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墨影拱手回应。
他离开书房,裴寂靠在太师椅上,俊美的容貌在烛火的照耀下,轮廓更加清晰。
而此时,江淮月看完饭团,正准备去洗漱睡觉,一转头就看见了一个黑衣人站在自己的房间里。
她吓得险些叫出声来,声音惊恐道:“你………你是谁?”
“公主殿下真是贵人多忘事。”黑衣人冷声开口。
江淮月攥紧自己的衣摆,在脑中想了半天,最后得出结论,他应该是男主的人。
估计是因为自己今天拒绝了男主,他没有时间给她安排任务,所以这会才叫人来。
但是,她想说的是裴寂这摄政王府的治安也太差了吧,随便什么人都能进来嘛。
“皇兄叫你来有事吗?”她轻声问。
黑衣人声音不带丝毫感情,语气凉薄:“主子让我来告诉公主,半月之内拿到神策军的兵符,否则公主的身体若是出了什么问题,可别怪主子绝情。”
江淮月听着黑衣人的话,神色有一瞬间的宕机,不是,这他妈的也太过分了吧,她就一个炮灰怎么活得这么惨。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女主呢,至于这么折磨她嘛。
她就说之前江景琛怎么那么淡然,亏自己还以为他是个男主,或多或少有点良心,应该是不会使用那种下三滥的手段。
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不是没有,只是时候未到。
“那个,皇兄太高看我了吧。”江淮月露出一抹艰难的笑。
让她偷裴寂的东西,这跟在老虎嘴上拔毛有什么区别。
万一被抓住了,她好不容易保住的小命又要丢了。
“属下只负责传达主子的命?,公主有任何疑问可以亲口去问。”黑衣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江淮月见他油盐不进,感觉自己跟他说不通。
“那你说的本公主的身体有问题是什么意思?”江淮月说话时心里有些忐忑,她想了半天,可是就是没有江景琛对原主做什么手脚的记忆,所以到底是什么情况。
是中毒了,还是中蛊,还是什么别的问题,她总得知道具体的情况,才好对症下药。
“公主可以自己去问主子。”
他话音刚落,江淮月就眨了眨眼睛的瞬间,房间里便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若是往日她定要感叹一句牛逼,可此时此刻知道自己的身体出了毛病,她是坐立难安啊。
她趴在桌子上,重重的叹了口气,娇俏的脸颊柳眉蹙起,万种思绪涌上心头,却无处可解,这滋味真是让人心忧。
而江淮月不知道的是,当黑衣人从她房间离开后,屋顶一道人影几个起伏,在王府主院落下。
水榭居。
裴寂盥洗完,一身白色的长衫,往日凛冽的气势柔和了几分,整个人如同清风霁月的君子一般。
他坐在窗前的软榻上,面前放著一盘棋局,正在自己与自己对弈。
扶摇踏着夜色而来,进屋她单膝跪地拱手道:“王爷,属下听见陛下让公主来盗取神策军的兵符,公主犹豫不想答应,但公主好像中了毒。”
她逐声将自己所见所闻一一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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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摇是裴寂手底下武艺最高强的女暗卫,自从江淮月嫁过来之后,她一直都在暗处监视着她。
裴寂在棋盘上落下一子,轻声道:“中毒了?有说是什么毒吗?”
扶摇开口:“并未,看公主的反应,她似乎连自己是何时中毒的都不知道。”
“知道了,继续盯着,让墨影进来。”他薄唇轻启,神色平静。
“是。”扶摇应声,从地上站起来后转身出去。
裴寂看着棋盘上的棋局,想起江淮月跟自己谈的交易,眼中兴味渐浓,他倒是想知道她会如何选。
墨影很快进来:“王爷,您找我。”
“近些日子书房各地守卫都松缓些,让人藏在暗处,给江淮月机会。”他说完,看着陷入死局的白子,丢下手中的棋子。
机会给过她了,至于能不能把握住就看她自己了。
墨影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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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知道自己可能中了毒以后,江淮月感觉自己已经活到头了。
她心中纠结了好久,到底去不去偷那什么兵符,要是不偷吧,自己的小命掌握在人家怀里,要是偷吧,偷不偷得到另说,也是随时有可能丧命。
说来说去都逃不过个死,她都想摆烂了。
最后天人交战一番,她决定先出去找个大夫看看,万一自己没有中毒呢,或者自己中的毒别人能解呢,成与不成得先看看再说。
想到这,她让秋蝉给她收拾了一番,换了身衣裙,临出门前她想起什么:“秋蝉,你给我拿块面纱。”
她得伪装一下,万一遇上熟人不好交代。
秋蝉虽然不理解她为什么这么做,但很听话的就去拿了。
“公主。”
江淮月拿过她手里的帕子戴在脸上,美丽的容颜被面纱掩去一大半,堪堪露出一双灵动至极的眼眸,她身姿曼妙,腰如细柳,这一番装扮反而更加夺目了。
秋蝉笑着赞扬:“公主真好看。”
江淮月清了清嗓子,扬声道:“小嘴真甜,快走吧!”
她带着秋蝉出了王府,打听一番后,寻了街上最好的一家医馆,走了进去。
江淮月来的这家医馆名叫回春堂,看到这耳熟能详的名字,她只想说是不是小说里所有的医馆都一个名字。
进入医馆后,鼻间萦绕的全是中草药的味道,江淮月不适的皱了皱眉,一闻见这味,她就想起前世月经不调时喝过的那些苦药汤。
来不及多想,医馆的小徒走过来询问:“姑娘是抓药还是看诊?”
“我要看诊。”江淮月轻声道。
说话间,她四处环绕了一圈,这医馆虽然不大,但是看诊时竟然是男女分开看的,很好的保护了客人的隐私。
“姑娘这边请。”小徒笑容灿烂的伸手示意她往前走。
江淮月跟着他来到内室,步入里间,抬眼望去眼前是一块帘子,隐隐能看出帘子后有人坐在哪里。
“姑娘请坐。”一道偏温柔的女声传了出来,江淮月好奇的看了看,然后在面前的垫子上跪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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