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女尊第一才子(11)(1 / 1)

至于他这个儿子是否心仪小王爷,是否满意这桩婚姻,她并不在意。

她只在意他的婚事能够为她谋划到什么利益。

裴砚乖顺地低垂著眉眼,依旧是那句回答,“我知道了,母亲。”

心里却有另外一道嘲讽的声音。

她们自作主张的安排,以为事态的走向能够根据她们预想的那样发展。

却没想过北小王爷凭什么能看得上他?

可能是她们觉得。

北小王爷真的是如世人所说,可以任由她们捏圆搓扁的废物吧。

裴砚脑海中回想那个女生的脸。

她有着世间最清澈的眼睛,看似不谙世事,却十分通透,总之,绝对不会是个蠢笨的。

裴砚想到她,心里便不由泛起一丝波澜。

用过晚膳,回清水苑的路上。

他脚步忍不住一顿,一根细细的红色绳子挂在他白皙的手腕上,吊坠是一枚金色的钥匙,也是今天灵昼送他的那枚钥匙。

钥匙滑落到他手心中,他忍不住在上面摩挲著。

一袭雪白衣袍,长身玉立,月光静静地洒落在他乌黑的发上。

他的贴身小侍石渠走在他身后,跟着停下脚步,眼神有些疑惑。

“公子。”

裴砚背对着他,此时无人能够看到他脸上出现的一抹真实的纠结。

“石渠,你觉得,北小王爷如何?”

石渠对今天发生的一切事情心知肚明。

从小跟在自家公子身边,他也自然了解公子的性格。

如果不是心中有所动摇,他不会问出这个问题。

“今日一看,北小王爷丝毫不是外面传说的那般不堪。反而善良勇敢,是个赤诚之人,若是选做妻主,应该是个不错的人选,可是……”

石渠看着前方男子的背影,目光从他衣袖一扫而过。

少年骨节修长分明的手指,早就不经意的抓紧了衣袖。

“可是北小王爷是有未婚夫的。”

还是京城最尊贵的男子。

裴砚睫毛陡然一颤,声音清淡缓和,“我倒是忘了。”

他的声音在夜色中流淌,毫无波澜。

继续抬步向清水苑走去。

可无人知处,仿佛一根尖锐的刺,从黑暗的深处刺进他的心脏。

是啊,他怎会忘了。

她身上是有婚约的。

却为何还要来招惹他?

惹他……心乱。

接连好几日过去了。

灵昼每日苦等,仍旧没有等来裴砚的答案。

倒是丞相府送来了谢礼,每一样都很贵重,灵昼随便翻看了一下,便让管家都扔进库房了。

她每日都要去书坊晃悠一圈,跟管事试探裴砚到底有没有允许她上门提亲。

得到的都是管事的摇头答案。

裴砚只在春日宴的第二天来过一次,只是简单的寻访和了解一下书坊的基本情况,书坊的运转依旧交给管事。

灵昼有点失望,”那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再过来?”

管事摇了摇头。

灵昼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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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蹲在书坊门口,随手捡了一根木棍在地上划拉着。

“这算个什么事儿?好几天过去了,还没想通吗?”

可乐:【答案这不清晰明了吗?没有同意就是拒绝。】

“你这话说的。”灵昼一只手托著腮,有些气呼呼的,“你怎么不说,没有拒绝就是同意?”

可乐:……

灵昼:“他既不同意也不拒绝,还真是让人摸不清楚他的想法。”

灵昼细白的手指折碎了手里的树枝。

古代就这点不好。

光是想要见面就成了一个难关。

灵昼想过去爬丞相府的墙。

但脑海里一瞬间出现,如果被发现的话,裴砚会是什么下场,就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

随后就让底下轻功最了得的侍卫去给裴砚送信。

信是送到了。

但裴砚没有答应她的邀约。

灵昼盯着侍卫,“当时他什么反应,什么表情?你跟我讲讲。”

侍卫做出一副面无情绪的样子。

灵昼看着她,脑海中出现的却是那位清绝无双的公子。

姿态清冷淡然,什么都不说,站在那里就像一株一世独立的冰莲。

声音温文尔雅,又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疏离,“孤男寡女,私下相见并不合规矩,北小王爷唐突了。”

灵昼一下心碎了,她这是被拒绝了?

可乐莫名有点幸灾乐祸,又不好在这种时候落井下石,只能憋住笑声。

灵昼瞬间调整心态,“就算被拒绝,我也要亲自从他口中听说。”

日后,灵昼日日守在书坊。

没事就蹲在书坊门口的台阶上晒太阳。

书坊坐落在京城最繁华热闹的街道中,不远处就是原主经常光顾的逍遥斋,顾名思义,就是一个斗鸡斗蛐蛐供人逍遥娱乐的场所。

这附近的摊贩都已经眼熟灵昼。

再加上灵昼时不时去光顾他们,今日买个肉馅饼,明日买个糖葫芦,回家再带走些炙羊肉。

以前原主不碰这些市井小吃,摊贩们也觉得原主王族贵胄,高不可攀。

现在发现,小王爷居然如此接地气。

甚至胆敢揶揄两句。

“北小王爷好长时候不去逍遥斋了,反倒时常光顾琅嬛书坊,不过本小王爷怎么总在外面坐着,没见你看书。”

灵昼:……

她字都认不全,看什么书?

她尴尬地挠了挠脸颊,“本王老大不小了,都该娶夫了,看不懂那些高深的书,在这满是文人雅士的场所熏陶熏陶也不行?”

惹得哄堂大笑,不过那些笑意皆是善意的。

身后传来一阵马车轮子滚过石板路的声音。

灵昼立刻回头,马车上垂著轻纱,一般都是男子出行的马车。

一只手掀开帘子,有人从里面走出来。

看清脸,灵昼眼里掩不住的失望。

又不是他。

她往旁边挪了挪,给客人让路。

丞相府。

裴砚端坐于桌前,正在看书坊的账本,这几日也都在忙着这件事。

书坊落进他手中,他自然会用心对待的,他不会只沉浸在文学之中,他以书坊盈利为目标,钱是立身之本。

石渠给他斟了一杯茶,犹豫了一下,说道:“听说今日小王爷还在书坊门口坐着,和附近的那些摊贩都打成了一片,听说,是彻底改过自新了,说是怕未来的夫君嫌弃她目不识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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