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快坐这儿。"金姐拍了拍身旁的空座位，很是热情，"和我们一起玩一圈，嘉嘉在旁边帮忙瞧着点。"
周阳从容落座，欧阳嘉嘉立刻搬了张椅子紧贴着他坐下，近得几乎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
"周阳，我帮你看着点，我们平时玩的都是广东麻将，简单得很，我教你。"
金正中看了周阳一眼，眼睛一转，开始洗牌："玩多大的？先说好，我可不会因为你是新人就让着你。"
他故意将牌搓得哗啦作响，眼睛却紧盯着周阳的反应。
"随各位的规矩。"周阳点点头。
欧阳嘉嘉笑着解释："我们一般玩五块十块的，不大不小，图个乐呵。"
她的手自然地搭在周阳椅背上，从金正中的角度看，几乎像是搂着周阳。
平哥突然抬头，目光在欧阳嘉嘉和周阳之间来回扫视，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郁闷。他低沉地开口："开始吧。"
第一局开始，欧阳嘉嘉几乎整个人贴在周阳背后，下巴几乎搁在他肩膀上。
"这张，打这张。"她指著周阳手中的牌，温热的气息喷在他耳畔。
周阳能感觉到有三道不同的目光投向他……
他也不在意，按照欧阳嘉嘉的指示打出一张牌，动作干净利落。
"碰！"金正中突然大声道，得意地瞥了周阳一眼，"看来今天手气不错啊。"
他故意将碰来的两张牌重重拍在桌上。
金姐笑着打圆场说：“正中啊，你是不是又耍花招了，想让「玄武童子」帮你偷看大家的牌啊，这可不行哦。”
她转向周阳，"别介意，他这人就这脾气。"
周阳只是微微点头，目光却落在平哥身上。平哥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他，那眼神不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倒像是在审视一个潜在的威胁。
"周阳，该你摸牌了。"欧阳嘉嘉轻轻推了推他的手臂，打断了他的思绪。
牌局进行到中段，金正中突然开口："周先生，你说你是自由职业，具体是做什么的？"
他打出一张牌，眼睛却紧盯着周阳的反应。
周阳面不改色地摸了一张牌："写点东西。"
"嗯？作家啊？"金正中夸张地挑眉，"出过什么书吗？说不定我拜读过呢。"
"小打小闹，不值一提。"周阳平静地回答，?时打出一张牌。
金正中刚要再说什么，平哥突然开口："和了。"
他将牌推倒，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欧阳嘉嘉惊讶地凑上前："哎呀，平哥今天手气真好！"
她转向周阳，几乎是贴在他耳边说，"平哥平时很少和的，看来你今天给他带来好运了。"
周阳能感觉到平哥的目光变得更加锐利。这个看似老实的男人，眼中竟闪现出一股不服输的气势。
"再来一局！"金正中不甘心地洗著牌，"周先生不会这就想跑吧？"
周阳嘴角微扬："乐意奉陪。"
第二局开始，欧阳嘉嘉更加投入地指导周阳。
"这张留着，这张没用。"她甚至直接伸手帮周阳整理牌面，两人的手指不经意间碰触，引得金姐意味深长地"啧啧"两声。
"这张牌不能打。"欧阳嘉嘉突然从身后俯身，柔软的手臂越过周阳肩膀，按住了他正要打出的白板。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飘来，让周阳不著痕迹地偏了偏头。
"你看，金姐刚刚打了三张条子，正中一直在摸鼻子，那是他紧张的小动作。"欧阳嘉嘉的嘴唇几乎贴到周阳耳边，声音压得极低，"留着白板，等会儿说不定能碰。"
金正中："嘉嘉，观棋不语真君子啊。"
"我又不是君子。"欧阳嘉嘉笑眯眯地回敬，顺手帮周阳理了理牌，"周阳第一次玩，我指点一下怎么了？"
