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聿言简意赅：“水。”
“哎呀，我在厕所呢，你等我一下嘛，我马上就回去。”
周聿：……
对面早已挂了电话，宋晚晴也不急，拉家常似的多问了几句。
她故意把尾音拖长，声音稍显暧昧。
余光扫到于晴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宋晚晴心里特痛快。
临走前，宋晚晴还不忘刺一下新来的：“哎，虽然我文字工作做不好，但其他工作很顺手呀。领导他啊，一刻都离不开我这个废物呢。”
忽略掉于晴想杀人的目光，宋晚晴挽著夌薇薇离开。
走进会场前，夌薇薇竖起了大拇指，“牛！宋秘书你可真牛，那位大小姐你也敢怼，夌某人大写的服。”
“不是，她也有背景？”
夌薇薇神秘莫测一笑，“你以为秘书办什么地方，未来提干预备役，当然都是有背景的。”
除了自己。
宋晚晴心里哀叹：这是捅了妖怪窝嘛？随便砸一个下来都是上面有人的精怪。
无语至极！
还好，她也有人。
周聿就是她最大的靠山。
她要狠狠抱住这只粗粗的大腿。
宋晚晴注意到周聿已经结束演讲，正坐在台下靠边的位置。
这么好的表现机会，她自然不会放过。
宋晚晴将保温杯递到周聿手边，蹲在旁边低声说：“领导，你见过新来的文字秘书了么？”
周聿慢条斯理喝了口茶，“嗯？”
“就是那个?于晴的，她什么背景呀？我好像不小心得罪她了。”
周聿嘴角噙著一抹笑，不明显，但旁边的人能看出来他心情不错。
“没什么背景，也就是有个做厅长的爸而已。”
也就是个……厅长而已。
听听这是人话么？
在这个世界，她是个没背景，凭实力靠自己进来的小透明。
家里父母也就是普通高中老师。
周聿垂眼看了看装鸵鸟的宋晚晴，忽然起了想逗弄她的心思。
“怎么了？宋秘是认为自己必然会被穿小鞋？”
宋晚晴抬眸看了他一眼，眼里满是哀怨。
哪里是怕被穿小鞋，是她怕多个女人共事，会给她造成太多不便。
在周聿看来，这小妮子就是在向他求助。
胆子肥了，前几天还被骂得要哭，现在都敢明目张胆……
“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怕什么，再说大不了就调岗呗，世界那么大，总有我的容身之所。”
她说的无谓，周聿的眸色瞬间阴沉下来。
她想走？
不可能！
周聿好不容易在平淡如水的生活里找到这么有趣的东西，怎么可能放她离开。
宋晚晴故意忽略周聿的灼灼视线。
“领导，我再去帮你加点水。”
宋晚晴去接周聿的杯子之时，对方没有松手，只微微眯了眯眼盯着她。
“宋秘，午餐跟于晴一起吃，你们也认识一下，以后工作方便点。”
宋晚晴嘴角扯出一抹苍白的笑：“好。”
想玩？她奉陪到底。
阴暗疯批嘛，拿捏起来简直不要太容易。
若即若离，搞得他心痒难耐又没办法动手，看到时候他还怎么玩。
午餐就在酒店附近吃的简餐，周聿没有跟投促局和其他局的领导一起吃，只带了两个女秘书。
一左一右跟左右护法一样，要不是传闻周聿ED，恐怕都能脑补一场大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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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晚晴想到李薇薇若是看到这画面，都能八卦出火星子，先主动投诚交代了自己的窘境。
【薇薇，中午吃饭领导和于晴坐对面。怎么办，我好慌。】
【别慌，没做错事，她也不敢拿你做什么。不过我好奇他们俩坐一起，那画面和谐么？】
宋晚晴轻抬眼皮扫了一眼对面，于晴殷勤地端茶递水，把她的工作都做好了。
怎么说，伺候人伺候得倒是挺和谐。
倒是让宋晚晴第一次直面自己的不足。
“宋秘，你的工作都让于秘书做了，你把工资给人家么？”
宋晚晴心里低骂一声，给于晴倒了一杯茶后，起身离席：“那我去催菜。”
她才不想在这里当电灯泡。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于晴对周聿有那个意思。
周聿的目光随着她而去，盖住自己的茶杯，“于秘书，你是做文字工作的，我希望你分清楚，职责明晰。”
于晴耳朵绯红，透著一股小女生的娇羞，“领导，都是顺手的事。”
周聿目不斜视，轻飘飘一句：“若是分不清楚自己该做什么，趁早走人。”
于晴脸色僵硬，立刻起身与周聿拉开距离，“对不起，领导。是我逾矩了。”
宋晚晴回来就看到了这诡异的一幕。
于晴坐到了旁边的位置，眸光水润，像是哭过。
这是被周聿给骂了？
宋晚晴刚想问问，就被周聿?住，“宋秘，菜呢？中午时间宝贵。”
“十分钟后到，于秘书这是怎么了？”
于晴咬著唇不说话，宋晚晴也不会自讨没趣，越过她走到周聿面前。
“领导，刚从前台那要的糖，你先吃一颗。”
周聿盯着宋晚晴递过来的彩色糖果，眉眼微挑。
宋晚晴嘴角弯弯，“听魏秘书说，您早饭吃得少，怕你低血糖会备一点。今天时间匆忙，只有这个了。”
周聿没吭声，默默拿走她手心里的糖果。
指尖在宋晚晴温软的掌心划过，痒痒的。
菜上齐后，宋晚晴几乎是定量给周聿盛到碗里，就差喂他嘴里，一边还劝说他要荤素搭配营养均衡。
为了方便，周聿让宋晚晴坐在自己的旁边，看得于晴嫉妒到眼眶发红。
一顿饭说是为了交流，从头到尾于晴都没有跟宋晚晴说句话。
宋晚晴起身去结账的时候，于晴借口上厕所跟了出去。
“宋晚晴，周聿不是你能肖想的。”
宋晚晴驻足回眸，“这么说于秘书志在必得？”
于晴掐紧手心，“我爸爸会帮我牵线的，我劝你最好识相一点。”
真是好大的口气。
宋晚晴笑得明媚张扬，“可是怎么办呢？我这个人最不识好歹了，于秘书要是有办法的话，就把我赶走咯。我求之不得呢。”
于晴气得牙痒痒，宋晚晴毫不在意地转过身。
这一幕周聿尽收眼底。
他想，宋晚晴这个人他留定了。
下午的会议宋晚晴没有出席，在酒店帮周聿整理行李，才发现他衣柜里还挂了一套西装。
这个狗男人，明明带了还要她一起去买。
她就知道他心思不单纯。
可是他隐藏得太好了，要怎么才能戳破他真面目呢。
不知不觉到了傍晚，宋晚晴没有接到周聿的电话，也没敢主动打扰。
拿出手机正准备发消息的时候，门口传来了刷卡的声音。
她抬眸与周聿四目相对。
那双眸子深邃而明亮，直勾勾望着她，隐隐透著一丝晦涩的意味。
周聿沉默不语，仿佛在打量，又仿佛在权衡，眼底浮动着?人难以捉摸的情绪。
“领导，晚饭想吃什么？”
周聿没说话，反手关上了门，皮鞋踩在地面发出的声响震透鼓膜。
“宋秘，你想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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