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昼做完一台手术,回到办公室。
助理抬起头说:“主任,医学协会发来的邀请函,邀你参加世界医学大会。”
世界医学大会,由全球医学界的专业人士和组织共?发起,这些会议通常由国际医学组织,各国政府联合主办,旨在探讨医学领域的前沿问题,只要是学医的,没有不想去的。
而且这是世界医学大会,两年前的医学研讨会和它根本不是一个级别。
灵昼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这次世界医学大会举办在s国,所以她还要出国一趟。
灵昼晚上回到庄园,告诉纪时辞这个消息。
刚说完,纪时辞的脸就沉了下来。
餐厅柔和的灯光下,他放下刀叉,定定地看着对面的灵昼。
灵昼和他大眼瞪小眼,“干,干嘛?没几天就回来了,不然,你陪我一起去吗?”
纪时辞:……
纪时辞生气的就是这个。
因为偏偏,他手头有很多重要的工作,这几天离不开。
灵昼嘿嘿一笑,“那,那就没办法了。”
纪时辞看着她不说话。
这两年他对灵昼的自由度已经放到最宽。
但也只能接受一整个白天见不到她人,从来没有分开超过二十四个小时,想到之后要分开好几天,纪时辞就觉得浑身不适,仿佛有无数细密的针,轻轻刺在他的心尖。
他都想直接开口,不让灵昼去了。
可也知道,如果是其他的要求,灵昼肯定会答应,但这次世界医学大会,她一定很想去。
三年前的医学研讨会她已经错过了。
所以纪时辞始终说不出不让她去的话,只能自己一个人生闷气。
灵昼看着他可爱的小表情,眼里闪过一丝宠溺的笑意。
她端著盘子坐在他身边,切了一小块牛排,递到他嘴边,“啊。”
纪时辞没心情,不想理她,但还是配合地张开嘴,咀嚼时脸颊微微鼓起。
灵昼被萌得心尖一颤,凑过去在他脸颊上亲了亲,“没关系的,只是几天的时间而已,我会经常给你打电话,白天的时候也会给你发信息,这样好吗?”
纪时辞转头对上灵昼清澈的眼眸,说不出一个不字,最后点了点头。
为了安慰他受伤的心灵,晚上,灵昼决定奖励他一次。
结束过后,男子修长的手臂圈着她的腰身,脸颊枕着她温软的胸口,死死抱着她不放。
灵昼哭笑不得地将手搭在床边,无奈地摸了摸他的头,“我去洗一下。”
纪时辞不情不愿,又抱了一会儿才放开。
灵昼回来之后,男子扣着她的腰将她捞进怀里,半覆在她身上,低头吻住她的唇。
没一会儿,灵昼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含糊地发出声音,“不如再来一次?”
纪时辞微微一顿,有些羞赧,随后吻得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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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昼发现他好像不是特别热衷这件事,甚至有时候会有一点抗拒。
可如果说他不喜欢,他的很多反应都表明他其实很舒服。
灵昼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纪时辞并非打心底抗拒,只是难以接受因身体本能的反应,将自己的脆弱毫无保留地暴露在他人面前,在他的认知里,袒露脆弱如同扯下自己的铠甲,把最柔软的部分示人,这种感觉?他浑身不自在,绝非不喜欢。
只是比起这个,他更喜欢和她更亲密的接触,比如说,接吻,又比如其他。
但他们始终没有走到最后一步。
有过一次,差临门一脚的时候,他在女孩身上感觉到抗拒,即便她当时一副‘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同意’的样子,可他能够感觉到她心里不是完全接受的。
从那以后,纪时辞再也没有做过任何试探。
-
清晨伊始,墨色的乌云便如潮水般翻涌著滚滚而来,迅速在天际汇聚,层层堆叠,密不透风。
纪时辞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手里扒拉着一串的佛珠。
不知怎的,绳子突然断裂,珠子散落一地,在光洁的地板上跳来跳去。
纪时辞一愣,有些失神地望着跳动的珠子,不知名的恐慌,从心底蔓延。
管家从外面走进来,看着滚落到脚下的珠子,“这……”
纪时辞心不在焉地望着窗外,“灵昼呢?”
“这个时间,医学大会已经开始有一会儿了。”
纪时辞沉思几秒,“帮我订机票。”
管家愣了一下,“可是现在走不开。”
“……”
见纪时辞紧皱着眉头,眉间隐隐透著几分不知来处的担忧,他安慰道:“少爷可能是分离焦虑了,不用担心,灵昼小姐身边有保镖跟着,不会出什么事的。”
纪时辞:“可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管家看着脚下的佛珠,沉默。
少爷这么迷信吗?
纪时辞也觉得,可能是他第一次和灵昼分开这么长的时间,有些不适应,他只需要习惯就好。
可很快发现他高估了自己。
说是直觉也好,焦虑也好,又或者真的是所谓的分离焦虑,总之,他一秒都忍受不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不安与不适在心底肆意蔓延。
纪时辞甚至没有订机票,私人飞机直接飞往s国。
飞机上,纪时辞玩转着那已经被修好的佛珠,始终有些心不在焉。
拿出手机,灵昼回他消息已经是半个小时前了,然后就再也没有了消息。
纪时辞发给她的,【我去找你。】
也没有得到回应。
纪时辞眉头皱得愈发紧。
而不远处,管家坐在位置上,第一次没有注意到自己少爷的情绪,他看着手机上的新闻,脸色变得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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