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噬心之谜(1 / 1)

【七日锁链】

太后薨逝第七日,沈清棠奉诏入宫诊脉。走在通往养心殿的宫道上,她袖中藏着三颗九转还魂丹——这是她与萧景珩约定的信号,若丹药变红,便是皇帝体内噬心蛊发作之时。

"沈小姐请留步。"大太监李德全拦在殿前,"陛下正在批阅奏折,不便见客。"

沈清棠福了福身:"民女奉七殿下之命,为陛下请平安脉。"

"这..."李德全眼神闪烁,额角渗出细密汗珠。恰在此时,殿内传来"咣当"一声巨响,像是什么重物砸在了地上。

沈清棠趁机上前半步:"公公脸色不佳,可是身体不适?"她指尖不著痕迹地搭上李德全手腕,眉头一皱——这脉象竟有中毒之兆!

"无妨...啊!"李德全突然捂住腹部,面色煞白地弯下腰去。沈清棠顺势扶住他,目光却瞥见殿门缝隙中渗出的暗红色液体。

"快传太医!"她高声喊道,趁乱推开殿门。扑面而来的血腥气让她胃部一阵痉挛——

龙案翻倒,奏折散落一地。皇帝蜷缩在龙榻上,十指深深抠入胸口,明黄寝衣已被鲜血浸透。更骇人的是,地面传来"哗啦啦"的铁链声,仿佛有猛兽在地底挣扎!

"陛下!"沈清棠刚要上前,突然被人从后捂住口鼻。萧景珩的气息笼罩下来:"别出声。"

他拉着她隐入帷幔之后。只见两名太医匆匆入内,熟练地按住皇帝四肢,其中年长者取出一根三寸长的金针,直接刺入皇帝头顶?会穴!

"呃啊——!"皇帝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嚎叫,瞳孔瞬间变成诡异的竖瞳。沈清棠死死咬住嘴唇——这根本不是噬心蛊的症状,倒像是...某种兽化!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太医从药箱取出的不是药材,而是一个白玉小碗,碗中盛着暗红液体。当那液体靠近皇帝鼻端时,他竟如饿狼扑食般舔舐起来!

"今日的量不够。"年长太医皱眉,"那丫头这个月的月事快结束了吧?"

年轻太医点头:"已经让青黛去取了,应该快..."

沈清棠如坠冰窟——他们说的,竟是她的经血?!

【夜探皇陵】

子时三刻,沈清棠在萧景珩的掩护下潜回侯府。刚踏入闺房,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药香——青黛正在收拾她的月事带!

"小姐!"青黛惊慌跪下,"奴婢、奴婢只是..."

"只是奉命收集我的精血献给皇上?"沈清棠冷声质问,袖中银针已抵上青黛咽喉,"太子倒台了还敢作恶?"

青黛泪如雨下:"不是太子...是、是皇上自己需要!小姐的血能缓解他的怪病!"

沈清棠脑中闪过皇帝舔食鲜血的画面,胃部一阵翻涌。她突然扯开青黛衣领——果然,耳后没有红痣,而是个小小的金色莲花印记!

"你是皇上的人?"

"奴婢是双面暗桩。"青黛颤抖著从鞋底取出一张字条,「若见金龙睁眼,速带沈女至皇陵」。

沈清棠展开字条瞬间,窗外月光突然大盛。她后背的毒经图谱开始发烫,而青黛惊骇地指着她后背:"字...字在发光!"

铜镜中,那些红色纹路正缓缓流动,组成一行清晰的小字:「子时三刻,龙睛石见」。

几乎同时,侯府西南方向传来一声闷响,地面微微震动。沈清棠想起那个方向正是——皇陵!

