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三更,巡夜人老周的酒壶突然炸裂。他揉着醉眼看向悬壶堂的匾额——"壶"字的三点水正蠕动着变成血红色,最后一滴坠在青石板上,竟腐蚀出三?深的孔洞!
"妖...妖孽啊!"老周的尖叫划破夜空。当更夫们聚婖时,整块匾额已经扭曲成"葬魂堂",檀木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人脸浮雕,最中央赫然是三个月前死去的柳枝!
第一缕晨光照在匾额上时,柳枝的眼睛突然转动,干裂的嘴唇一张一合:"午时三刻...葬...魂..."
辰时未至,悬壶堂门前已挤满围观百姓。不知谁喊了句"青鸾卫是妖女",烂菜叶和臭鸡蛋立刻砸向大门。沈清棠透过门缝看见,人群中有几个面孔格外诡异——他们的影子比常人浓黑三倍!
"准备白莲粉。"她转身对苏雨晴低语,却发现少女的晶化右手正在门板上无意识划著符文——与匾额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突然一声巨响,匾额砸落地面碎成七块。碎片自动拼成箭头形状,指向西市方向。人群中有个卖花女突然尖叫,她的双手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晶化!
"开始了..."沈清棠银针出手,却在半空被三道黑影拦截——那是三个没有五官的人形暗影,从围观者的脚下分裂出来的怪物!
春桃的晶化右手轰碎第一个影傀,黑雾却立刻重组。苏雨晴的黑瞳突然流出血泪:"姑娘,它们怕..."
话未说完,第二个影傀已穿透她的胸膛!没有伤口,但少女背后的门形胎记瞬间扩大一倍!
"铜镜!"沈清棠踹翻药柜,十二面驱邪镜组成光圈。影傀在镜光中扭曲嘶叫,却趁机附在了最靠近的三个百姓身上。
被附身的面包匠突然掐住自己喉咙:"午时...葬魂..."他的声音与匾额上的柳枝一模一样!更恐怖的是,西市方向同时响起三百个相同的复述声!
正午烈日下,悬壶堂四周的阴影开始不自然地蠕动。沈清棠割破掌心,将血滴在苏雨晴的黑瞳上:"看仔细!"
血珠中的画面令人毛骨悚然:三百潜伏者正站在各自家中,对着铜镜练习"葬魂"的口型。他们脚下的影子延伸向地下,在京城地底汇聚成巨大的门形网路!
"不是影傀..."沈清棠的银针突然转向,刺入自己左眼黑瞳,"是门奴!"
剧痛中,她的视野穿透地层——地下三十丈处,十二具青鸾卫的青铜像围坐成圈,每尊像的胸口都连着血线,另一端直达悬壶堂地窖!
匾额碎片突然凌空飞起,在她手臂割出七个字:"东海棺开,门奴醒"
未时二刻,最后一名被附身的百姓在镜光中化为黑水。幸存的青鸾卫个个带伤,春桃的晶化已蔓延至肩膀。
"姑娘..."苏雨晴的黑瞳里映出东海景象——萧景珩的白骨右手正按在透明棺椁上,棺中女子的手指已经搭上他的手腕!
沈清棠突然砸碎所有铜镜,碎片在阵法作用下悬浮成星图:"去东海。"她将剩余的莲子塞给春桃,"若见到那个我活着..."
话未说完,悬壶堂地窖传来锁链崩断的巨响。十二道血线破土而出,将幸存的青鸾卫拖入地下!沈清棠的银针刚要出手,却见匾额碎片突然组成新的文字:
"葬一人,或葬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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