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淮秋仔细研究著这份资料,说道:“二十二年前他们搬来的沪上,按照姜颂雅的年纪,那不就是刚来沪上那一年,刘福生就把姜颂雅给抱进蓝天孤儿院了?”
傅听年点点头,“而且是同年、同月,他们把姜颂雅抱进孤儿院的当月,他们就搬进了沪上的家里。”
“那看来,他们能搬进沪上,和姜颂雅有分不开的关系。”傅斯明道。
裴熙澈噘著嘴想了想,问道:“四哥,那他们家就没有什么亲朋好友吗?”
“亲戚都是远亲,很久没联系了。”傅听年说,“至于好友,这么多年过去了,邻居都换了好几批,早就不知道了。”
裴熙澈有些苦恼地撑著脑袋,问:“那他们是从哪里抱来的姜颂雅啊?总不能是凭空变出来的吧?”
听到这个,傅听年微微一笑,“当然不是凭空变出来的,我又查了一下他们在沪上住的房子,被我查出来了些门道。”
“四哥,怎么说?”裴熙澈积极地做起捧哏。
傅听年说:“他们在沪上的地段很好,在市中心的绿榕区,按照当年的市场价,每个月租金都要1000块,后来又一路涨到了5000块。”
“按照刘福生一家的经济水平,是绝对住不起这么好的房子的,然而他们一家住了8年。”
“直到全家去世之后,那间屋子也一直闲置著,再也没有租出去过。”
傅听年说著,把房产资料递给他们看。
傅淮秋疑惑道:“那他们是怎么住进去的这房子?”
傅听年神秘一笑,解释道:“这个房子原本的房东叫姜苍磊,祖籍是蒲东省仟河市人。”
“蒲东省仟河市!”裴熙澈忽然跳起来,激动地看向傅斯明,道,“大哥,你让我查的那个……”
傅斯明摆摆手,让他稍安勿躁,等傅听年讲完再说。
傅翊的眉心已经拧成了个麻花,“姜,怎么又是姓姜的。”
傅淮秋又问道:“小四,为什么是原本的房东,现在的房东已经换人了吗?”
傅听年点头说:“姜苍磊早就死了,21年前,他的这套房子被过继给了他老婆家的妹妹,但不知道为什么,之后一直就没再租出去。”
这时,傅斯明停下记笔记的手,抬眸看向他问:“那他老婆家的妹妹死了吗?”
“大哥,这倒没有。”
傅听年又拿出一份资料递给他们,“他老婆家的妹妹叫钱秀秀,跟他们不亲,姐姐、姐夫死后,遗产都过继到了她头上,但她似乎一分钱都不敢花,日子依然很清苦,到现在还没有结婚。”
“嗯,”傅斯明把注意力都放在了这个钱秀秀的身上,吩咐道,“继续查这个钱秀秀,说不定关于姜家人的秘密,我们要从她身上入手。”
傅听年扬起一个自信的笑容,“大哥,我办事,你放心。”
听完了傅听年的汇报,傅斯明对着么弟裴熙澈做了个“请”的手势,“好了,小澈,你可以把你想说的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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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熙澈笑起来,积极地拿出自己准备好的材料,给四个哥哥一一分发过去。
“大哥,你让我查姜黛,还有蒲东省有没有姓姜的大户家族,我昨天立马让人去找了。”
裴熙澈说:“全国一共有328个人叫姜黛,其中婖中在蒲东省的共有12个,洪州市2个,马湖市1个,飞硕市1个……”
“其他的就不说了,总之蒲东省10个城市,9个城市一共有12个姜黛,只有仟河市一个名叫姜黛的都没有。”
“而蒲东省真的有过一个姜姓的名门望族,就在仟河市,不保守统计,内门、外门、宗族、旁支各种加起来,足有上千人。”
说到这里,裴熙澈咽了口口水,表情犹有些后怕,他说:“但是21年前,所有族人,一夜之间,全部死光。”
话音落下,众人皆是神色一震,他们面面相觑,巨大的血淋淋的真相摆在面前,令他们无所适从。
傅听年的瞳孔颤了颤,问道:“一夜灭门?这么大的事情,难道没有警察去查吗?难道附近的居民没有发现吗?”
裴熙澈摇摇头,他把资料翻到最后一页,给他们看,“这个家族幽居于深山之中,不问世事、不入俗尘,只有购置物资的时候才会进城,附近根本没有人烟。”
“他们被灭门的事情,还是在一个月后,定点提供物资的老板没看到姜家人来采买,这才报警的。”
“可已经一个月过去了,那一个月里正好是蒲东省的回南天,每天都在下雨,痕迹都被冲刷得干干净净,已经找不到线索了。”
“而且姜家所处的深山毒瘴重重、蛇虫鼠蚁不胜繁多,根本不利于展开调查,再加上没有人管他们的事,蒲东省警察局就放弃了查案,当成悬案不再处理了。”
翻看着手头的这些资料,傅斯明单手托著下巴,目光垂垂,分析道:“一个庞大的、历史悠久的家族,不问世事可以,但总不能不挣钱吧,不挣钱他们怎么采买物资?”
“阿翊,你配合小澈,再去仔细查一遍这个姜家,最好把他们挣钱的渠道查出来,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我们要找的就是这个姜家。”
傅斯明用红笔把这个姜家的资料圈画出来,推到桌子的正中央。
“有必要的话,我们还要亲自去一趟这个姜家,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可傅翊看着那份资料,却陷入了沉思,没有立刻回应傅斯明的安排。
傅斯明眉心一挑,问:“阿翊,怎么了?”
傅翊反问道:“哥,我们真的要帮姜颂雅去找真相吗?”
“不只是为了她,也为了我们自己。”傅斯明淡淡道。
傅翊皱紧眉头,问道:“哥,你真的相信这些鬼神之说。”
“我有我不得不相信的理由。”傅斯明说,“阿翊,如果你不想继续查这件事,我不会强迫你。”
傅翊连忙否认,“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这一切太诡异了。”
这时,裴熙澈又站出来插话道:“大哥,我有个问题,我们不是和姜颂雅…姐姐合作吗,为什么不把这些进度都告诉她?”
傅斯明眸中精光一闪,金丝眼镜的镜片上,反射出男人冰冷的目光,“合作要公平,她既然掌控著绝对的遗嘱继承权,那我们也要掌控著绝对的信息主动权。”
“如若不然,我们兄弟五人就成她掌中的玩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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