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也太恐怖了吧,一言不合就把人舌头割了,而且那还是各位官员的家眷,真不害怕人家合起伙来弄他。
她拿帕子擦了擦唇角,刚打算起身,就瞧见墨影进来了。
“公主,该出宫了。”墨影沉声道。
他一凑近,江淮月眼尖的看见了他衣角沾著的血,想起秋蝉说的,他刚才割了旁人的舌头,就觉得有些不适。
她垂眸:“知道了。”
秋蝉同样也害怕,她双手扶著江淮月起来,一起出了长春宫。
宫殿外,江淮月瞧见许多人急急忙忙的走来走去,想必是在处理刚刚的事情。
这一刻,她突然觉得后怕,能在裴寂手底下活下来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
想起江景琛让自己去勾引裴寂,让他喜欢上自己,可那样冷心冷情的人真的会对女子动心吗?
胡思乱想时,已然到了宫门口,瞧见熟悉的马车,想到车内此时坐的人,她紧张的心都提了起来。
“公主,请上车。”墨影说话的声音传到耳边。
不知为何听在江淮月耳中,好像是要请她上路一样。
秋蝉颤抖着手扶着她上去,江淮月犹豫一瞬,掀开帘子进去。
马车内,裴寂从她进来开始目光就一直落在她身上,犀利的眼神看的江淮月心里一紧。
她寻思著今天应该没招惹到他吧,这么看着自己做什么。
难不成割了别人舌头后,突然想起那日应该把自己舌头割了才对?
一想到有这个可能,江淮月吓的脸都白了。
裴寂瞧见她的神色,玩味的笑了:“怎么,怕本王也割了你的舌头?”
他语气清淡,好像真的是随口一说一样。
江淮月白皙的手忍不住攥紧,语气僵硬:“王爷说笑了。”
“多嘴的人割掉舌头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睨着她,漫不经心的开口。
江淮月眼睫颤动,他是在借机敲打她?
“王爷放心,我嘴很严的。”她抬眸略带讨好的笑了笑。
眼前的人脆弱可怜,裴寂细细端详着她的脸,想起那几个妇人说的话,看着确实跟那江祈没丝毫相像之处。
难不成是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所以才敢喜欢江景琛。
裴寂沉默著没有说话,但却一直看着江淮月。
江淮月被他看的浑身都不自在,不知道他发什么疯,看的自己怪难受的,坐立难安。
翌日。
龙干宫,江景琛一夜宿醉,头痛欲裂,耳边却一直传来声音,只觉得十分烦躁。
“玉珏,滚进来。”他脸上带着怒意,扬声呐喊。
玉公公推开门跑进来:“陛下,您醒了?”
“外面吵什么呢?”江景琛沉声问。
昨夜他因为得知惜儿心里没他,十分郁闷,于是就多饮了几杯,后来连怎么回来的都记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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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公公跪在地上回答:“回陛下,是工部侍郎刘大人,和户部员外郎王大人,以及吏部郎中石大人在外请陛下做主。”
“做什么主,他们什么事不能等到上朝说。”江景琛揉了揉有些昏沉的额角,没好气的开口。
“是昨夜几位大人的夫人不知道怎么冲撞了摄政王,王爷让人将她们的舌头给割了。”玉公公想起看见的那惨象,到现在都心有余悸。
幸好他上次去摄政王府识时务,跑得快。
江景琛不可思议的看向他:“你说什么?裴寂把官员家眷的舌头割了?谁给他的胆子。”
太嚣张了,简直太嚣张了,在宫宴之上,他竟然堂而皇之的割了官员家眷的舌头,可曾把他放在眼里。
“陛下,几位大人哪?”玉公公斟酌的问。
江景琛从龙床上下来,玉公公见他张开了双臂,连忙去给他更衣。
“可曾知道她们说了什么话惹了裴寂?”
难不成是关于他的什么秘密,可若是那样,以裴寂的性子应该会直接杀掉才对,怎么会只是割了舌头。
玉公公边服侍他更衣,边回答:“几位夫人被割了舌头说不了话。”
“说不了话,不是还有手吗?手也断了,还是说不会写字。”江景琛冷声道。
他心中藏着一股郁气,接二连三的事袭来,压的他喘不过气。
恨不得现在就让人杀了裴寂,好解他心头之恨。
“让他们回去,等问出原因再来找朕伸冤。”在裴寂手底下吃了太多的亏,让他明白做事需要小心谨慎,等他了解内情在评判。
不然到时候恐怕被反将一军,偷鸡不成蚀把米。
玉公公应下:“是。”
另一头,云香楼,贺澜靠在窗口看着热闹的集市,扬唇道:“你昨夜割了人家舌头的事可是传的人尽皆知了。”
他有些好奇这人是受什么刺激了,竟然堂而皇之的在宫里把人官员家眷的舌头割掉了。
雅间内,裴寂手里捏著茶盏,姿态散漫:“挺好。”
“好什么,小皇帝这下找到借口了,肯定要变着法的找你茬了。”贺澜摇摇头,无奈的说。
沈厌离骤然出声:“发生什么了,怎么突然就把人舌头割了。”
比起后果,他更好奇过程。
裴寂指尖轻轻的敲著茶盏的杯身开口:“抽空去查查江淮月的母亲在选秀之前可曾跟别人有情。”
贺澜听到这,回头不可思议道:“不是吧,你的意思是这云禾公主不是江祈的亲生女儿?”
“要真是这样,你俩岂不是没有仇了。”沈厌离给自己倒了杯酒,挑了挑眉。
“对哦,那你打算怎么办?”贺澜眼神戏谑看着裴寂。
裴寂冷冷的看了两人一眼,薄唇轻启:“从前什么样还什么样。”
她是不是江祈的女儿跟他有什么关系,总归都是不重要的人。
“是吗?我怎么觉得你对她不一样啊,要杀早杀了。”贺澜轻啧一声,故意说道。
“我看你的舌头是也不想要了。”裴寂沉声道。
贺澜撇撇嘴,旁若无人的寻了椅子坐下:“那你倒是说说你割那几人舌头做什么,难道不是害怕事情传出去。”
分明就是护着人家,而且上次那假兵符的事情也是。
就算不是动心,但绝对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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