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落魄贵族”(1 / 1)

金雀花王朝成为这片大陆的霸主时间已经持续了三百年。自从国会1674年掌握了立法权,到如今也有一百三十六年。

皇帝管理贵族与军队,国会手握立法权,法院管理警察并手握司法,?府则负责行?,教会控制信仰与教育。

一切在民众看来理所应当,没有人会询问为什么。

作为已经在这个世界苏醒10年的苏羽,也已经彻底融入了这座城市之中。

在这个世界,他的身份是一名落魄贵族,恩塞斯托·圣·所罗门。

在幼年恢复了前世记忆之后,苏羽便意识到了这个世界的特殊,拥有着跟前世几乎一样的地理位置与地名,但却似是而非。

一切的转折点便是300年前的英伦王国与法兰克王国的合并,以及超自然力量的存在。

这使得刚刚成为恩塞斯托的苏羽十分低调,小心翼翼地活了十年,直到彻底了解这个世界的本质后,他终于感受到自己拥有了自保之力。

恩塞斯托在结束一天的总是喜欢绕道到码头边一家看上去十分破落的店铺——海猫酒馆,去喝一杯不掺水的白兰地。

好在虽然家道中落,但他还未落魄到家族的马车也出售,作为一个一等子爵,?府的补贴与他在法庭的工资正好够维持最基本的体面生活。只是实在称不上富裕。

酒馆的老板,据说是一位来自布拉格的吉普赛舞娘。不过也只是据说,耶路撒冷这座城市位于东西方的交界处,民族大融合的结果就是大多数人都没办法搞清楚自己身上到底有几个民族的血统?

于是就有那些外省以血统为标榜的贵族老爷将这里的的人戏称为杂种。当然,如果他们在这里,是不敢直言的,否则将会得罪整座城市八成以上的显贵。毕竟,贵族的荣光已经尘封在的遥远回忆中了。

“恩赛斯托,听说你今天终于将见习两个字摘掉,成为了一名正式的法官?”

老板娘一手抓着数杯麦芽酒,在拥挤的人群中穿梭著。目光恰巧落在了刚进门的恩塞斯托身上。

“呵呵,狄娜,你的消息永远都是那么灵通。警局的人没有把你发展成线人一定是他们最大的失误。”

恩塞斯托头戴着高顶丝质礼帽,内穿着一件依顿领的无胸饰白衬衫。外头是标准的西装三件套,清一色纯黑的马夹,长裤,以及一件黑色大衣。

黑色的披肩,马甲的口袋里揣著一只银色的怀表,表链露在则露在衣服的外头。手上戴着制的黑色手套,拄著一根手杖。

“为我们之中居然出现了一位真正的大人物,干杯!为了庆祝,附赠在场每人一杯免费的麦芽酒!”

狄娜是性格是典型的欧罗巴人,热情洋溢。这也是虽然小酒馆破败,却那么多人愿意来的原因。

当然还有个重要的原因是,她卖的酒里从不掺水,也从不卖假酒,这一点是极为难得的。

除却那些高档的酒店,也唯有这里能做到这点,这也是为何恩塞斯托会选择这里的原因。

“狄娜,其实应该由我来请大家。”

恩塞斯托找到了一张空着的圆木小桌,将手杖与礼帽放在一旁。

“哈哈哈,等你什么时候成了庭长再这么说也不迟!来,让我们为这座城市最尊贵的人干杯!”

狄娜与两名女侍将酒上齐了后,高声说道,所有的人都热烈的回应起她的呼声。

恩塞斯托露出了苦笑,当然为了不愿扫大家的兴,他还是?下了面前这杯麦芽酒。

这座城市最尊贵的人,其实某种意义上并没有错。

他身上的血脉一半来自于当地最古老的氏族所罗门,源头便那是教会《旧圣典》上所记载的传奇人物。

而另一半血脉则来自遥远的东方,在萨鲁曼与金雀花之外,大陆东方的尽头,传说中的翡翠之国。

当教会的势力随着世俗的权力延伸到这座存在近两千多年的城市时,作为所罗门最后的后裔,恩塞斯托所在的家族,很有幸的成为了贵族中最特殊的一员,神裔贵族。

虽然只是一等子爵,但因为神裔的原因,位比帝国一等伯爵。

在这座远离帝国中心的偏远城市中已经是难以想象的存在。

作为教会所承认的圣地之一,中央也只是象征性的派来了一个三等伯爵作为总督。

说恩塞斯托是本城最尊贵的人从定义上来说并没有太大的错误,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成为圣徒的后裔。

特别还是并非死后封圣,而是名列《旧圣典》的先贤。当然,如果他不是现在有些窘迫的话,也许会更加名副其实。

“狄娜,有阿银先生的消息么?”

白兰地醇香的味道,在喉头荡漾开来,但他并没有忘记自己这次来的目的。

“你也知道,从东方来的商队,需要先到赤海沿岸下船。走陆路到亚历山大,再换船从地海到我们这。这样来回折返,时间难免有些不确定,估计现在还在路上吧?”

狄娜舔了舔娇艳的红唇,坐在恩塞斯托的对面,一双颀长圆润的双腿交叠在一起,刚到膝盖的红裙遮不住裙底的风光,显得十足性感。

“好吧,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给我来杯干邑地区的白兰地,记得别掺水!”