周阳感受着背后传来的温度，身体微微前倾，给两人之间腾出一点空间："阿姨，我自己试试。"
"好好好，你们年轻人自己玩。"欧阳嘉嘉这才直起身，却仍站在周阳身后，时不时发出"哎呀"、"别打那个"的提示。
金姐摸了一张牌，眼睛一亮："杠！"
她得意地亮出四张红中，"周阳啊，你这手气可不太行，刚来就给我送杠。"
周阳不慌不忙地推过去筹码："金姐手气好。"
"那是，我今早就给了「玄武童子」上香求保佑的。"
金姐喜滋滋地收下筹码，手指不经意间在牌桌上敲击两下，"来来，继续…！"
……
到了第三圈，周阳摸牌的动作突然变得流畅起来。他修长的手指在牌面上轻轻一抚，便准确无误地抽出需要的牌，就像是能看穿牌背一般。
"吃。"
周阳平静地推倒两张牌，从金正中打出的牌堆里取走一张。
金正中眉头一皱："等等，你怎么知道我打三万？"
"你上一轮拆了三四万的搭子。"周阳头也不抬，"按照牌理，接下来会打二万或五万。"
房间里突然安静了一瞬。
金姐惊讶地张大嘴："哎哟，还是个高手？"
欧阳嘉嘉骄傲地拍拍周阳肩膀："看吧，我就说我家周阳聪明。"
金正中有些不服气了："运气好罢了。再来！"
他重重打出一张五筒，小声嘀咕著："我倒要看看你能神气多久。"
"五筒。"
金正中重重拍下一张牌，?时右手食指在桌沿轻轻敲了三下。
金姐眼睛一亮，?时手指在茶杯边缘轻轻划过："碰！"
她喜滋滋地收下五筒，打出一张无关紧要的条子。
周阳的目光在金姐茶杯和桌沿之间扫过，嘴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他摸了一张牌，指尖在牌面上轻轻一抚，便知道是张没用的东风。
"东风。"他平静地打出去。
"杠！"金正中突然大喊，得意地亮出四张东风，"周先生，你这可是给我送钱啊！"
欧阳嘉嘉懊恼地拍了下周阳的肩膀："哎呀，怎么能打东风呢？正中已经碰过三张了！"
周阳不动声色地推过筹码："手滑。"
平哥默默摸牌，眉头越皱越紧。他已经连续三圈没摸到好牌了，面前的筹码越来越少。
"七万。"平哥低声打出一张牌。
金正中眼睛一亮，右手小指在桌布上画了个圈："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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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推倒面前的牌，"平哥，你这可是给我点炮啊！"
平哥盯着金正中的牌看了几秒，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再来。"
第四局开始。
周阳已经完全掌握了金正中和金姐的暗号手势：
…敲桌沿三下表示需要筒子，茶杯边缘划一下是要万子，小指画圈则是需要条子。
这些小动作算是尽收眼底。
"六条。"周阳打出一张看似无害的牌。
金姐立刻伸手："吃！"
她刚要把牌拿过来，周阳却突然按住那张牌。
"等等，金姐，你刚才不是说要碰吗？吃和碰可不一样。"
金姐的手僵在半空，脸色微变："我...我说的是吃..."
"是吗？"周阳松开手，目光平静却锐利，"可能我听错了。"
金正中暗中瞪了周阳一眼，右手在桌下悄悄比了个手势。金姐会意，轻咳一声："该谁摸牌了？"
"平哥。"周阳提醒道。
平哥摸了一张牌，看都没看就打了出去："九筒。"
"和了！"金正中再次大喊，推倒面前的牌，"清一色！平哥，你今天是怎么了？专门给我送牌啊？"
平哥一愣，盯着金正中那手明显不合理的牌型。
"我...我突然想起家里炉子上还炖著汤。"他结结巴巴地说，"你们玩，我先走了。"
金姐意犹未尽："哎，平哥，这才几点啊..."
但平哥已经快步走出门去，背影显得有些狼狈。
欧阳嘉嘉担忧地看着平哥的背影："平哥没事吧，今天心情看起来不怎么好啊..."
