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塞斯托显得毫不在意。
“它能压制我体内的诡异毒素,但也会封印我的魔力,让我变成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对吗?”
恩塞斯托在边上尼格霍德的搀扶下,勉强站了起来。
“让我猜猜,你想提的建议,是不是将我转化为血族,这样就可以摆脱这种潜藏在血液的毒素?”
“看来你早就考虑好了。你和你那个笨蛋父亲一样,从来不会放弃已经做出的决定。”
艾娃对自己的奸计被看破感到十分的不快。
没有理会对方的愤怒,恩赛斯托看向了尼格霍德。
“尼格霍德,将圣约柜取过来吧。城内活跃的家伙越来越多,我可不能一副虚弱的模样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尼格霍德点了点头,离开了恩赛斯托的卧室。
但艾娃却趴在了恩赛斯托的床上,漫不经心的提到。
“你说所罗门家族到这一代,就你一个独苗,你还没有后代的,要是就这么死掉了。当年那个死老头逼着我立下的血誓是不是就算破除了?”
“想法倒是十分的美好。很可惜,根据血誓的内容。就算是当家的去世,也是会将资格传到旁系的某一支中。比如索尼娅的身上。”
恩赛斯托虽然身体虚弱,但也忍不住笑出声。
“一个在历史上活跃了三千年的家族,谁知道到底真正有多少旁支?就算魔神封印被破坏,恐怕你身上的血誓都未必能解除。”
“果然用血脉作为咒印基础的仪轨是最难抹除的,那个死老头要死之前还不忘算计我。”
就在艾娃还在恩塞斯托不停唠叨他那位家族始祖有多卑鄙无耻的时候。
尼格霍德已经将圣约柜取回了房间。
通体金黄的金属器皿,在星期五的晨光照映下,反射著奇异的白光,使得整个卧室都笼罩在神圣的气息之中。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圣约柜近在咫尺的缘故。
恩塞斯托若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不再像之前那么虚弱,仿佛注入了一股全新的能量。
恩赛斯托慢慢走向圣约柜。
不断靠近的过程中,他身上的绝大部分症状,都在逐渐的消退,准确说是被压制了下去。
“光光是站在它的边上,我的魔力就被压制得跟刚踏学习魔法的学徒一般。也难怪当年晨曦之主不知所踪后,贤者学会就一直被教会压制。”
只是单纯站在了圣约柜的面前,恩赛斯托就可以感受到其中蕴藏着浩瀚的圣力。
如果将其彻底释放,足以覆蓋整座耶路撒冷。
“传闻教会中的黄金圣杯所乘的神水能够生死人肉白骨,用你来压制毒素倒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恩赛斯托将手放在了圣约柜上面。
根据族长的手札,圣约柜的激活需要献上所罗门一族的鲜血。然后通过吟唱一套特殊的密文,才能引导出其中的力量。
随着仪式的推进,恩塞斯托感受到了自己已被认可。
打开了原本紧锁的盖子,圣约柜中存放著的,是真神赐予人间的十诫。
在开启的一瞬间,艾娃就受到了极大的刺激,甚至直接现出了本体的原形。
“尼格霍德,带她出去。”
普通的牧师或是圣骑士所拥有的圣力对于艾娃而言最多算是有点威胁的麻烦。
但圣物的力量,对于艾娃而言就如同剧毒。
要是放任她在屋内,圣约柜的力量很可能会将其再次削弱。
为了压制自己体内的毒,却削弱了艾娃这么一个高级战斗力,那就成了赔本买卖。
尼格霍德点头,手中的盔甲发生形变,如同一只龙爪,扣押住艾娃,将其强行带出卧室。
等艾娃离开了之后,恩赛斯托才将手放在了圣约柜里面的十诫碑上。
一直以来这个十诫和圣约柜,都被认为是遗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之中,其中蕴含的巨大的力量,只有所罗门一族的人才能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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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赛斯托身体里面的血统,让附加在十诫中的神圣仪轨启动。
紧接着恩赛斯托就感受到一股暖流流入到自己的身体里面。
圣约柜的力量,就像是阳光一样让恩赛斯托感到温暖。
那些在体内蔓延的毒素像是感受到了天敌,快速收缩,蜷缩在了恩塞斯托的心脏之中。
若是强行将其消灭,自己的心脏恐怕也会变得千疮百孔。
这不是恩塞斯托的目的。
“以十诫之名,人间疫病不得沾染此身。以十诫之名,凡世毒物不可使其受伤。”
随着两条律?的下达,圣约柜的圣光凝聚成一枚枚神秘的契文,嵌入了恩塞斯托的心脏之上,如同一条条金色的锁链将其封锁。
心脏内原本躁动不安的丝状黑体也全部陷入了沉眠当中。
“魔力也彻底沉寂,现在的我恐怕只能释放最基础的魔术戏法。”
恩塞斯托感觉到身体的疲惫感在迅速消失,脑袋也前所未有的清明,原本一团迷雾的感受,如今拨云见月。
“这么多不合理的地方,我之前居然一直没有意识到。暗中对我下手的那个家伙,还真是够狠毒的。”
将圣约柜的柜子重新盖上,使得十诫碑重新陷入休眠状态。
恩塞斯托并没急着将尼格霍德叫进来,而是回忆起了梦境中被忽略的那首歌谣。
“Born on a Monday,
(生于星期一)
Christened on Tuesday,
(受洗于星期二)
Married on Wednesday,
(成婚于星期三)
Took ill on Thursday,
(生病于星期四)
Worse on Friday,
(恶化于星期五)
Died on Saturday,
(死于星期六)
Buried on Sunday.
(埋在星期天)
This is the end Of Solomon.
(这就是所罗门的一生)”
现在是星期五,自己的病情的确按照歌谣所说的出现了恶化,而且其他事情也似乎能找到对应。
“星期二是兰斯大主教邀请我前往给新生儿受洗,星期三本来是我和玛格丽特的订婚宴。我的身体的确是在星期四出问题,或者说毒素是在周四这天爆发的。”
恩塞斯托拿出纸笔将歌谣写下,并在星期六的位置圈上红圈。
“如果这首歌谣是想要警示我,那么按照上面的内容,我将死在星期六,也就是明天。但是我已经借助圣约柜的力量压制了毒素,杀死我的只可能另有其人。”
恩塞斯托又将星期一圈了起来。
“如果我真的死在了星期六,星期天下葬也算顺理成章。但这个星期一的降生是什么意思?”
“线索太少,如果能知道是谁在梦境中传递信息就好了。”
恩塞斯托将纸条撕成了碎片,丢到了纸篓之中。
“如果明天真的是我的死期,那就看看到底谁能杀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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