恩塞斯托有些尴尬的压低头,将视线遮暼向其他位置。

狄娜翻了个白眼,有些不满。

“你的生活简直就像修道院的苦修士,真是无趣。还有,我们这的酒从来不掺水。”

说着她也不忘返身回到吧台之内,为恩塞斯托倒了一杯纯正的?邑白兰地。

“我忘了,严格意义上来说,更像是掺了酒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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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塞斯托接过阿芙罗狄娜递过来的酒杯,不忘说出自己中肯的评价。

“最近城里有什么有趣的消息么?”

受了对方一个白眼的恩塞斯托,全然不觉有何尴尬,而是问起了他关心的另一件事。

“这个嘛……”

老板娘舔了舔自己的娇艳红唇,假装出一副犹豫的模样,其中的意思自然不言而喻。

“五枚洛克银币,不能再多了。”

恩塞斯托有些心疼的说著,末了不忘看了眼自己日渐干瘪的钱袋。要知道,刚才请全场的人一杯麦芽酒,也不过最多花一枚洛克银币。

狄娜从来不做亏本的生意,他想起了码头的人们流传的一句话,想来对方早就拿捏准了自己的来意。

“爵爷就是不一样,比那些穷鬼大气多了。”

收过银币的阿芙罗狄娜笑逐颜开。

“总督府最近在积极筹备着什么,应该是要接待,看那排场,绝对是位贵重人物。也许是中央来人也说不定。”

“中央那群议员老爷什么时候也开始关注起我们这些边陲之地了。”

恩塞斯托沉吟片刻,接着才反应过来,这并不是自己准备问的问题,眉头微皱。

“你知道我要问的不是这些。”

“啊,刚才只是附赠的一个小消息而已。亲爱的爵爷,你是想要隐修会的情报还是兄弟会的情报。”

狄娜俯身紧贴在恩塞斯托的跟前,挑逗似的在对方的耳根处吹了口气。

恩塞斯托不动声色的用自己的手杖将身边这迷人的尤物推了开来,神情变得严肃了起来。

“兄弟会,我可不想和那些阴影中的家伙扯上关系。只要他们没有想着袭击法院,血洗警局。就算他们要炸了总督府都与我无关。”

恩塞斯托的语气不善,显然对兄弟会没什么好印象。

但也没有常人那么惧怕对方的存在,因为家族的原因他对兄弟会的形成与发展有着全面的了解,也明白他们存在的必要。当然对他们的行事方法他向来不喜。

“那就是隐修会了。也对,那群疯子对神裔家族可是感兴趣的很。最近似乎在底层四处散播天启,说是使徒将会降临,给予尘世的罪人应有的审判,唯有皈依才能获得最终的救赎。”

狄娜话语中直言不讳的表达了自己对这群人的不屑,在大多数人看来,对方纯属妖言惑众。

“只针对贫民么,使徒,隐修会的家伙可是坚定的使徒救世论的拥护者,总觉得让人有些不安。可惜涉及隐修会,教会如果不授权,警局与法院无权管辖,只希望这几日不要出什么意外才好。”

恩塞斯托对使徒的了解,恐怕即使是隐修会和教会都无法与之相比。

但正因为如此,他更加搞不清楚对方究竟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到如今这个地步,平民的信仰对于正统教会几乎是聊胜于无,所以即使隐修会一直在下头做些小动作。

只要对方不做出格的事,教会大多数时候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看来这几日对你来说是最重要的日子。我倒是忘了,三天后的周三就是你与伯爵小姐结婚的日子。难怪会这么关心……”

狄娜突然变得有些阴阳怪气,似乎对他们的婚事抱有着自己的看法。

“城里的人都清楚,这是我父亲生前与伯爵定下的婚事。除非对方主动提出解除婚约。否则依照贵族继承法,我有义务遵从父亲生前定下的婚约。”

恩塞斯托已经二十二,在贵族中这样的年龄还未结婚已经属于异于常人,一方面是因为恩塞斯托的职业未能转正,他自己也无心顾及婚姻之事,另一方面也与这有些荒唐的婚约有关。

作为城主之女,玛格丽特本身是一名优秀的魔法使,直到前不久才刚刚完成在君士坦丁的学业,度过了自己十八岁的生日。

之后便被自己的父亲安排回城与自己的未婚夫履行婚约。

重要的是,自从继承家主之位,他与对方见面的次数不超过三次。如今对她的印象几乎还停留在对方前去君士坦堡之前的那个小丫头。

“隐修会的事我会帮你留意,还是老规矩么?”

狄娜嘴角带着笑意询问起正在烦恼的恩塞斯托。

“嗯,你找个小孩来传递,挑个时间,噷给塞西莉亚。最近一段时间,恐怕我不会有空亲自过来。”

恩塞斯托说完,将杯中的白兰地一饮而尽,拿起靠在桌角的手杖,选择离开了这家酒馆。

“爵爷,附赠你个消息。最近城里有许多年轻女孩失踪不见,兄弟会也在调查这件事。也许和隐修会有什么关系。”

狄娜将对方送至门口,临走前不忘亲昵的拥抱了下对方,趁机在耳边说出了另一则似乎无用的消息。

恩塞斯托稍微停顿了下,微微点头,压低了自己的帽子后,在酒馆众人起哄的嘘声里离开。

对于狄娜这个诱人的尤物,他的态度向来是敬而远之。

没人知道她的来历,而那些打过她主意的家伙,要么身败名裂,要么就闹腾一阵后便偃旗息鼓。

而恩塞斯托需要这样的人为自己提供一些必要的讯息。

在这个充满了神秘的世界里,充足的情报往往代表着第二条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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