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棠躺在抢救室里，自主呼吸微弱。监测仪突然发出警报，心率数值飙升。护士冲进来调整参数，林海峰掌心全是汗，指甲几乎掐进掌纹。

车撞上护栏的瞬间，她根本来不及反应，头猛地撞在玻璃上。意识模糊间，一个身影突然覆住了她。

她想到刘洋，却知道那不是——泪从眼角滚进鬓角。

她置身灰濛濛的十字路口，慌乱地在白雾中寻找出口。“王若棠，下次再乱跑，我可不会再来找你！”刘洋磁性霸道的声音透过白雾钻进耳里。找不到出口的她蹲在路口中间，猛地抬头——看见他的那一刻，眼眶红了。

她就站在那里，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向自己：“怎么还哭了？”刘洋拇指抹掉她眼角的泪，哄著说：“好了好了，是我不对，不该跟你吵架，别哭了好不好……”

“到底怎么了，眼泪怎么还止不住？”王若棠直直地盯着他，眼里满是伤痛。刘洋慌了神，捧着她的脸说：“我们棠棠哭成这样，我心疼死了，不哭了不哭了……实在不解气，你揍我一顿……”

“刘洋，你怎么就突然不爱我了呢？”即便他真实地站在面前，她也知道这是幻境。眼泪蒙住视线，心口发痛，她搂住这个像极了五年前刚和她在一起的他，声音嘶哑地低喃：“为什么就不爱了？为什么那么快就爱上别人？”

“说什么胡话，少往我头上扣帽子！”他搂住了自己，语气霸道又温柔：“我不爱你爱谁？”

王若棠鼻头酸的很厉害，刘洋从未说过爱她，说的最多的也只是：“棠棠，我是真喜欢你啊！”她搂得更紧，像要把这些年的无声控诉全砸进他怀里：“你爱上别人，还故意在我面前刺激我——刘洋，我恨你！”

“你这可就不讲道理了。”他不信，狠狠揉着她的脑袋说：“我什么时候爱上别人了？你又想找事吵架？我不会上你这道。”

她将头更深地埋进他怀里——明知眼前温柔是假的，却贪恋这片刻温暖。

五年前的他曾这样抱过她，此刻哽咽著，像要把所有委屈碾碎在这幻境里：“你怎么能这么洒脱？转身就和别人在一起，留我一个人困在原地……我喜欢你，只是脾气不好，你为什么不再等等？我改了脾气的，你怎么就能这么快喜欢上别人？”

他捧起她的脸。她哭成泪人，幻境里的他似是不解，抿了抿唇，低声道：“我会一直喜欢你，你不用改。该改的是我，是我脾气不好，才惹棠棠生气。”他吻去她的泪，一遍又一遍道歉：“以后不吵架了，你哭成这样，我都恨自己……”

泪水顺着下颌滑落。心口痛得喘不过气，头颅像要炸裂。心率监测仪发出刺耳警报，数值在180与40间疯狂跳荡。

医生盯着屏幕，指尖在键盘上飞速敲击，护士举著肾上腺素冲过来时，抢救室的白炽灯正明晃晃地照着王若棠苍白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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