一无是处,现在怎么又投怀送抱?”傅听年下意识紧了紧掌心,反问道。
姜颂雅微微侧头,湿漉漉的发丝滑落,水珠滴滴,溅到傅听年的手上,又凉又痒。
“我……刚才浴室里太潮,我脚滑了。”姜颂雅轻轻地嘟囔著。
“你这个理由也……”
傅听年刚想嘲讽两句,却见姜颂雅玉面羞红,连连躲闪,直接退去了阳台。
“我、我吹头发了,四少爷,你洗澡吧,快点睡觉了。”
说罢,姜颂雅连忙打开吹风机,对着自己的湿发吹去。
看着她纤弱的身子、漂亮玉润的侧脸,还有身上、脸上泛著的嫩红,傅听年心下一紧,有些酸,有些痒,具体什么滋味,说不清楚。
像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欲望在作祟。
这个女人,怎么上一秒凶得像老虎,下一秒又柔得像兔子,傅听年免不得又多看了她几眼,这才进屋洗澡。
见傅听年转身进了浴室,姜颂雅这才长呼出一口气,坐在了阳台上的椅子上。
的确,这就是她的计划,低俗、狗血但好用。
不就是色诱么,他会,她也会。
看谁的更高级、更上道、更好用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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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颂雅回想着傅听年方才愣神的表情,小幅度地笑了笑。
就这?还是花花公子,play boy?
既然要钓男人,那自然要拉扯,要氛围感,就是得推拉。
不能让他一眼就看破自己的心意,而要让他猜自己的心,让他琢磨自己,这样,才是成?的第一步。
姜颂雅一边吹着头发,一边透著浴室门,打量起里面那个男人。
傅听年这一辈子过得太舒服了,他只需要勾勾手指,倒贴上去的女人就数不胜数,要他自己亲身上阵去色诱,那段位还远了去了。
姜颂雅虽然也没谈过恋爱,但毕竟跟了傅行川这么多年,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学到的技能还是不少的。
而此时,傅公馆三楼的走廊上,傅斯明叫住了傅淮秋。
裴熙澈见哥哥们的脸色不对劲,自己便先一步离开,把谈话的地方,留给了傅斯明、傅翊和傅淮秋。
“淮秋,是我小看了她,还是高看了你?”
傅斯明冷冷看向他,眸光透过镜片审视著这位三弟,“淮秋,大哥是最看好你的,你不要拎不清状况。”
“她已经毁了爸,你现在还想让她毁了你?”傅斯明说话时下了重音,威胁道。
“哥,我没有……”傅淮秋低了低头,黑发挡住眼前的视线,眸中神色难辨虚实,他抿起嘴,又道:“我只是觉得,她不像是那种人。”
“哪种人?你真觉得,一个单纯懵懂的女孩子能跟着爸四年?”
傅斯明道,“爸是什么样的人,我们都知道,刚愎自用、自私自利、杀人如麻,如今却把99.95%的遗产给她?这难道还不够说明她的诡计多端?”
傅淮秋抬起头,清冷的眸子里带了丝彷徨,“哥,可是……”
“我不想再听到可是了,淮秋,你必须记住,我们才是你的家人,她只会成为你的敌人。”
这是一种不容反驳的、坚决的语气,傅斯明呵斥道。
傅淮秋的黑瞳颤了颤,一身书卷气的青年没再有二话,向着傅斯明点点头。
“哥,我知道了,我会改的。”
傅斯明摘下金丝眼镜,斜靠在三楼的栏杆上,也不再多为难他。
“淮秋你先回去休息吧,今天发生的事情,我不想再看到下一次。”
傅淮秋又向着旁边的傅翊道了声别,这才转身离开,走向自己的房间去。
待傅淮秋走后,傅斯明忍不住抬手捏了捏山根,一向锋利英挺的眉间,此刻带了几丝疲惫。
“哥,要不要明天喊人去给姜颂雅的房间里装监控?”
傅翊忽然提议道,“我怕……”
傅翊话没说尽,眼珠向后撇了撇,斜向姜颂雅的房间而去。
“怕有人当了叛徒?”傅斯明双手搭在栏杆上,扬起脖子,歪著头看向他。
傅翊默不作声地点点头。
他的意有所指,他们都心知肚明。
“我们兄弟五个,没有省油的灯。”傅斯明摇摇头,笑了笑,“不用装监控,装了监控,大家还怎么发挥呢?”
“正好我也想看看,大家都想做些什么。”
傅翊抬头看向他,目光浮掠,其实大家都知道,做了这么多年的兄弟,怎么会不明白,他们五个都心怀鬼胎。
只是有人藏得住,有人藏不住,有人藏得深,有人藏得浅。
姜颂雅那99.95%的遗产继承权就像一面照妖镜,不管深浅,早晚都会被照得原形毕露。
“哥,对了,爸的追悼会什么时候举行?”傅翊问。
傅斯明转着手上的腕表,道:“我已经命管家去准备了,尽快吧,停棺三天之后,就让爸出殡。”
“听说Luxee的董事会点名要求姜颂雅出席,”傅翊心烦道,“他们已经听说了99.95%的事情。”
“嗯,我已经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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