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影走后,江淮月丧著张脸在一旁坐下,咬咬牙喊道:“烦死了!”
秋蝉抿了抿唇一把抱起地上的饭团塞到扶摇怀里:“扶摇姐姐,饭团想出去玩,你去溜溜它吧。”
扶摇跟在江淮月身边多日,知道她因为王爷防著自己,不过她不在乎。
抓着怀里的蠢猫,她一言不发的离开。
见她走后,秋蝉开口:“公主,那我们还能走吗?”
江淮月叹了口气:“先看看情况再说吧。”
她真是搞不懂裴寂是怎么想的,他要去法云寺好端端的带上自己做什么。
入夜。
江淮月泡在浴池里,伸手捞起水中的玫瑰花瓣,沉思发呆。
她还在想怎么才能不去法云寺,要不她装病?
可是裴寂一向不按常理出牌,要是装病被发现,还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呢。
屋外,秋蝉远远瞧见一道欣长的身影,待人走到院中,看清面容,她忙俯身行礼:“见过王爷。”
裴寂目不斜视抬脚要进入屋内,秋蝉忙道:“王爷,公主在沐浴呢,您稍等下,奴婢去?公主。”
说著话,秋蝉就要进去,墨影眼疾手快的将人拉走。
“王爷跟公主有事说,你莫进去。”他沉声看着秋蝉。
秋蝉犹豫:“可是公主在沐浴。”
“他们是夫妻。”墨影声音平淡。
秋蝉眼里带着担忧,暗暗祈祷,希望公主没事。
进屋后,裴寂朝着内室走去,浴池旁的烛火摇曳,薄雾在水中氤氲。
江淮月听到脚步声,以为是秋蝉扬声道:“秋蝉,你帮我洗洗头发吧。”
半晌没有听见回复,她回眸一看,却发现是裴寂,脸色瞬间僵住了。
他什么时候来的?
江淮月往水下缩了缩身子,让水没过她的肩膀,讪讪一笑:“王爷怎么来了?”
裴寂扫了她一眼,淡淡道:“听说公主不想跟本王一同去法云寺?”
江淮月:“…………”
墨影不是说让自己去找裴寂说嘛,这怎么还带背后告状的。
“那个,王爷,要不你先出去,容我穿上衣服再说?”
她实在不想在这种情况下跟他讲话。
池子里的人素著一张脸,白皙的脸颊被薄雾映上一层绯红,灵动的双眸像会说话一样。
裴寂没来由的感受到热,转身拂袖出去。
见他离开,江淮月松了口气,她从水中缓缓出来,玲珑有致的身子处处惹人瞩目。
她拿起屏风上搭著的衣裙穿在身上,随手将头发绞了绞才去了外头。
外头,裴寂曲腿坐在窗边的软榻上,倏然鼻间一股清甜味袭来,抬眸看去,江淮月走了出来。
“王爷,喝口茶。”她从桌上倒了杯茶放到裴寂面前。
裴寂掀起眼帘,眸光幽深:“为何不想去?”
他目光带着怀疑,莫不是怕被看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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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淮月垂眸,轻声回答:“我有个毛病,一去寺庙就会觉得心慌。”
“是吗?”裴寂看向她,语气淡淡道。
“是真的,而且我答应了明日陪阿鸢玩,要不还是王爷自己去吧。”江淮月抬头点点头,将阿鸢搬了出来。
她想着或许看在阿鸢的份上,他就会答应了。
裴寂慢条斯理的端起桌上的茶:“阿鸢那本王自有噷代,明日本王在门口等公主。”
她越不想去,就越说明有鬼。
江淮月听出他话中那不容拒绝的意味,垂下眼帘,心中暗暗道,狗男人。
从她面上扫过,看出她眼底的不开心,裴寂不动声色的放下手中的杯盏,起身离开。
秋蝉从屋外跑进来:“公主,您没事吧!”
她从上到下的看了公主,着急的问。
江淮月摆摆手:“去收拾收拾,明日去法云寺。”
“哦,好。”秋蝉点头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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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气晴朗,湛蓝色的天空白云朵朵飘着。
江淮月被秋蝉早早的从床榻上?起来,装扮好后,朝着府门口走去。
府外,墨影套好马车等在一旁,瞧见江淮月出来,他对着马车内的裴寂开口:“王爷,公主出来了。”
车内,裴寂闻声,将手中的信件叠好,放到一旁的暗格里。
信是贺澜让人送来的,信上说,江淮月的母妃容妃娘娘没入宫之前确实有一位情郎,照这么说江淮月有很大的可能不是江祈的女儿。
只不过真相到底如何,还需要细细查证一番。
江淮月被秋蝉扶著上了马车,她依旧寻了离裴寂最远的地方坐下。
马车走动后,她抬眸打量了一眼,才发现自己今日穿的跟裴寂穿的颇有些情侣装的意味。
因为想着去寺庙,所以江淮月从衣柜找了件素色的衣裙换上,没想到裴寂也换下了往日穿的深沉的颜色,换了袭白衣。
穿着白色衣服的人瞧着倒是多了几分翩翩公子的模样,可是她知道那只是幻觉。
表面温润如玉,背地里心狠手辣,什么都做的出来。
“王爷怎么突然想起要去法云寺里?”江淮月犹豫了半晌,主动开口。
裴寂靠在车旁,闻声望去:“随便看看。”
江淮月嘴角抽了抽,这回答可真敷衍。
“哦。”她应了声,不再说话。
与此同时,裴寂前脚刚去法云寺,后脚消息就传到了江景琛耳中。
“你是说摄政王带着云禾去了法云寺?”江景琛听着手下人传来的消息,若有所思。
暗卫回答:“是。”
江景琛不知想到什么,唇角勾起一抹笑:“看来,朕的皇妹果然有些本事,既然如此朕这个做皇兄的自然要帮一帮她。”
时至今日,他越发觉得把云禾嫁给裴寂这个决定很正确,说不定她真的能帮自己解决裴寂这个心头大患。
法云寺位于京都十公里外,那里香火鼎盛,不论达官富贵还是平民?姓,都爱去此处烧香。
来到这个时代这么久,这是江淮月第一次坐着马车去这么远的地方,虽说裴寂的这马车内铺的很软,可是她还是觉得颠簸的她浑身都疼。
想来也许是这具身子太弱了,看来还是要好好锻炼才行。
瞧着一旁与自己对弈的人,江淮月是真佩服他,走了这么久他坐姿依旧端正,神色无丝毫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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