“没关系的，阿平经常这样，过一会儿就好了，”金姐热情地张罗著，“嘉嘉，你坐到平哥的位置上，来帮他打几圈吧！”
"快来快来！"金正中立刻接话，"不过这次咱们玩大点，十块二十怎么样？"
他挑衅地看着周阳，"周先生不会不敢吧？"
周阳还没回答，欧阳嘉嘉已经一屁股坐在平哥的位置上："怕什么，我来陪你们玩！"
她朝周阳眨眨眼，"周阳，你可要手下留情啊。"
金姐笑着洗牌："嘉嘉啊，你可是有名的「炮手」，今天准备输多少？"
重新洗牌后，局势开始微妙变化。
周阳摸牌的动作变得异常流畅，几乎不用看就能准确地将牌插入合适的位置。更奇怪的是，他开始有意无意地给欧阳嘉嘉喂牌。
"八条。"周阳打出一张。
"等等！"欧阳嘉嘉惊喜地?道，"我杠！"
她开心地收下那张牌，"周阳，你怎么知道我需要这张？"
金正中狐疑地看着两人："你们该不会是在打暗号吧？"
周阳面不改色："运气而已。"
接下来几轮，周阳像是能看穿欧阳嘉嘉的牌一样，总是恰到好处地打出她需要的牌。
欧阳嘉嘉的牌运突然变得出奇地好，连续和了几把小牌。
几人又重新洗牌，开始新的一轮。
"哈哈，碰一个，今天手气真好！"
欧阳嘉嘉笑得眼睛弯成月牙，不经意间拍了拍周阳的手背，"周阳，你真是我的幸运星。"
金姐看了看两人，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哦~，我明白了。"
她意味深长地拖长音调，"难怪嘉嘉今天这么高兴，以后可要常带周阳过打牌才行。"
"……"
金正中狐疑地看了周阳一眼，右手在桌下悄悄做了个手势。
金姐会意，打出一张五万。
"杠！"周阳突然开口，亮出三张五万。
他摸了一张岭上牌，嘴角微扬，"再杠。"
又亮出四张六万。
金正中的脸色开始发青："你...你哪来这么多杠？"
周阳不慌不忙地摸最后一张岭上牌："自摸，杠上开花。"
他推倒面前的牌，十三么。
"这不可能！"金正中猛地站起来，椅子翻倒在地，"你作弊！"
房间里的空气瞬间凝固。
欧阳嘉嘉惊讶地捂住嘴："正中，你怎么能这么说？"
周阳平静地整理著筹码："金先生，说话要有证据。"
金姐尴尬地拉了拉金正中的袖子："正中，坐下说..."
周阳却突然笑了："金先生可能太累了。要不今天就到这里吧？"
金正中还想说什么，金姐赶紧打断："对对对，时间也不早了。"
她站起身，"周阳啊，下次再来玩。"
欧阳嘉嘉数了数面前的筹码，惊喜地说："哎呀，我还赢了不少呢！周阳，这都是托你的福。"
她亲昵地挽住周阳的手臂，"走，珍珍也快下班了，咱们去菜市场买点好吃的回去。"
金正中的脸色更难看了，但碍于面子，只能强撑著说："下次...下次我一定会赢回来。"
周阳礼貌地点头："随时奉陪。"
走出门口时，周阳不经意回头，正好看到金正中在偷偷检查麻将牌，似乎想找出他「作弊」的证据。
周阳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作弊又不是非得只能用普通人的手法，稍微用点妖力刺激一下大脑，记牌还不是轻松拿捏，他轻轻带上了门。
"周阳，你想吃什么？"欧阳嘉嘉兴致勃勃地问，"我知道附近有家糖水店很不错。"
周阳刚要回答，突然听到楼上传来"砰"的一声巨响，接着是平哥惊慌的喊声："妈！妈你怎么了？"
两人对视一眼，立刻朝声音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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