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会在这,不是应该………
江淮月骤然看见他的身影,大脑一片空白,不知该作何反应。
“公主要去哪儿?”裴寂望着她,眸中深沉,神色凉薄,如黑云压城那般,让人喘不过气来。
本以为她平日里装模作样哄骗自己也就算了,没想到竟然还抱着想要逃跑的心思,真是好样的。
他冰冷的声音裹挟著雨声传到耳中,江淮月心头千回百转,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夫君误会了,我只是跟秋蝉出来逛逛,却不想雨下的大了些,就来这里躲躲雨。”她挤出一抹笑,表情温顺。
裴寂看着事到如今还再做戏的人,漆黑的眸子墨色翻涌,他上前伸手一把掐着她的脖子。
“江淮月,你真当本王是傻子吗?”
两人距离猛的拉近,剧烈的疼痛传来,她艰难的说不出话来。
秋蝉手中的伞掉落在地上,她忙跪在地上磕头乞求:“王爷,求你饶了公主吧,求求你了,一切都是奴婢别的主意,跟公主没有任何关系。”
“奴婢求你了,就放过公主吧。”
她磕的十分用力,一声声的恳求着。
裴寂眼神都不曾给她一个,声音阴寒:“墨影,杀。”
听到他命?的墨影,让刀出鞘,一步一步的朝着秋蝉走去。
江淮月看到这剧烈的挣扎起来,她反手拔下头上的簪子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朝着裴寂的脖颈刺去。
裴寂松开桎梏着她颈间的手,反手一把捏着她的手腕用力一捏,江淮月吃痛的松了些手,簪子转眼间就到了他的手中。
没了他的力道,江淮月跌坐在地上,剧烈的咳嗽。
“你想杀本王?”垂眸看着跌坐在地上衣衫被雨快速打湿的人,裴寂眸若寒冰,身上戾气尽显。
江淮月压根没理他,看见墨影的刀即将朝着秋蝉而去,她快速的起身伸出了手去挡。
“墨影。”看见她如此不顾自身安危的伸手,裴寂握著簪子的手攥紧,冷声喊。
千钧一发之际,墨影快速的收回了刀。
“公主,你没事吧。”秋蝉刚刚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没想到公主竟然会不顾自身安危救她。
江淮月冲着她扯出一抹笑:“我没事。”
所有的计划都是她提出的,一切也是她的责任,绝对不能让秋蝉因为自己去死,那样她良心难安。
她明白今日被他抓住,以他的性子不会让她好过,既然如此何必再装,烂命一条罢了。
想清楚后,她抬眸望着某人要杀人的目光:“你想杀秋蝉,我为何不能杀你。”
“就为了一个婢女,你就要杀本王。”
裴寂见她因为一个婢女,要杀自己,暴戾涌上心头,俯身伸手再度掐着她的脖子。
江淮月痛到窒息,一双眼瞬间泛起泪光,她下意识的伸手去掰他的手。
瞧见她挣扎的力道变得越来越轻,裴寂注视着她,心口一种怪异的疼痛蔓延全身。
半晌,他终究松了手,江淮月坐在地上衣衫被雨淋湿,单薄的衣裙贴在身上,勾勒出姣好的身材,巴掌大的脸雨水顺着下巴滴落,脆弱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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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嗤笑一声,转头:“她在我的眼里不止是婢女,王爷如此高高在上的人,自然不懂我这种蝼蚁的感情。”
“把人带走。”裴寂眯了眯眼,冷声吩咐。
墨影收了刀,上前将秋蝉带走,见她还想挣扎,便直接砍晕了她。
“你要带她去哪儿?”江淮月站起来当即就要去把秋蝉抢回来。
她若是跟秋蝉分开了,谁知道他们会把秋蝉怎么样,到时候她还能有命在嘛。
裴寂伸手将她拽了回来,扣着她的后脑勺让她看着自己,声音淡漠:“江淮月,你既然要装为什么不一直装下去。“
被他圈进怀里,江淮月强烈的挣扎着,可他力道大的,她根本挣脱不了。
就这一刻,她真的好痛恨自己,为什么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任人鱼肉。
强烈的不满涌上心头,她自嘲的笑着:“裴寂,因为我不想装了,我累了,我整天虚与委蛇的冲着你陪笑脸,甜甜的?你夫君,我自己都觉得恶心。”
“我从头到尾根本就没有喜欢过你,你这样高高在上,不把别人放在眼里的男人,有什么值得我喜欢的。”
裴寂听见她的话,扣着她后脑勺的手感觉似是要把她的头骨捏碎:“你找死。”
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
“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反正整日对着你我一样活的生不如死。”
话已说开,再没有回头的余地,反正要死,死之前她总得把牢骚发完,不然到了黄泉路上她都不甘心。
裴寂俊美的面容上笼上一层阴云:“既然如此,本王让你尝尝什么?生不如死。”
话落,他单手把她扛在肩上,对雨中的下属吩咐:“回府。”
夜幕笼罩着京都,雨下的越发大了,偶尔伴随着闪电打雷,很是让人害怕。
摄政王府的暗牢里,江淮月被带进来时率先闻见的是浓烈的血腥味,还有充斥耳中的惨?声。
她被裴寂关了起来,关在了暗无天日的牢房,脚上和手上都带着沉重的锁链。
牢房潮湿暗沉,处处都是蟑螂老鼠,幸亏江淮月胆子算是大的了,只要不是蛇,别的这些她还不是特别害怕。
接连两日,裴寂好像忘了她的存在一样,虽然身处牢房,但是不用面对他,江淮月倒是觉得挺惬意的。
唯一不好的就是,这牢房的饭菜跟泔水一样,简直是难吃到难以下咽的地步。
将军府。
苏向晚坐立难安的一夜未眠,她心中实在担心的不行,可整整一夜,房门都被守着她根本就出不去。
直到次日早上,她才能够自由的出行。
出府后,她一时间就去了跟月牙约定好的地方,虽然心里知道什么都不会有,但是她还是想去看看。
“小姐,说不定公主已经离开了呢。”凝香瞧着她担忧的样子,忍不住宽慰。
苏向晚抿唇什么都没有说,若是真的离开那自然皆大欢喜,可是她就怕她出事。
而为今之际她的去王府打听打听,只要确定月牙不在那里,她就能稍稍放下些心了。
“凝香,你先回府吧,我去办些事。”她轻声开口。
“是,小姐。”凝香福了福身,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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