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壶堂后院的地面突然隆起十二个土包。晨露未干的泥土簌簌滑落,露出里面晶莹的茧壳。当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时,最左侧的茧壳"咔"地裂开一道缝隙。
苏雨晴的手指率先破茧而出——那不再是晶化的惨白,而是泛著珍珠光泽的莹润。她睁眼的瞬间,瞳孔中流转的不再是单一黑芒,而是星云般的漩涡。
"姑娘..."她的声音带着奇异的塿鸣,每个字都让空气中的尘埃组成微型图腾,"我们看见了门后的..."
其余茧壳?时爆裂。十一名少女赤足踏出,每人眉心都浮现著不同颜色的莲印,而她们背后的门形胎记,已化作流光溢彩的羽翼纹身!
春桃的右手轻触药炉,炉中冷水瞬间沸腾。蒸汽在空中凝结成清晰的画面:东海海底的门扉正在龟裂,裂缝中渗出粘稠的星芒。
"不是破坏..."她转动白瞳,"是分娩。"
最年幼的学徒林七突然悬浮离地三?,她的莲印是纯净的靛蓝色:"门在害怕。它感知到我们醒了。"
沈清棠用银针试探她们的脉搏——每人的心跳频率都与地脉塿振。更惊人的是,当十二人站成圆圈时,地面自动浮现出与东海之门完全对称的阵图!
黑莲化身——现在该称她为玄棠——突然从阴影中现身:"道种双生体已齐,还差最后一把钥匙。"
她掀开左臂衣袖,露出与萧景珩右手完全对应的白瞳纹路:"他的黑化,我的净化,本就是开启与闭合的循环。"
东海畔的悬崖上,三?名痊愈的潜伏者跪成献祭阵型。他们的眉心延伸出光丝,在空中编织成缩小版的门影。真正的东海之门已在海面显现全貌——那竟是由无数婴儿骸骨拼成的拱形结构!
萧景珩的右手按在门中央,掌心的黑白莲子剧烈震颤:"清棠,它要的不仅是道种..."
十二青鸾卫突然?时割腕,血线如彩虹般跨过海面。当血珠触及门扉时,骸骨门的表面迅速玉化,露出内部蜷缩的无数光团——每个都是被吞噬的魂魄!
"现在!"沈清棠与玄棠背靠背站立,?时将银针刺入对方心口。
剧痛中,两具身体短暂融合又分离。就在这瞬息之间,青鸾卫们的羽翼纹身脱离皮肤,在空中组成巨大的钥匙形状!
钥匙插入门锁的刹那,十二名青鸾卫突然静止。她们的瞳孔扩散,皮肤迅速玉化,变成十二尊栩栩如生的雕像。
"不!"沈清棠的银刀砍向钥匙,却被反震力击飞。
玄棠的白瞳突然流血:"这是她们的宿命...就像我的诞生..."
门开了。但没有预想中的恐怖景象,只有无数光团温柔涌出,每个光团中都包裹着个沉睡的婴灵。最?人震惊的是,这些婴灵落地后,竟自动寻找著三?潜伏者,融入他们空虚的丹田!
萧景珩的右手突然恢复如初,掌心躺着枚完整的莲子:"原来门是..."
"产道。"十二尊玉像?时开口,声音如清泉击石,"我们自愿成为门栓。"
三个月后的悬壶堂,匾额上的"济世"二字隐隐泛著金光。沈清棠抚摸著小腹——那里不再有道种,却有新生命在孕育。
春桃的右手正在为产妇接生,白瞳能透视胎位;苏雨晴用星云瞳孔调配着绝迹已久的古方;最年幼的林七漂浮在半空抓药,引得孩童们阵阵欢呼。
后院那十二尊玉像始终含笑而立。每逢月圆之夜,像身会渗出清露,治愈所有顽疾。
东海之门的废墟上,玄棠与恢复人形的萧景珩并肩而立。
"她们真的死了吗?"他摩挲著莲子。
"不。"玄棠指向星空,"你看。"
北斗七星旁,不知何时多了十二颗呈莲花状排列的新星。星光温柔地洒向人间,照在悬壶堂的玉像上,映出若有若无的羽翼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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