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熟悉的咳嗽声再一次响起。
能可拿着一个不知名的蛋,一边剥壳,一边往小书房走。
“黄泉街道办事处张伟”请求添加你为好友。
“黄泉街道办事处?”
这个前缀看得能可一愣又一愣,是她理解的那个黄泉吗?
毫不犹豫的,能可接受了好友申请。
能可超能耐:你好。
黄泉街道办事处张伟:我不太好。
能可超能耐:嗯??
黄泉街道办事处张伟:说来话长啊。
能可超能耐:那长话短说啊。
黄泉街道办事处张伟:长话短说就是,我想变有钱,我想娶媳妇。
能可超能耐:冒昧问一句哈,兄台你这是搁哪儿发财呢?
黄泉街道办事处张伟:搁哪儿?是我这前缀不够显眼吗?我在黄泉街道办事处当办事员啊,生前是苦逼的?畜,死后是更苦逼的?鬼。
能可超能耐:所以,你这个黄泉真的是人死之后必经的那个黄泉啊?
黄泉街道办事处张伟:当然了,你是人,你不知道,人离开人世后的四十九天里,要经过十四个站点,我这黄泉路就是其中一个。
能可超能耐:人死了不是直接到地府吗?怎么还有那么多站点?开收费站收过路费啊?
黄泉街道办事处张伟:说法院更合适,这十四站是对亡者生前的善恶进行考验和审判。对行善之人来说,这是通往极乐的必经之路;对作恶之人而言,这是偿还罪孽的开始。
能可超能耐:不是都说死了就一了?了了吗?怎么死完还这么多事?说得我都不敢死了。
黄泉街道办事处张伟:这有什么敢不敢的,等你命数到了,死不死的,反正也由不得你。
能可超能耐:怎么不由我,我命由我不由天!
黄泉街道办事处张伟:你可拉倒吧,阎王让你三更死,没人能留你到五更。
能可超能耐:那我二更就抹脖子。
黄泉街道办事处张伟:也行,也就是生不如死的多活两小时。
能可超能耐:罢了,当我什么都没说。
能可超能耐:对了,你刚刚说你想变有钱,你想娶媳妇?
能可超能耐:你都考公上岸了,不说大富大贵,生活也该实现小康了,娶媳妇应该不是难事啊,你是不是眼光太高了?
黄泉街道办事处张伟:你可拉倒吧,地府这些年通货膨胀严重,十年前一张冥币能买一个鸡蛋,现在连壳都买不到。家里每年给我烧的那点钱,根本不够花。
黄泉街道办事处张伟:我拼死拼活考进了黄泉街道办事处,想着日子能好过点,谁知上岸三十年,依旧在温饱线上挣扎。
能可超能耐:啊……那你也挺不容易的。
能可超能耐:对了,你们底下考公难度系数大不大?
黄泉街道办事处张伟:大啊,怎么不大?
黄泉街道办事处张伟:你也知道人间现在的生育率低得离谱,地府里每年都有大批亡魂进来,却只有一小批能顺利投胎。
黄泉街道办事处张伟: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滞留的亡魂越来越多,各行各业竞争都激烈,考公的难度竞争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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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可超能耐:看来底下的日子也不好过啊。
黄泉街道办事处张伟:当然不好过,你都不知道,当初跟我一起死的那一批鬼,到目前为止,还没一个投胎成功的。
黄泉街道办事处张伟:而跟我一起考公务上岸的那一批鬼,日子也没一个好过的。
能可超能耐:展开说说?
黄泉街道办事处张伟:同批上岸的鬼,有的在土地庙,每天拿个印章哐哐盖章;有的在鬼门关,天天给鬼发路引;有的在望乡台,天天忙着驱赶那些不愿离去的亡魂;有的在迷魂殿,天天给鬼灌迷魂泉水。
能可超能耐:啊……看着这工作内容,还挺朴实无华的哈,太接地气了。
黄泉街道办事处张伟:唉!说是上岸了,其实干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每天重复著,像驴拉磨一样,停不下来,也跑不起来。
能可超能耐:人活在世,谁不是这样呢。
黄泉街道办事处张伟:可我已经死球了啊。
能可超能耐:呃……
黄泉街道办事处张伟:其实,我们黄泉街道办事处还算不错了,选岗选到恶狗岭和金鸡山的鬼才惨。
能可超能耐:恶狗岭?
黄泉街道办事处张伟:是啊,恶狗岭到处都是凶猛的恶狗,这些恶狗有着钢丝般的毛发,锋利的牙齿,一旦发现作恶之人的魂魄,就会群起而上,哀嚎声不绝于耳。
能可超能耐:恶狗岭全是恶狗,那金鸡山岂不是全是金鸡?
黄泉街道办事处张伟:是啊,金鸡山住着成群的公鸡,它们昼夜不停地啼叫,让亡魂分不清日夜。
能可超能耐:这么说来,那在这两个地方工作的鬼岂不是日夜都不得安宁?
黄泉街道办事处张伟:谁说不是呢,我有个朋友就在金鸡山上班,他每个月三分之一的工资都拿来买耳塞了。
能可超能耐:这么一对比,你还是挺幸运的,至少省了买耳塞的钱,知足常乐吧。
黄泉街道办事处张伟:我是省了买耳塞的钱,可我得买口罩啊。
能可超能耐:这又是为什么?你们黄泉街道办事处是医疗机构?还要求每天佩戴口罩的?
黄泉街道办事处张伟:你是没见过,黄泉路两边长满了彼岸花,散发著?鬼作呕的腥臭,不戴口罩根本顶不住。
能可超能耐:看来,你们底下的工作环境都挺恶劣啊。
黄泉街道办事处张伟:不是一般的恶劣,那是相当恶劣!
能可超能耐:言归正传,你需要我帮你做什么?帮你烧点天地银行的钱下去?
黄泉街道办事处张伟:天地银行的钱烧了没用的啦,得烧元宝。不过,烧元宝不如直接烧东西,还免了中间商赚差价。
能可超能耐:那你想要啥?我去给你烧?
黄泉街道办事处张伟:先不急,我先把报酬给你。
活还没干,先把款付了?
还有这种好事呢?
能可正疑惑著,就见一根白色的、造型奇特的破旧鼶子出现在书桌上。
这鼶子鼶身黯淡无光,上面好像刻了符文,但早已模糊不清。
能可好奇的伸出爪子,将鼶子捡起来放在手中翻来覆去地打量著。
突然,一股奇异的力量从鼶身传来,能可只觉得眼眶一热,豆大的泪珠不受控的夺眶而出。
能可被自己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将这诡异的鼶子扔到地上。
随着鼶子落在地上,能可的泪水也渐渐止住。
能可抬手擦了擦眼泪,突然对这鼶子多了几分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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