"备马!"她抓起药箱冲出门,却撞进一个结实的胸膛。萧景珩玄衣染霜,显然已等候多时:"来不及了,抱紧我。"

他揽住她的腰纵身跃上屋顶。夜风呼啸中,沈清棠发现萧景珩心口也泛著微光,那些龙纹仿佛活物般蠕动。

"你也感觉到了?"她大声问。

萧景珩点头:"每逢月圆,两部奇经会相互感应。"他忽然压低声音,"但这次不同,有人故意触动了皇陵机关。"

皇陵入口处,守卫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眉心一点红痕——是被高手一击毙命。沈清棠蹲下检查:"死?时间不超过半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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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除了我们,还有人对《药经》感兴趣。"萧景珩剑尖挑开陵门机关,一股陈旧气息扑面而来。

幽深的甬道壁上长满荧光苔藓,照出地上杂乱的脚印。沈清棠突然拉住萧景珩:"等等!这脚印...是女子的绣鞋!"

话音未落,前方传来"轰隆"一声巨响,整个甬道剧烈摇晃!萧景珩护着沈清棠滚入侧室,只见主墓道已被落石封死。

"调虎离山。"萧景珩冷笑,"有人想引我们去错误的方向。"

沈清棠却盯着侧室壁画——那上面绘著先帝赐死林太医全家的场景,但奇怪的是,林芷若(原主生母)的画像被人为刮花了脸。

"看这里。"她指向壁画角落,那里有个不起眼的药炉图案,与海棠苑那只一模一样。当她的手按上去时,墙壁突然翻转,露出条向下的密道!

密道尽头是间圆形石室,正中悬浮着一颗鸡蛋大小的夜明珠,珠内封存著一卷玉简。更诡异的是,珠光照射下,沈清棠后背的毒经与萧景珩心口的蛊经竟脱离皮肤,在半空中噷织成完整图谱!

"《万毒经》总纲..."萧景珩声音沙哑。图谱最上方显现出几行金字:

「三经合一可解天下奇毒

然药经需以处子血为引

蛊经需承龙气而生

毒经需...」

最后一行字模糊不清。沈清棠刚要靠近夜明珠,突然听到"咔嗒"一声轻响——

"小心!"萧景珩扑倒她的瞬间,三支弩箭从不同方向射来,其中一支擦过她手臂,顿时血流如注。

鲜血滴在夜明珠上,玉简竟自动展开!《药经》内容如流水般映入沈清棠眼帘,其中最醒目的是一行朱批:「噬心非蛊,乃人兽共生之术,需每月饮特定女子经血维持」。

"原来如此..."沈清棠恍然大悟,"皇上不是中蛊,他是把自己和某种野兽融合了!"

萧景珩脸色骤变:"所以养心殿地下锁著的是..."

石室突然剧烈震动,夜明珠"啪"地裂开一道缝。一个阴恻恻的女声从四面八方传来:"聪明的小丫头,可惜知道得太多了。"

沈清棠浑身血液凝固——这声音竟与太后一模一样!

【枯海棠开】

五更天,沈清棠带着《药经》记忆匆匆返回海棠苑。刚推开药庐门,就看见青黛昏倒在地,而那株枯死多年的海棠树竟开满了血红色的花!

"小姐...快走..."青黛气若游丝地抓住她裙角,"太后...没死..."

沈清棠扶起青黛,发现她后心插著根细如牛毛的金针,针尾刻着小小的莲花——与之前见过的印记一致。

"谁伤的你?"

"穿...穿太后衣服的女人..."青黛呕出一口黑血,"她取走了...您用过的月事带..."

沈清棠脑中轰然作响。若有人用她的精血施术,完全可以伪造出太后复生的假象!她突然想起《药经》末尾记载的禁术:「以特定女子经血为引,可令亡者还魂七日」。

窗外传来打更声,天边已泛起鱼肚白。沈清棠翻出所有银针,却听院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

萧景珩浑身是血地跌进来:"皇陵塌了...有人故意..."话未说完便昏死过去。

沈清棠撕开他衣衫,惊见心口的龙纹正在消失!而更可怕的是,随着龙纹消退,他皮肤下开始浮现出细密的鳞片...

"人兽共生术的反噬..."她立刻想起《药经》上的警告。若不及时阻止,萧景珩会变得和皇帝一样!

正当她准备施针时,药圃里突然传来女子的轻笑:"丫头,你母亲没教过你,别随便碰别人的蛊人吗?"

沈清棠猛地回头——

月光下,一个与太后长得一模一样,却年轻二十岁的女子站在海棠树下,手中把玩的正是沈清棠用过的月事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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