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生出的一丝心软,因他这句话转瞬烟消云散。王若棠眉梢一挑,果断吐出两个字:“不行!”
谢临川分明瞧出她眼底的软意。他翻年就二十八岁,并非纯情少年,感情上也非一片空白。见王若棠露出这般神态,他想趁她心软时往前迈一步,往她心里敲一敲,却不想这女人向来出其不意。
王若棠哪能没瞧出他故意装可怜?她冷笑一声:“这招去对别的姑娘使,在我这儿没用。”
“你可真是!”谢临川突然觉得好笑,这点小心机被人看穿,也不知是自己太不会藏,还是她太敏锐。王若棠挑眉,两人视线相撞时竟相视一笑。她摆摆手:“行了,赶紧回去躺着,我真要走了。”
谢临川知道齂亲在身后,王若棠此刻断不会多留,只说:“路上注意安全,到家报个平安。”
王若棠应了声,临转身又补一句:“你帮我付的专家费,我问过吴文斌,说大概七十万。具体数目你晚些发我,这两天转给你。”这话既是说给谢临川,也是说给不远处的谢齂听——她虽不富裕,却从不愿在钱财上?人情。
从小一起长大,谢临川自然了解她的性格。这点钱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却几乎要花掉王若棠一大半积蓄。他碍于齂亲在场,没说不要这笔钱——这会若推辞,日后齂亲怕是会拿这事贬低她。他冲王若棠应了声“好”。
王若棠笑着说了声“再见”,虽对谢临川齂亲依旧冷淡,离开时仍向谢齂示意性地点了下头,这才重新走进电梯。电梯门关上,谢临川原本松快的神情因疼痛皱起来——刚才他一直强忍着,此刻扶著走廊的铁椅缓缓坐下。
谢齂这会儿心里百般滋味,既酸楚又心疼又气恼,她走过去在谢临川后背上狠狠地打了一下:“你这条腿废了算了,人家不喜欢你,你非要往人跟前凑,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没出息的。”
“您还知道人家姑娘不喜欢我。”谢临川腿刚才用了力,这会儿额头都冒出冷汗,不知是在说腿还是在说人,他低声道:“可真他妈疼。”
“你整天就是作。”谢齂气得不行,去病房把轮椅推了过来。谢临川挪到轮椅上坐下,谢齂边推着他往病房走,倒是没再说王若棠什么,而是不同寻常地跟儿子说:“有些事情不在人为,人为也未必有用,注定没结果的事,就算努力也是一场空。川儿,你该明白这个道理。”
谢齂不喜欢王若棠,但她也明白王若棠同样不待见他们——当年林海峰和自己女儿的事,早已将两家关系彻底撕破了脸。这事她知道不该牵扯到孩子身上,可说归说,谁又能真正做到毫无芥蒂?
谢临川也没想到齂亲这会儿会心平气和地跟他说这些,态度慢慢软下来:“妈,我不纠结结果,我只享受过程。”
“你就是根死脑筋,从小就是!”谢齂也不想再说什么,她懒得管,只说:“王家那姑娘性子硬得很,就刚才那态度,你喜欢上这种女娃子有你好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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